爲了心愛的李南方,她也只能在聽到那聲呼喊之後,帶着滿臉的疑惑表情回過頭去。
“南、南方哥哥?”
這一刻,楊逍把近段時間以來猛補電視劇所學到的演技全部用上了。
驚訝到驚喜,再到淚水在眼眶中打轉,然後再到睜着眼睛讓眼淚奪眶而出。
這一系列的變化在短短几秒鐘時間內完成,足以保證李南方能夠完完整整看清楚之後,她張開手臂向前走了兩步。
兩步之後帶着滿臉淚痕,又用一種驚慌的姿態後退三步,癡癡站在原地,慢慢蹲下將整張臉埋進搭在膝蓋上的雙臂中間。
李南方被楊棺棺這一系列表情動作,弄得心神慌亂,趕緊衝上去,伸手把楊逍攬進懷裏。
這個動作讓楊逍渾身劇烈一顫,下意識想要用出所有力氣掙脫開李南方的擁抱。
但片刻之後,她壓制住條件反射一樣的衝動,任由臉上幸福的淚水揮灑下來,慢慢伸出了玉藕一樣的手臂。
柔嫩的雙臂環抱住李南方的脖子,柔若無骨的身軀緊貼住寬厚的胸膛,冰涼的淚珠滴灑下來,嚶嚶抽泣中,再配合上一句:“我好想你。”
試問有哪個男人能夠抵擋住這樣的久別重逢。
李南方當時就感覺自己整顆心都要被融化了。
抱住楊逍較弱身軀的雙臂,不敢多一分用力怕弄疼嬌滴滴的美人,也不敢少一分用力怕美女在傷心之下跌倒在地。
這一瞬間,他似乎把一輩子的溫柔全都用在了楊逍的身上。
“棺棺,別哭,告訴我你這些日子過的怎麼樣?”
全然不知道楊逍自導自演了這一幕路邊偶遇的李南方,急吼吼問出這句話。
然後,自然是聽楊逍講一個哀婉動人的故事了。
曾被當成完美藝術品,讓世界各國人販子倒來倒去的楊棺棺,最終關押進金三角神祕山洞。正在山洞中等待生命結局的時候,李南方猶如天降神兵,擊殺惡徒守衛,帶着中了邪毒的身軀,強行將楊棺棺霸佔。
甦醒之後,楊棺棺不哭不鬧甘心爲李南方奉獻。
李南方一身浩然正氣,大喊“我會對你負責”。
之後,荊紅命作爲某人渣御用的“收養小情人專員”,把楊棺棺從萬惡的金三角地區,帶回到處處都是和諧安定局面的華夏,安排在了青山。
從此,可憐的少女就租下一個平房小院,住在了青山郊區的西梁村裏。
每天以淚洗面,靠思念渡日,還不停承受旁人的白眼,遭遇小流氓的騷擾,不法拆遷隊的恐嚇。
小小女子哪能應對這麼多外來的壓力。
楊棺棺只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終於苟延殘喘下來。
直到今天,眼看西梁村再有幾個月就要真正拆遷,終於鼓起勇氣的楊棺棺走出那棟破舊平房,來到更加充滿危險的大城市裏,孤身獨立尋找自己的容身之地。
就在她滿心彷徨的時候,她的愛人再一次像天降神兵一樣,出現在她的面前。
除了讓思念的淚水撒滿英雄的衣襟,楊棺棺也不知道用什麼方式才能宣泄自己的情感。
好一個鄉村女孩進城,孤獨掙扎、夾縫求生的勵志故事。
當然,打人不打臉是華夏老祖宗的訓律戒條,又不能違背老祖宗的意願,李南方只好放棄了懲罰自己的舉動。
說實話,他之前失憶,是真的忘記了嶽梓童、閔柔那些女人。
但楊棺棺不一樣。
是他在恢復記憶之後,也沒能記起來這個柔弱少女分毫。
要了人家女孩的貞潔,解除自身的危險,找個親戚把人送走,他自己喫幹抹淨擦擦嘴拍拍屁股忘了個一乾二淨。
李南方第一次發現自己絕對對得起人渣這個稱呼。
“好,棺棺,先別哭了。有我在沒人會把你怎麼樣,也不會讓你再受苦。來,不就是找住處嗎,南方哥哥給你在這安個家。”
說完這句話,李南方就想拉起楊逍的手,去尋一處可以能夠配得上楊棺棺這份恬靜的住處。
去哪租?
就憑李老闆現在這種身價,你敢說他帶着心疼不已的女人去租房子住嗎?
開玩笑!
李南方現在是什麼身份的人了,那也是一個電話能讓自己上千萬家產,從左手倒到右手幹虧本買賣的敗家子了。
咳咳,稍微更正一點。
讓隋月月和上島櫻花買南方絲襪,這做法確實有夠敗家子的。
也幸虧南方集團現在又無數訂單,很快就可以把他損失的那些彌補回來,李南方也發誓絕對不會在做任何敗家的行爲。
不過,現在爲了楊棺棺,爲了彌補自己的過錯,讓他把整個家底敗光都行。
所以,他要去給面前的女孩買一套房子,金屋那個就藏嬌。
金屋藏嬌,這個詞來源甚久。
相傳漢武帝劉徹幼年時,某日被館陶長公主抱在懷中,手指萬千婢女,詢問劉徹喜歡哪一個。
劉徹搖頭不答,長公主便指向自己的女兒,詢問將阿嬌許配給劉徹如何。
才五六歲大的劉徹,當時就喜笑顏開,大聲喊着:“如果阿嬌願意嫁給我,我一定用黃金造一間屋子送給阿嬌。”
於是,金屋藏嬌這個詞就流傳了下來。
現如今很多人都喜歡把某大老闆爲小情人買棟別墅安放進去,稱之爲金屋藏嬌。
其實用這種比喻,並不是在讚美什麼突破道德和法律的愛情。
而是要告誡那些人,真正的阿嬌最後死的很慘。
漢武帝即位,封陳阿嬌爲陳皇后。
結果阿嬌恃寵而驕,蠻橫跋扈,犯下滔天大錯,被廢黜後位,死生不得相見。
所以,想要被金屋藏嬌的女人最好別以爲這個詞是誇讚自己的。
李南方沒有想那麼多,就是要儘自己所能來彌補對“楊棺棺”的虧欠。
他想抓住那隻小手,領着少女去尋找一個安身立命所在。
可是楊逍的手卻用一種詭異的姿態,從他指間輕飄飄滑動下來。
李南方轉身邁步,沒有抓住自己想要抓住的東西,不由得心中大驚,猛地回頭:“棺棺,你”
話沒說完,李南方就被眼前景象迷得愣在當場。
楊逍臉上淚痕盡散,迎着朝陽光輝揚起來的俏麗面龐,就像是爲這種嬌嫩妖豔的沒鍍上了一層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