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之前,李南方還在想。
僅僅是看到了嶽梓童的臉,他滿心的暴躁情緒就消散一空。
不想殺人了,也不想睡女人了。
這是不是意味着,以後可以把嶽阿姨的照片擺出來。
貼在門前辟邪,掛在牀頭避孕啊。
好吧。
這種惡毒的想法,不利於他以後和嶽阿姨結婚生孩子,快快樂樂生活一輩子。
所以,還是儘快摒棄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吧。
努力扭轉心態的他,一時間心力交瘁,瞬間就沉睡過去。
睡着的李南方,在嶽梓童眼中就像是一個可愛的嬰兒。
只是,嬰兒不會皺眉頭。
可李南方熟睡中的表情,明顯是告訴所有人,他的夢境並不怎麼好。
“你應該夢到本小姨的。只要本小姨在,無論是夢裏還是現實,都能大殺四方,幫你驅散所有妖魔鬼怪,包括那個你最恐懼的魔頭,楊逍。”
嶽梓童的訴說,只張口,卻沒有發出聲音。
任何女人都知道心疼自己心愛的人。
哪怕嶽梓童她再怎麼囂張跋扈,也不會去輕易打擾李南方的休息。
他累了。
任誰承受正常人無法想象的壓力,卻又要裝成一個正常人那樣無憂無慮,不會感到勞累呢。
嶽梓童很慶幸,小外甥那麼會僞裝。
偏偏只有在她面前的時候,會毫無保留。
這應該就是愛。
那麼爲了這份愛,她也有理由做出以下事情,來緩解她所愛的人的壓力。
李南方的病,是任何醫院裏的庸醫都不可能治好的。
從京華總院離開之後,嶽梓童就想明白了這個問題。
但是,那不代表小外甥就沒救了。
這世界上庸醫有很多,同時,也有真正的神醫。
嶽梓童的認知當中,楊逍就是這樣一個神醫。
那個魔頭不僅有着無與倫比的武力值,更是有着一手超塵脫俗的醫術。
她親身體驗過。
想當初在金三角,她被大科勒一槍擊中肩膀摔落懸崖。
就是楊逍救了她,順帶治療了她肩膀上的槍傷。
那種最起碼要在醫院,進行嚴格消毒治療的槍傷。
最起碼也要住院一週,打上無數支防止發炎感染的針劑,以及使用最精良破傷風疫苗,才能好轉起來。
可在楊逍的手中,僅僅是一夜時間過去。
嶽梓童就再也沒感到任何傷痛,甚至連疤痕都沒有留下。
能做到這種事情的人,不是神醫是什麼?
楊逍能夠治癒李南方。
不僅僅因爲他的高超醫術,更因爲那傢伙與李南方身體內的祕密息息相關。
只是,那個魔頭偏偏還是兩最爲忌憚的人。
單從昨晚那場槍戰中,李南方毫不猶豫朝楊逍開槍,就能看得出,他是有多麼恐懼那個魔頭,是有多麼想讓那個魔頭去死,卻無能爲力。
讓一個他無比恐懼的人,來治療他無比恐懼的身體疾病。
這種事情成功的可能性有幾成?
哪怕李南方能夠克服心中的恐懼,也不敢保證楊逍願意救治李南方啊。
但嶽梓童相信,只要她出面。
楊逍肯定會懾於她岳家主的淫威,然後乖乖給她可愛的小外甥治病。
別人害怕那個魔頭,她當然、也害怕。
可是,害怕當不了飯喫,也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爲了能拯救李南方,嶽阿姨願意親自涉險去和那個魔頭做交易。
大不了,她就把李南方所有的其他女人,全都送給那個魔頭。
李南方身邊的女人,全都是高質量的,送給任何男人那都是能換來恨不得咬破舌頭,都要放聲大笑的結果。
楊逍如果是個真男人,一定不會拒絕這麼優惠的籌碼。
“我爲了你,都準備把除了我之外的所有女人都送出去了,你是不是很感動呢?”
嶽梓童伸出手。
輕輕撫摸在李南方堅毅的面龐上。
原本是緊皺的眉頭,或許因爲這種輕柔的撫摸,而稍稍舒緩。
“看來,你對我這樣的決定也很贊成啊。”
嶽梓童笑了。
一個人守着李南方,說些她自己都覺得可笑的話,這種感覺真的很舒服。
她很想就這麼讓時間停止,在這一刻完全定格。
或者無限延長一下,這種溫馨局面的持續時間,不受到任何人的打擾,直到小外甥睡到自然醒,睜開眼睛再說些,能把本小姨氣瘋,卻很愛聽的人渣話。
這種要求,不過分吧?
肯定不過分。
老天爺不同意。
放空心思的嶽梓童,正想俯下身子,把小腦袋放在李南方的胸口上,陪着小外甥一起進入夢鄉。
一陣輕微的敲門聲響起,瞬間打破了她的安寧。
“不管你是誰,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
嶽梓童低聲暗罵。
伸手撫平李南方受到驚擾,又皺起來的眉頭,這才起身走到門口處。
咔噠一聲,房門開啓。
新姐站在門外,開口道:“童”
“噓!”
嶽梓童擡手指做出噤聲的動作,回手關好房門,拉着賀蘭小新走出去好遠,才問道:“出什麼事了?”
“我已經查清楚了,真的有陰龍脈這回事,嶽清科也在北疆,而且已經下手了。”
新姐剛剛爲什麼沒有和岳家主待在一起?
正如她此刻所說的那樣,作爲一根繩上拴着的兩隻母螞蚱,她爲岳家主去調查,這次疏勒古城拍賣會的真實情況去了。
林康白獲悉了陰龍脈的具體位置。
這件事情,在小範圍內不算是祕密。
但在大環境下,所有知道這件事的人都是守口如瓶,不會告訴任何人。
正是基於這種原因,軍方纔會在龍戰於野任務開始之後,才因爲李南方和龍在空的接觸,得知黑龍龍珠拍賣會背後隱藏的,那個祕密交易。
同樣的。
完全被黑龍龍珠吸引注意力的嶽梓童,也沒有提前得到任何消息。
來疏勒古城之前,岳家主只是擔心那些準備洗劫那座古城的搶劫犯,有可能傷害到嬌貴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