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在哪裏,他們都把人權兩個字掛在嘴邊。
侵略別的國家,叫保護他國人權。
自己人出去執行任務的時候怕死,那叫保護士兵的人權。
既然老美如此尊重人權,龔建隊長又何必故意踐踏他們的理想信念。
本就不是同心協力的一隻團隊,倒不如趁現在分道揚鑣,省得以後麻煩。
龔建的決定,同樣是其他人的內心想法。
龍騰小組十二人,去執行任務,雖說不可能比六十個人齊上陣更輕鬆,但一定會很順利,不用擔心來自身邊的危險。
可惜,肩負着同等使命的其他四國部隊,不可能眼睜睜看着華夏獨自前行的。
“該死的華夏人,走,我們一起上去,看看他們到底怎麼突破上島。”
美帝隊長怒罵一句,帶着人立刻追了上去。
破冰船被迫拋錨的地方,是克里特島的南部海域。
前方是大片的廢舊船隻,錯綜雜亂排列形成的廢棄船塢。
龔建隊長在聽到老鼠的敘述之後,已經猜想到他們所面臨的情況,心中籌劃一番,猜想確定那些廢棄的船隻,將會成爲他們強行登陸的有力藉助工具。
果不其然,事實和他猜想的相差無幾。
“鐵公雞,上繩索,兩點鐘方向,架起來一條索道。”
在極光的照耀下,龔建很快就確定了前行的路線。
只需要架起來繩索索道,他們就可以把所有廢棄船隻連接起來,以此前行,避開海底的危險,登陸島嶼。
當然,這些僅限於猜想,事實會怎樣,還需要進一步實踐證明。
這時候,鐵公雞的作用就凸顯了出來。
龍騰小隊其他十一人基本都是輕裝簡行,絕不可能攜帶繩索那種不確定能不能用上的東西。
幸好有鐵公雞這個堪稱移動軍備庫的勤務兵,想要什麼,都能從那傢伙的身上找出來。
帶着倒鉤的繩線槍裝彈完畢,小綿羊拿着槍走到甲板邊緣,瞄準片刻,扣動扳機。
砰砰兩聲。
倒鉤準確無誤釘進龔建指定的位置,堅韌的鋼絲線繩繃緊、固定,接下來就要看多面的船身能不能支撐住人體的重量,不被倒鉤所損壞了。
“我先來吧。”
等所有準備工作就緒,沒等龔建再說話,李南方就衝到了最前面,要求他來第一個試水。
當實驗體的危險性,衆做周知。
無論是誰第一個上繩索,勢必會承擔巨大的風險。
誰也不敢保證,繩索另一頭的倒鉤固定位置,是否真的穩固。
只有第一人過去了,確認無誤之後,才能保證後面人的安全,甚至一旦發生意外,也能做出及時補救。
李南方先上,分明有點率先找死的意味。
不過,他自己沒有太大的擔憂。
想咱李老闆,那也是迎風怒吼,震潰海嘯的人。
就算真的倒黴催,碰上那頭的倒鉤滑落,掉進海里。
那也是龍歸於海,震懾四方。
幾條小小的電鰻能對他產生生命威脅嗎?
咳咳,應該能的。
那就乞求他運氣好點吧。
龔建沒有太多矯情,直接同意了李南方的請求。
鐵公雞立刻送上來一副手套,又給李南方口袋裏裝了個壓縮式救生圈,這才退回來。
衆人緊張的凝視下,李南方撐着甲板上的護欄,縱身起跳,直接雙腳踩在繩索上面。
“我的上帝啊,華夏人是瘋了嗎,他要在這種情況下走鋼絲?”
英三島米字軍的隊長,精神尖叫一句。
他的話可謂是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大家來到甲板上之後,全都想到了和龔建一樣的登陸辦法。
可問題是,這種方法的危險性極高,沒有誰願意冒險,華夏人願意打個樣,那些老外自然是樂見其成。
但是,李南方的行爲太令人震驚了。
繩索橫渡,一般都是依靠雙臂,或者雙手雙腳的盤繞繩索,借力前行。
而他卻是要像在即演員那樣,直接踩着鋼絲繩走過去。
這
好吧,說什麼都沒用了。
李南方已經往前走了。
他的步伐穩健,速度飛快,完全沒去理會十幾米之下的冰冷海水裏,無數散發着藍光的電鰻,在海面下來回遊蕩。
雙腳踩在鋼絲繩上,來回替換,不等前一腳踩結實,下一腳已經邁出去。
“華夏有句古話,叫刀尖上起舞,說的是一個人踩着刀尖跳舞,證明他所做的事情,是用生命爲代價。我以前一直不明白怎麼會有人做出這種事情,現在,我好像明白了。”
俄國白熊部隊的隊長喃喃自語着,回過頭去看向身後衆多隊員,說:“華夏人能做到的事情,我們同樣可以,即便沒有那麼優美,但我們也不能輸在勇氣上面。所有人做好準備,華夏人過去之後,就是我們。”
“是!”
一羣白熊隊員壓低着聲音迴應過去。
他們震驚李南方所能做到的事情。
震驚過後,就是一臉的不服輸。
也是他們的話音落下,李南方成功走過三十多米的距離,跳上了那艘船的甲板。
一艘新船。
不是說有多麼嶄新,而是船上很乾淨,明顯沒有荒廢太久。
基本可以確定,就是上次多國聯合探險隊遺留下來的船隻。
李南方環目四周,沒發現任何危險狀況,這纔回身檢查繩索倒鉤的穩固性,然後朝着後方,高高豎起來一個大拇指。
拇指落下,又是一個ok的手勢。
遠遠看到他的動作,龔建隊長吐出一口濁氣,說:“蠻牛、玉兔、毒蛇,你們三個一起上。”
李南方的手勢,證明這段繩索足以支撐三個人的重量,不會出現任何意外。
帶着對戰友的信任,龔建毫不猶豫地分出三人組前行。
有李南方在那邊做保險,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三人一組,或是用手臂支撐,或是學着李南方的樣子,或是直接整個人趴伏在兩道線繩架起來的索道上前行。
很快,整個龍騰小隊,只剩下老鼠和龔建還在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