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手剛剛擡起來。
正對窗口的辦公室房門就猛然打開,一男一女邁步走了進來。
方長老也沒等看清那兩人的模樣,就猛的縮回身子去。
大樓內。
推開辦公室房門的人,正事那位戴了半個金屬面罩、氣質無比陰柔的賭場老闆。
他一手攬着身邊成熟婦人的腰身,另一隻手抓着門把手,眼角的魚尾紋撮到一起,證明他正在滿臉堆笑,面罩下的嘴發出個甕聲甕氣的聲音。
“寶貝啊,我今天收了個閨女,保證你能喜歡。正好明天你去師父那裏,帶着這個孩子,問問師父她老人家啊!”
賭場老闆,還在這獻寶似的,想拿李粟錦討好身邊的婦人呢。
結果,轉眼就是看到了滿目狼藉的辦公室。
最裏側的單人沙發上,還在拼命撕撓沙發靠背的李粟錦,被門口傳來的聲音所吸引。
小嬰孩猛的轉頭過去,登時就看到了那個可惡的傢伙。
就是那個戴面具的傢伙,害的她沒能第一時間把“爸爸”找到。
李粟錦一雙小眼睛帶着噴火的目光,注視過去,呲牙發出一聲低吼,蹬着沙發靠背,直接飛躍出去十幾米的距離,直撲賭場老闆的面門。
賭場老闆還在爲辦公室的翻天覆地變化震驚。
陡然間就是一道黑影撲過來,他當然是下意識擡起手臂。
李粟錦別的本事沒有,咬人絕對是一咬一個準。
窗外好像壁虎一樣爬在樓梯牆壁上的方長老,隔着厚厚的窗玻璃,都能感覺那聲撕心裂肺的怒吼,無比刺耳。
方長老小心翼翼探頭看過去。
就瞧見,屋內那個帶着面罩的男人,使勁甩動手臂,當真是用了把整條胳膊都甩飛的力道,才把李粟錦給甩開。
小粟錦弱小的身軀在半空中打個旋。
足夠的距離給了她足夠的反應時間,調轉身體,雙腿正好蹬在牆壁上,微微一個停頓之後,就是家主後蹬的力量,再次向前躥出去。
只可惜,面對一個已經有了防範的成年人,李粟錦那點本事,當真是不夠看的。
賭場老闆怒火攻心,完全沒有任何顧忌的,猛然出腳。
這一記標準的警訓側踢動作,直接把李粟錦當成個皮球給踢飛了出去。
“咚”的一聲,小粟錦到飛回來,撞在沙發靠背上,緩緩落地。
那賭場老闆緊隨而至,擡腳就是朝着李粟錦的小腦袋上踩過去。
這一腳如果踩結實了。
哪怕是鬼嬰的身體再怎麼異於常人,也避免不了小腦袋好像西瓜一樣爆開的結局。
眼睜睜看到這一幕的方長老,心神悸動。
於情於理,他都不能看着一個孩子慘死的。
當時就不再有任何顧忌,再次擡手準備砸碎玻璃,吸引屋內人的注意力,化解李粟錦的危機。
只是那隻手擡到一半,又快速收了回去。
只因爲方長老看見,屋內的女婦人追到了近前,一把把那個面罩男人給推開了。
“姓胡的,你幹什麼啊!”
那婦人尖聲嘶吼着,推開賭場老闆的同時,一把將李粟錦抱在了懷裏。
本來處於暴怒之中的賭場、不,現在應該稱呼其爲胡老闆了。
暴怒的胡老闆,面對婦人的呵斥,登時就像是看見了貓的老鼠那樣,整個人氣勢一變,就是捂着受傷的胳膊,小心翼翼說道:“彤彤,我剛纔”
“你剛纔什麼啊。不就是被咬了一口嗎。你自己也說過,這孩子不是什麼正常孩子,早就該知道她會做出什麼事來的。”
“嗯,彤彤你說的對。”
胡老闆萎了下去,唯唯諾諾地低下頭。
那中年婦人看都不看他一眼,就是把李粟錦高高舉起來,仔仔細細看了一會兒,一抹陰冷的笑容浮現在臉上,說道:“去給我找個狗籠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