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方要是不第一時間站出來反駁,那隻能是他的腦子進水了。
把腿子打斷,都不能放老子走?
用高強度的訓練來感化,還用嚴苛的手段來感動,讓老子痛哭流涕?
李南方也是血腥男兒,當場指着荊紅命的鼻子,大罵:“你個不知羞的裝逼犯,怎麼好意思在這裏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當然,上面這種行爲,他是不敢做的。
他只能是熱血衝頭之下,說一句“不對”,然後在荊紅命轉身回來之後,立刻慫掉,用相當諂媚的樣子,嬉笑說:“荊紅十叔,您就別這麼開玩笑了。”
“李、黑龍,我的樣子像是在和你開玩笑嗎?敢於玷污龍騰軍人的信仰,不管你是誰,就算被打斷腿也別想立刻離開。還有,你給我記住,在這裏只有新兵和老兵、士兵和首長的關係,別跟我嬉皮笑臉的!”
“是,首”
“閉嘴!”
荊紅命冷着臉吼斷了李南方的話,重新轉回頭去:“老黑、龔建,這裏是你們的訓練營,我不應該越俎代庖發號施令的。”
話說到這裏,荊紅命頓住了。
正常情況下,不應該是後面緊接着說個“但是啥啥啥”的話。
你這突然停住,是幾個意思?
常年撲在軍事訓練工作中的龔建不明所以,仰着臉,還是那副傻愣愣聆聽首長教誨的樣子。
老黑班長,心思靈動,幾乎沒多大猶豫,就立刻挺胸擡頭,震聲說道:“請首長指示。”
“嗯。”荊紅命微微點頭,隨後看向臺下:“竄天猴!”
“到!”
“毒蛇。”
“到!”
“蠻牛。”
荊紅命一連串喊出來十個人的代號,這十個人恰恰是剛纔被龔建喊出列,站在李南方身邊兩側的那些新兵中的老鳥。
“所有人上來,給我把黑龍往死裏打,打夠一個小時,時間不到,不準停手!”
當被喊到的十個人全都立正站好之後,荊紅命立刻下達了這樣一條命令。
隨後,在場衆人全都傻眼了。
我類個乖乖,領導下令讓我們羣毆打人?
還往死裏打?
這這這
“黑龍,只要撐過去這一個小時,你不死,那就老老實實留在這裏參加訓練。如果你被打死了、哼哼,我會替你向你的家人做出解釋的。”
荊紅命這句話是對着李南方說的。
李南方也終於意識到,他的荊紅十叔出現在這裏,不是來把他救出水火,而是認準了要把他留在這裏。
你是這種目的,你早說啊。
你哪怕是提前打個電話,命令我來這參加訓練,我也會老老實實聽命的。
爲什麼廢了那麼大的勁把老子弄來,到這時候了,才說出真正目的。
爲了達成你的目的,還讓別人羣毆老子。
臥槽!
讓老子準備好,你們再動手啊。
李南方還在這揣摩荊紅命的用意,那些被喊出來的人不會像他這樣心理活動複雜。
這些人都是老鳥、老兵,他們是有理想信念的士兵。
無論什麼樣的士兵,都以服從命令爲天職。
所以,壓根沒給李老闆做準備的機會,十個人嚎叫着衝上臺,絕對是使出喫奶的力氣對着李南方照死裏打。
這十個人是曾有機會去鼻尖龍騰十二月的人物,他們的身手或許比不上龍騰那幫鳥人,甚至也比不過李南方這位天下第十八高手。
但十個人湊在一起,發揮出來的力量就不可同日而語了。
連荊紅命都要稍有不對,就風緊扯呼,更何況是站了十個小時軍姿、有何龔建全力以赴對打之後的李南方。
打是打不過的。
李南方只能蜷縮住整個身體,保護好要害部位,以最端正的態度,捱打。
他可以還手的。
他也能夠再次用上黑龍的力量,扭轉局面。
但是,他不能這麼做。
一旦召喚黑龍,其後果會怎樣,剛纔都說的一清二楚了。
這一遭之後,李南方畢竟成爲龍騰部隊歷史上,曠古爍今一樣,捱了一頓打才留下來的人。
臺上打得熱鬧。
臺下看得起勁。
訓練場上的氣氛終於變得無比和諧,荊紅命的心情也終於平復下來。
爲什麼要把那些受訓人員喊到臺上,圍毆李南方?
真是爲了什麼龍騰軍魂的榮耀?
算是吧。
但絕對不全是。
剛纔李南方被黑龍附體前的那一聲長嘯,引發天地震動,哪怕是荊紅命也充滿了心悸。
他一個經歷過大風大浪的龍騰軍魂尚且如此,更何況是這些受訓的新兵。
爲了讓這些新兵擺脫心靈上的陰影,就必須讓他們親手把李南方打一頓。
確實,李南方很無辜的。
荊紅命也不太忍心看自己的晚輩被人照死裏打。
可這件事必須要做。
這裏的人是華夏特種兵的希望所在,他們要成長,要肩負起保家衛國的重擔,就不能有什麼讓他們心底裏產生恐懼的事情,影響他們的成長。
一方面是能成爲國之利器的優秀後輩,另一方面是李南方。
荊紅命,理所當然是選擇前者。
當然李南方也不全是受苦的。
被只個人照死裏打一個小時,還不動用黑龍的力量,好端端活下來,這就是他自身的成長。
他自身成長了,才能更好地和他體內的黑龍一較長短。
“老人家我爲了這小子更好的活下去,真的是煞費苦心啊。”
荊紅命看着人羣中抱着腦袋,極盡全力躲避周身要害、動作越來越行雲流水的李南方,心中大慰,這才轉身朝着臺下走去。
這裏是龍騰訓練基地三區,是老黑和龔建的地盤。
荊紅命把人喊上來羣毆李南方,已經算是越權了,自然不能再去多說什麼。
所以,他該走了。
但是臨走之前,還有已經事情要做。
他信步跳下高臺,直接走到了蘇陽的面前。
自打李南方和龔建的比試開始之後,似乎所有人都忘記了兩人交手的原因,實際是被那個美女教官引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