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童童明知道這個罪惡之都很危險,卻依舊跑到這裏來,彰顯她身爲岳家家主的威勢。
在新姐看來,這種行爲完全是自尋死路。
更重要的是,傻童童根本沒有屁大點的威勢。
硬要囂張,只會死得更快。
新姐這麼聰明的人,會和一個自尋死路的傻瓜待在一起嗎?
當然不會。
她只會找來一件長袍,把嬌媚性感的身軀,連帶着迷倒衆生的絕美容顏完全蓋住,脫離開嶽梓童,獨自一個人在這座罪惡之都來回遊走。
努力尋找幫助傻童童活下來的機會。
賀蘭小新早就是拴在岳家主那根繩上的螞蚱了,新姐希望誰死,也不可能看着嶽梓童去死。
岳家主是個要面子的,不可能主動尋找荊紅命派來保護她的人。
新姐可以不要臉,像個和同志進行接頭的地下工作者那樣,尋找荊紅命派來的保鏢。
至於怎麼找。
新姐有自己的一套方法。
那就是在烏煙瘴氣、魚龍混雜的地下古城裏,尋找李南方。
荊紅命沒有告訴嶽梓童,會派誰過來保護她。
但是嶽梓童和賀蘭小新都有着無比強大的感覺,堅信,一定是李南方來這裏保護她們。
臨來之前,兩個女人就做下了決定。
岳家主看管住花夜神,新姐來找李南方。
只要有了李南方的消息,就立刻把花夜神一腳蹬開,然後使勁渾身解數把她們共同的男人留住。
這一招她們用過。
就是在七星會所那一次奇葩婚禮之後,趁着花夜神受傷住院的那段時間,兩人手段齊出,讓李南方當着無數記者的面,向全世界宣佈。
嶽梓童是他的小姨,永遠不變。
賀蘭小新是他的小三,也永遠不變。
他本人是個不折不扣的人渣,無所謂誰的唾棄。
這次來疏勒古城,她們要故技重施,既保證自身的安全,又把男人留住。
閨蜜齊上陣,所能產生的效果,簡直不要太好。
就比如說現在。
嶽梓童不知道吧花夜神帶去了什麼地方,避免她和李南方的碰面。
從而爲賀蘭小新找到了絕佳的機會,輕而易舉就找到了同樣在尋找新姐的李南方。
世間之事,真的很奇妙。
李南方出門的時候,想着去找賀蘭小新。
剛一拉開房門,就看到了身披斗篷,衣服鬼鬼祟祟模樣的新姐。
當然,也不能完全算是巧合。
新姐只是碰巧看到了,一臉滿足紅潤的上島櫻花,然後拉住可愛的櫻花妹妹,張口一問。
當然是輕而易舉地就得知了李老闆的下落,出現在這了。
想像一下。
一邊是,乾渴了大半年的賀蘭妖女,始終在岳家裹着苦行僧一樣的生活,連自嗨都要壓抑着。
另一邊是,身體狀況極端異常的李老闆,對女人的需求無限增大,剛剛只是想念了一下新姐,就產生莫名身體衝動反應。
這樣的兩個人碰面。
其結果會是什麼樣子的?
這一天,疏勒古城的風沙比以往都更加強烈。
恍若三十年前的那個下午,一座城被無數龍捲風帶來的黑沙徹底掩埋那樣,太陽比落下去的特別走,可月亮卻遲遲不肯剩上天空。
昏天暗地的李南方,全然不知道現在是幾點,更不會知道疏勒古城上方的風沙堆積已經沒過了汽車車輪。
他只知道,賀蘭小新的出現,徹底把他激發了。
這世界上,確實很少有人能夠像賀蘭妖女那樣,讓男人在牀上恨不得蟲盡人亡,也不肯停歇。
黑龍魔性和李南方的人性,共通點越來越多。
其中最爲明顯的,就是對女人的需求。
賀蘭小新恰恰讓這份需求,在疏勒古城裏得到了巨大的滿足。
她睡着了。
睡得無比安詳,全然忘記了她尋找李南方的目的。
偏偏李南方還醒着。
很難想像,他再經歷了這麼一場大戰,被賀蘭妖女使出十八般武藝狠狠壓榨之後。
明明應該非常勞累纔對,他卻如此精神奕奕。
如果李南方只是用下半身去思考的男人,一定會爲自己的精壯強悍而無比自豪。
可他不是。
他是個相當聰明,也相當惜命的人。
遇上極有可能讓自己喪命的問題時,他也會感到特別的焦躁。
現在這種征伐無度的情況,在他身體上也曾經出現過。
那是在漢城藏龍山下,面對菩薩蠻的時候。
可那個時候,他是被黑龍控制,完全沒有精力去思考這種狀態有多麼可怕。
現在,他沒有察覺到黑龍的異樣。
單純只是自己的心性使然。
“啪”的一聲。
打火機的火苗躥升起來,嫋嫋青煙飄蕩在空氣中。
李南方沒有猜錯,賀蘭小新無論到哪裏,都會帶着金三角一號毒品的特供香菸。
他也很輕鬆地確定下來。
金新月一號毒品中,確實含有與金三角一號毒品,完全對立面的成分存在。
只是這件事情,在他心中,變成了次要的。
他迫切想要知道自己的身體出現了什麼樣的變化,這樣的變化是否意味着他快死了。
沒錯,他是快死了。
上一次見到楊逍的時候,那個魔頭說過,兩人很快就會見面,下一次見面就會把他帶走,這算是已經向他判了死刑。
但是這種生命威脅是來自外界。
李南方覺得,任何外界的生命威脅,終究是有掙扎解除的可能。
他只會焦躁,卻不會害怕。
但如果自身也出現了有可能危及生命的變化,他就開始害怕了。
當初夜夜不停的夢遺,不也是嚇得他夜不能寐,去醫院做檢查,產生了巨大的心理壓力,結果被花夜神的一次自污,刺激到了失憶嗎。
他承認自己是個怕死的。
不怕死的是傻子。
他更承認,他這具蘊藏着黑龍,總是產生特殊變化的身體,纔是自身生命的最大威脅。
不是有人說過:“人類最大的敵人就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