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正午折騰到臨近傍晚。
沈輕舞採購了難以計數的衣服和化妝品,可謂是爲和楊逍見面做足了準備。
但等真的再坐上那輛小破面包車,前往西梁村的時候,她又給自己的臉上加了一道僞裝。
僞裝之後的模樣,可不就是李南方曾經見過的蘇寧美女教官嗎。
當初,李南方在龍騰第一天開始訓練,就遇到了個故意找他麻煩的美女教官。
後來,那美女教官有隨着荊紅命的出現,莫名其妙消失。
再次見面,就變成了眼前這副場景。
他才終於知道,所謂的蘇寧教官,不過是沈輕舞假扮出來的而已。
一瞬間,想明白箇中緣由。
再加上,李南方本人也有着一份不俗的易容術本事,對這種面貌改換並不感覺稀奇。
可問題是
“咱們不就是進趟村子,找個人嗎,你有必要搞這種僞裝?”
“當然有必要。”
沈輕舞對着小化妝鏡,捯飭這她那張美得不可方物的臉,認真地點點頭說:“剛纔不是告訴你了,就因爲陰龍脈的原因,我們沈家人是不被准許踏進那個西梁村的。
一旦我以本來面目進去,很容易引發誤會和衝突,讓沈家進入一個比較被動的局面。
所以,我必須僞裝着進去。
如果楊逍在那呢,你就幫我把那個魔頭引出來。
如果他不在那裏。
哼哼,李南方你就老老實實待在我身邊,什麼時候,等他出現了,你再享受自由吧。”
沈輕舞的強勢,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經過這一下午的接觸,李南方倒也習慣了和這女人的對話方式。
只要你擺出一副,乖寶寶模樣,始終保持虛心求教的姿態,滿足了沈大小姐的虛榮心和傲嬌感,她一定會在開心之餘,解答你心中的所有疑惑。
所以,李南方用非常誠實的語氣,對着沈輕舞的易容術大加讚賞了一番之後,小心翼翼問道:“沈姑奶奶,你現在能告訴我,你爲什麼那麼關心楊逍嗎?”
“不能!”
沈輕舞的回答相當暴力,而且直接。
不過,看在李南方態度那麼誠懇的份上,她還是多加了一句解釋:“李南方,你只需要記住。
我這麼費心費力去接近楊逍,實際上是肩負着某種特殊使命。
一旦我成功了,對國家有好處。
同樣也對你有好處。
說不定,那個魔頭會因爲我,放棄殺了你的打算。
你說,你是不是應該感謝我呢?”
沈輕舞說起謊來,還真是面不紅心不跳的。
什麼“特殊使命”、“國家利益”的,全都扯淡,她就是個被愛情衝昏了頭腦的傻女人而已。
更可笑的是,楊逍不會再殺李南方,那都是衆所周知的事情。
也就是她還被矇在鼓裏,總那這種由頭來忽悠人。
李南方無奈地翻個白眼,嘴上還是那副恭敬語氣:“我謝你姑奶奶了。”
“不用謝,以後乖乖聽從本姑奶奶的調遣,當作回報就行了。不管怎麼說,我都是把你從大魔頭手裏拯救出來的人啊。”
李南方隨口這麼一說。
偏偏就說到了沈輕舞的心坎裏。
要不是爲了去美色誘惑,她至於折騰多半天的時間,給自己改頭換面嗎。
但是,讓李南方看出來,那就不好了。
這完全有損沈大小姐的身份。
“李南方,收起來你那種齷齪心思。
我沈輕舞什麼身份、什麼血統,豈是一個魔頭可以比的。
我怎麼接觸楊逍,那是我的事情。
你現在最應該關心的是,楊逍到底在不在西梁村。
如果,他在那,一切都好說。
如果他不在。
哼哼,你出現在西梁村,就會引發一系列的動盪。
到時候,可就不是我能罩住你的了。
想想七八個家族勢力,聯起手來,抓住你,拷問你有關陰龍脈的消息,那是多麼可怕的事情吧。”
沈輕舞又是把“陰龍脈”這個屢試不爽的轉移話題由頭,祭出來,成功轉移了李南方的注意力。
眼看着麪包車距離西梁村越來越近,他不由得陷入到思考之中。
最初,接觸“陰龍脈”的消息時,李南方是從龍在空龍大少口中得知的。
那時候,他正執行疏勒古城的任務。
幾乎是他聽到這個詞的同時,上級指揮部就立刻做出來相應的安排,讓竄天猴和玉兔接替了他的位置,繼續從龍在空口中套取陰龍脈的消息。
他早就把這事忘的一乾二淨了。
他也從沒覺得,一個什麼子虛烏有的傳說,會是多麼重大的東西。
偏偏到後來,被楊逍抓走去烈焰谷。
經歷了一段意識恍惚的生死劫難之後,他什麼都沒記住,甚至連烈焰谷裏面有什麼都說不出來,卻可以清清楚楚記起來“九幽大帝”、“炎”、“陰龍脈”這三個關鍵詞。
前兩個詞所代表的事物有些玄幻,完全不好解釋。
反倒是陰龍脈,再次成爲他內心關注的重點。
他和荊紅命等人互通過消息,也知道,林康白在疏勒古城遺留下來不少陰龍脈的線索,導致數不清的勢力參與到了一場莫名其妙的爭鬥之中。
那種層面的爭鬥,都是許多大家族的事情。
他李南方白丁一個,到現在連親生父母都無法湊齊,不管怎麼看也和陰龍脈拉不上關係。
就算是把陰龍脈擺在他的面前,他也提不起來任何興趣。
一是,他根本沒有什麼當皇帝的心思。
二是,他再怎麼人渣,也不會做出把生身父母埋在什麼地方,給自己換來當皇帝機會的事情。
可爲什麼,隨着事情的發展,他總是逃不出距離陰龍脈越來越近的結局呢。
特別是洞房花燭夜的那一次詭異夢境。
李南方記得清清楚楚,夢中的楊廣曾無比囂張的叫囂過。
他要抹殺李南方,徹底佔據這具身軀,再去殺了誰,埋在陰龍脈裏,實現他楊廣再次登基做皇帝的宏偉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