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嶽梓潼也面臨到她感情上最艱難的一次選擇。
又是花園別墅區37號,又是同樣的人物在這裏。
花夜神和嶽梓童已經在安靜中,不知道對峙了多久。
兩天前,荊紅夫人把電話打到嶽梓童這裏,讓她給花夜神一個和李南方見面的機會。
嶽梓童在沉默中答應下來,然後將自己關進臥室內足足一整天都沒出來。
不管她的身份地位有多高,也無論她的性格是有多麼的刁蠻任性。
說到底她都是個女人。
有哪個女人願意看到自己深愛的男人,偏偏去深深愛着另外一個女人。
得知花夜神要自污給李南方看的時候,嶽梓童開心的無以復加。
像那種在瀕臨城破時,突然看到援兵的守城士兵一樣,充滿了對未來的希望。
可是當花夜神真正自污,李南方竟然因此被刺激到失憶之後,嶽梓童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傷心,那一夜幾乎要把這一生的眼淚都流乾。
這就像援兵到來,挽救了整座城,而守城士兵卻因爲興奮過度而猝死一樣,特別的悲哀。
但是,嶽梓童挺過來了。
依靠着對李南方的愛,她堅強地挺過來,並且繼續爲奪回自己的男人,做一切她所能做的事情。
或許很多人會覺得嶽梓童太過囂張跋扈。
或許很多人在想,花夜神明明都用生命救過嶽梓童,嶽梓童還要恩將仇報逼迫花夜神做她不想做的事情,這簡直就是一種良心讓狗給吃了的表現。
又或許大家都覺得,嶽梓童既然能夠承認蔣默然、賀蘭小新、白靈兒、閔柔等等那麼多女人,又何必去在乎一個花夜神,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總之,嶽梓童的行爲在正常人看來,完全是不可理喻、毫無道理。
能這麼想,那就證明你們不是嶽梓童。
你們不理解嶽梓童對待李南方的感情到達了一種什麼程度。
她可以在李南方不接受她的時候,用死來逼迫李南方,生死不懼去表達對一個人的愛,這是任何正常人都做不到的。
如果非要給出來一個合理的解釋,那就是“佔有慾”。
嶽梓童的佔有慾極大。
但這種佔有只針對李南方。
她可以不要世界上任何東西,甚至不要自己的生命,也要李南方。
想想嶽梓童的成長環境吧。
在岳家那種,父親早亡,母親爲了能讓他們母女倆好端端活下去,忍受了所有不能忍的東西。
爲了一個簡單的玩具,年幼的嶽梓童和岳家同齡孩子發生爭吵。
岳母趕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玩具搶在手中,塞給其他孩子,使勁訓斥嶽梓童。
然後再抱住哭個不停的嶽梓童,承受岳家其他人長達一個多小時的冷嘲熱諷。
岳母的綿弱懦弱性格,造就了嶽梓童內心深處那種囂張跋扈。
岳母可以忍受任何人、任何不公平待遇。
嶽梓童姿勢不能忍受任何人,不能忍受任何對她公平或是公平,總之她看不慣的待遇。
這兩種極端的性格都是病態的。
直到李南方出現,就是在這棟別墅裏,長達幾個月的時間相處。
李南方使得她發生了改變,讓她從那種病態的人生態度中走了出來。
嶽梓童不敢想象,如果沒有了李南方,她會怎樣。
上一次李南方身死海外,她竟然做出了和骨灰盒結婚,和賀蘭小新結婚,這種接二連三不可理喻的事情。
還不是因爲她在失去李南方之後,內心的情感徹底崩塌了嗎。
失而復得,纔會倍加珍惜。
所以,李南方活着回來之後,嶽梓童又走向了另外一個極端,佔有李南方的極端。
倘若可以,她其實恨不得殺死所有和李南方有染的女人,然後拉着李南方到深山荒野中孤獨終老。
無視天地,只要有你。
明白了嶽梓童這樣的情感,誰還會覺得她對待花夜神的態度不合理嗎?
嶽梓童原本可以像接受閔柔那些人一樣,接受花夜神。
但是李南方被刺激到失憶之後,嶽梓童接受誰也不會接受花夜神了。
“你真的要見他?他已經恢復記憶了,如果你再出現,他有可能直接出手殺了你。”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嶽梓童終於開口說話了。
無論她有多麼不甘,都不能阻擋花夜神和李南方單獨見面的事情發生,但是她還想爭取一下,讓花夜神改變主意。
“我知道,其實我早該死了。那一天自污,我不也是抱着必死的心情嗎。多活了幾天而已,如果能死在他手中我無怨無悔。”
花夜神的回答同樣帶着一種低沉的情緒。
嶽梓童徹底放棄了阻攔她的想法,伸手點燃一支菸。
煙霧繚繞中,嶽梓童微微點點頭:“行,你去吧。但是你記住,不能讓他知道真相。”
“這一點,用不着你來提醒我。”
花夜神等待了這麼久,終於等來了嶽梓童的點頭允許,起身轉頭,邁步向外走。
“嶽梓童,這一次你會徹底滿意的。”
花夜神已經離開了別墅,可她最後這句話卻在嶽梓童的耳邊不停環繞。
一顆煙抽完,嶽梓童轉身往樓上走去,邊走便用那種趾高氣昂的聲音,頭也不回地喊道:“賀蘭小新,在我睡醒之前,想出來怎麼樣讓李南方乖乖站到我面前的辦法。想不出的話,後果你該知道。”
嘭的一聲,臥室門關閉。
樓下的新姐和閔柔齊齊打個哆嗦。
那種氣勢很可怕。
不過還好,或許過了今天,惡魔一樣的嶽梓童就不會再出現了。
花園別墅區裏,該發生的事情都已經過去。
而南方集團這邊,應該解決的問題,還沒有的到解決。
老周的提出來的問題,讓李南方沒有了揮揮手就散會的隨性姿態。
他正襟危坐,單掌外翻請老周坐下,環視整個會議室把所有人的表情盡收眼底之後,才緩緩說道:“我可以向你們保證,展銷會開始之前,就讓我們積壓的貨品銷售出去至少一半。”
只這一句話,頓時讓在場所有人從那種灰心喪氣的情緒中掙脫出來。
衆人全都是瞪大了眼睛看過來,實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