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會想到他被楊逍抓走,會引發多麼大的轟動。
五臺山靈巖寺。
千年古剎之中,陳魚兒坐在師父的身邊,靜心修禪。
自從在大理窺破天機,被黑龍好好懲罰了一通之後,陳魚兒就徹底認清自己的命。
此生只能有李南方一人,如敢違背,天罰可不是鬧着玩的。
說起來天罰,她就後怕不已。
若不是師父精通玄門之術,早就算到她的錯誤舉動。
這姣好的少女身軀,恐怕就在被天雷擊中之後,變成焦炭了。
心神震動,修禪時的寧靜瞬間打破。
睜開眼的陳魚兒下意識看向身邊的空空大師,害怕師父爲他修禪時不能靜心,而大加責備。
要知道,過去的小半年時間,空空大師一直帶着她走在全國各地的千年古剎之中,要以苦行來化解天罰給她造成的後續影響。
每天清晨的修禪都是必須功課,她一直做得很好。
爲什麼今天,總是靜不下心來呢。
陳魚兒強迫着自己閉上眼睛。
但這一次閉眼,腦海中就猛然浮現出恐怖的一幕。
李南方被人砍下了腦袋,鮮血橫流。
如此血腥的一幕,讓陳魚兒驚叫一聲,驟然睜開雙眼,身子不有自主地顫抖着,向旁邊歪過去。
幸好有空空大師及時伸手,攙扶住了她,免去了那張姣好的面容和地面直接接觸的危險。
“師父,我”
“魚兒,不用說了,我算到了。”
空空大師擡手止住陳魚兒的話語,昂首遙望西北方向:“黑龍大成,烈焰重生,要有大事發生了。”
“師父,您說的大事,和李南方有關嗎?”
“有與無,全在一念之間。”
空空大師搖搖頭:“魚兒,收拾東西,天黑之前到京華。我能活到現在,就是爲了此刻,去給某些人提個醒。”
像空空大師這樣的世外高人,說出的話總是那麼高深莫測。
相比之下,華夏的軍人向上級作報告的時候,言語就簡單很多。
“報告,黑龍失蹤了。”
龔建站在一艘救援船上,透過視頻連接向指揮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滿臉的羞愧神色完全掩飾不住。
整個龍騰小隊的成員,怎麼也想不到。
他們以最快的速度送走人質,再趕回來,連喘口氣的功夫都沒有,卻還是發生了意外。
他們安置李南方的那塊浮冰還在。
浮冰上用釘子釘起來的睡袋也在。
睡袋裏也裝着個人,那人頭頂上還插着竄天猴安置的國旗。
可等大家嬉笑着衝上前,拉開睡袋的拉鎖時,就徹底傻眼了。
帥氣的黑龍,一下子變成了個猥瑣的東洋武士,這算不算意外?
這都不能算的話,那世界上就沒什麼好奇怪的事情了。
就是安放李南方的那個睡袋裏,一個被捆成木乃伊一樣的東洋特種兵,渾身扭曲掙扎着,大聲嘶吼“魔鬼”兩個字。
直到所有龍騰小組成員,輪流在他臉上扇了兩耳光之後,那傢伙才平靜下來,體現了他還活着的最大用處。
這個東洋武士,是昨夜攻佔克里特島任務行動中,東洋方面的特種兵之一。
“李南方,我帶走了。結果如何,三天後見分曉。”
這是楊逍通過那個東洋武士,傳遞給華夏軍方的一句話。
龔建等人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楚校長和高科長作爲行動指揮官,同樣不明白。
唯有荊紅命,僅僅是聽了個開頭,就想到了事情的整個過程。
想到歸想到,可他很難接受這樣的事實。
二十多年來,前龍騰十二月的這四大鳥人,圍繞着李南方所做出的一切行爲,全都是等待這一天。
可這一天真的到來,荊紅命唯一的感覺就是不真實。
“所有人撤退,留下那個東洋武士,放誰走,也不能放他離開。黑龍的事情,你們不要管了。”
荊紅命說完這句話,轉身就走。
這不僅僅是告誡龍騰小組成員,更是在告誡楚校長和高科長。
這證明,有一件圍繞李南方而發生的事情,已經不是他們這些人的權限內,能夠得知的了。
誰有這個權限?
當屬荊紅命、胡滅唐、謝情傷、秦玉關這四人。
一走出指揮部大樓,荊紅命就立刻打響了另外三人的電話,沒什麼可多說的,就是一句:“李南方被軒轅王帶走,天黑前京華碰面。”
都是在一起奮鬥多年的老戰友,荊紅命只這麼簡簡單單一句話,就能讓另外三人立刻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往小了說,隨之而來的有可能是一場混亂戰爭。
往大了說,那就是世界格局的變化。
李南方和軒轅王組合在一起,這就是打開龍脈的鑰匙。
天下的龍脈龍眼都要被人窺探了,試問還有什麼逼着更可怕的嗎?
你說李南方會死?
好吧,在荊紅命等人看來,李南方那個兔崽子最後能不能活下來這件事,也必須在關係到天下黎民百姓的安定生活面前,放在後面去考慮。
直升機掀起漫天的沙塵,帶着荊紅命直奔京華。
而在京華的東北方向,漢城沈家的府邸之內。
沈雲在還在觀看華夏的官方新聞發佈會,這是對昨晚克里特島行動結束的彙報發佈會。
全世界人民都知道,華夏派出航母艦隊,強行突破白令海峽,就是爲了去拯救一個叫李南方的人質。
救沒救成功,總要給大家一個說法的。
沈雲在很清楚,以李南方的本事,壓根都用不着別人營救。
之所以如此關注這條新聞,她就是想看一眼李南方。
長久的分別,已經化作無盡的思念,唯有通過這種方式才能獲知他的男人的近況。
可是電視裏傳出各種冠冕堂皇的話語,就是絲毫不提讓被救人質李南方走出來,在媒體面前說兩句話。
沈雲在氣得都想把電視給砸了。
恰在這時,沈存冒敲門而入。
“家主。”
非常正式的稱呼,讓沈雲在很是不習慣,放下準備砸向電視機的遙控器嫣然一笑:“大伯,我不是說過嗎,在家裏,你還是叫我雲在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