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輕舞衣服脫掉半截的時候,目不轉睛擦肩而過。
似乎是打算繞上半圈,去找李南方。
楊逍去幹什麼,沈輕舞不知道。
她也不想知道。
她現在只想殺人,殺了楊逍,殺了李南方,殺光所有她看不順眼的人。
沈大小姐是何等的高貴。
放在整個華夏,乃至全世界,她都可以橫趟的。
毫不客氣地說,即便是面對英三島皇室女王,沈輕舞都能不帶半點客氣。
這麼一個身份高貴、性格高傲的女人,假扮成路邊的流螢、甚至比流螢都不堪,直接在馬路邊上就開始脫衣服。
她這是爲了什麼?
不就是希望能夠獲得她所鍾愛的男人,對她產生那麼一絲絲真摯的情感嗎。
可結果呢。
楊逍心心念念想着某個人渣,還說他會怎麼看,然後就走了。
這什麼意思?
難道是去把李南方那個人渣拉過來,兩個男人一起觀賞一下沈大小姐脫衣服時的嬌媚姿態,把她當成不用花錢就能爲人服務的脫衣舞娘嗎?
或許,楊逍的心理沒有這麼變態。
沈輕舞也傾向於,楊逍不是這麼沒有底線的男人。
但是楊逍視若無睹從她身邊走過去的動作,深深刺激了她。
她恨。
恨死了楊逍。
“得不到就毀掉,毀掉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讓他去死!”
沈輕舞的內心在咆哮。
無論她是不是身份高貴的沈家大小姐,身爲一個正常女人,都已經準備徹底把自己交給一個男人的時候,那個男人竟然走了。
這都是莫大的羞辱。
真以爲沒有男人就不行嗎,她以前三十多年都這麼安安穩穩活過來了。
憑什麼遇上楊逍就不一樣了。
這一瞬間,一把匕首毫無徵兆地落在了沈輕舞的手中。
她想要追上去,把刀刃狠狠刺進楊逍的背後。
不,刺一刀不夠。
她要把他凌遲,活剮了。
但是,直到握住匕首的手,因爲攥緊而失去血色發白,沈輕舞都沒有挪動一步。
淚水從眼角處流淌下來。
噹啷一聲,匕首掉落在地,沈輕舞猛地蹲坐在地上放聲痛哭。
誰能懂得她現在是有多傷心。
她又怎麼去把自己所受的傷害告訴別人。
難道讓她沈大小姐告訴別人,她準備脫衣服色誘一個她心愛的男人的時候,那個男人揮揮手拍屁股走人了嗎?
這件事情,她只能苦苦壓在心底。
眼睜睜看着楊逍在她心口上劃開的那道傷口,像只孤狼似的,慢慢舔舐。
這種傷,無解。
哪怕是殺了楊逍,也沒用。
“這,應該就是失戀的感覺吧。”
不知道哭泣了多久,當沈輕舞終於平靜下來,帶着淚痕的眼睛看向通道頂的昏暗燈光,喃喃自語出這句話。
她忽然間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了。
難道還要留下來,買下那顆黑龍龍珠,送給楊逍嗎?
不!
不可能了。
她要想盡一切辦法,讓楊逍爲今天的事情,付出代價。
付出比生命還要慘痛的代價。
什麼事情能讓楊逍痛苦?
他不是很在意李南方嗎,那就收拾那個人渣好了。
楊逍想讓李南方活着,沈輕舞偏就弄死他。
楊逍想讓李南方死,沈輕舞就力保他活着。
總之,只要是楊逍想要做的事情,沈大小姐勢必要對着幹,直至終老!
“小、小姑?”
一聲呼喚,打斷了沈輕舞的恨意叢生。
猛一轉頭,就看到兩個女人站在她身前不遠處。
能出現在這裏,並且喊出“小姑”這種稱呼的,也只能是花夜神了。
花夜神的身邊,恰恰是親愛的嶽梓童嶽阿姨。
早晨的時候,嶽梓童、花夜神、賀蘭小新三人聯袂進入疏勒古城。
一進來,嶽阿姨就拉着花夜神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喝喝茶、聊聊天,美其名曰安靜等着拍賣會開始,省得被外面烏煙瘴氣的環境影響了心情。
偏偏賀蘭小新獨自一個人走了。
新姐是奉岳家主之命,去尋找李南方的。
她很光榮地完成了使命,也很榮幸地被李老闆折騰了幾個小時,昏昏沉沉睡過去,完全忘記了岳家主還在苦苦等待着消息。
反觀嶽梓童這邊。
就在李南方頂替小綿羊,去負責蘇雅琪兒總裁的定位問題之後。
小綿羊奉命找到岳家主,從此開始實施貼身保護。
一個從沒見過的女人來當保鏢,賀蘭小新也始終沒有任何消息,這讓嶽梓童深深懷疑,她可愛的小外甥到底有沒有來這裏了。
之所以讓新姐去找李南方,只是因爲兩個女人猜想到他可能會來這。
但始終見不到人,終究是有些失望的。
這份失望,隨着時間的推移越來越濃。
直到小綿羊突然表現出極度緊張的神色,才讓岳家主的注意力偏移。
就在十幾分鍾之前,小綿羊突然報告說,最高安全局荊紅命局長,委託她轉告岳家主,立刻前往一號門區域,阻止一場災難的發生。
究竟是什麼樣的災難,連荊紅命那樣的狠人都沒辦法,卻需要岳家主一個弱女子才能去搞定的。
根本不用過多思考,立刻就能想到事情和李南方有關。
當時李南方正被楊逍掐住脖子,眼看就是魔性大發,造成誰也無法估量的恐怖後果。
荊紅命當機立斷,發佈了兩條命令。
一條是,讓老鼠去跑到楊逍的耳邊,說出那番“天已經提前黑下來”的話。
另一條則是,讓小綿羊通知嶽梓童立刻趕到事發現場去。
情況緊急,容不得過多解釋。
總之,荊紅命的想法就是,讓嶽梓童去制止李南方魔性打發。
他相信,楊逍在聽到天黑提前的原因之後,一定會立刻恢復清醒。
但他無法確定,清醒之後的楊逍能不能真正阻擋住,李南方被其身體內的那條孽龍所控制。
於是,荊紅命同一時間下達了兩條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