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顧先生,非婚勿撩 >第496章原來是你
    “慕雨霏……”誰?誰在叫我?

    黑暗中突然炸響的聲音嚇了我一跳,我擡頭,往四周看了看,依舊是一片漆黑,並沒有任何變化。

    我頹喪的重新趴會膝蓋上,應該是我的錯覺吧,這個時候,會有誰叫我呢。

    就在我準備閉上眼睛的時候,那個聲音又響了。

    “慕雨霏,你還準備睡到什麼時候!”

    聲音很嚴厲,像是在惱怒發火,但是語氣裏又能聽得出明顯的恐懼,就好像是想抓住什麼即將失去的東西一樣

    誰?到底是誰在叫我?

    爲什麼聽到這個聲音,我的心會這麼痛?

    你是誰?

    感覺有什麼東西,落在我的手背上,滾燙的溫度,似乎要一路燙進我的心裏。

    我很想看看落在我手背上的到底是什麼,而用那麼嚴厲又淒厲的聲音喊着我名字的人又是誰。

    深吸口氣,我把所有的力氣都集中在我的眼睛上面。

    我一定要睜開眼睛,我一定要看看到底是誰在叫我,他到底憑什麼吼我,不讓我睡覺。

    “唔……”眼皮像是灌了鉛,我用盡了渾身的力氣,才睜開一條細縫。

    微弱的白光透過這條細縫滲進來,習慣了黑暗的我被刺的差點流淚,用力閉了閉眼睛緩衝一下,才適應了那道微弱的白光,同時也透過這條縫隙,看到了我一直想透過黑暗看到的場景。

    一片雪白的牆壁,穿着白大褂的醫生拿着聽診器正準備彎腰給我做檢查,猛然對上我的眼睛,臉上閃過一道狂喜,“顧太太,顧太太?顧太太你看得到我嗎?能聽到我說話嗎?”

    我眨了眨眼睛,視線落到一旁,被兩個護士強行拉住,不讓他上前的男人。

    男人臉上的表情,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只知道對上那雙眼睛,我的心一下子就被揪緊了。

    那是怎樣的一雙眼睛啊,灰白,絕望,沒有任何生氣,但是卻又在對上我的眼睛的時候,劃過一抹瘋狂的喜色。

    那種瘋狂,將我的心都撕成了兩半,痛得我忍不住哆嗦了嘴脣,“顧子言……”

    我喊他的名字,聲音暗啞難聽,完全跟我平時的聲音不一樣。

    男人立刻掙脫了兩個護士的牽制,撲過來,抓住我的手,聲音顫抖得不像話,“我在,我在,我在……”

    每說一個字,他的眼淚就掉下來一顆,砸在我的手背上。我看着被他攥在掌心的手,手背上在燈光下閃着晶瑩光芒的水漬,嘴角突然就揚起了一抹笑,“原來是你……”

    原來是你在叫我的名字,原來是你的眼淚燙了我心裏。

    “是我,是我,是我……”第一次,顧子言哭的沒有絲毫形象可言,“有沒有哪裏不舒服?還是你想要什麼?你跟我說,我幫你。”

    搖搖頭,我伸手想要摸一摸他的臉,顧子言立刻把臉貼上來。

    “你怎麼老了?”許久不說話,只是五個字,就說的相當艱難。

    一向風度翩翩俊美無鑄的顧公子,此時就像個糟老頭子一樣,神情憔悴,一張白皙英俊的臉泛黑,也不知多久沒有洗了。眼下的黑青像是被人打了一圈,鼻子下面一圈黑青的鬍鬚,腮幫子上也是,濃密黝黑。我敢保證,他着鬍鬚再留個十來天,只怕要跟人熊一樣了。

    顧子言的淚水沾在我的掌心,他蹭了蹭,“我現在是不是很醜?你嫌棄我了?”

    “怎麼會?”他現在落拓的樣子,在我眼裏卻比任何時候都要俊美幾分。

    醫生上來,試探的開口,“顧總,還說讓我先爲夫人檢查一下吧。”

    顧子言像是這才反應過來還有外人在,臉上閃過一抹尷尬,不過也只是頃刻,立馬就恢復了正常。站起來走到旁邊,讓醫生給我做檢查。

    只不過那隻拉着我的手,卻沒有鬆開。

    醫生檢查得很快,拿手電試了一下我瞳孔的反應,又問了我一些問題,然後就讓護士推着我去拍片子。

    顧子言本來還想跟,被醫生給攔下來了,“顧總,夫人的情況還不錯,倒是你,這麼久……”

    剩下的話,在顧子言的瞪視中,消失不見。

    我蹙眉,這麼久?

    去拍片子的路上,我套護士的話,“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事情嗎?我只記得我昏迷前,好像出了車禍,後來的事就都不知道了,你能不能跟我說說看?”

    我的話說得謹慎,生怕把閻老大牽扯進來。

    而被我套話的護士沒有多想,把我昏迷被送到醫院來之後的事都跟我說了一遍。

    而我也才知道,距離我被送到醫院來,已經過去了整整三個月。

    當時我被送來醫院的時候,受傷很重,半張臉都被碎片插滿了,其中還有兩根插……進了我的腦袋,傷到了神經,所以即便手成功我脫離了危險,卻也陷入了沉睡。

    醫生說我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也有可能一輩子都不會醒過來。顧子言爲此大鬧,差點把醫院都給拆了。後來還是洛奕軒和傅清齊上陣把他給揍了一頓,他那個時候本來也受了傷,被揍了一頓之後直接在牀上躺了一週纔下來。下來後,他就安靜了,也不鬧了,只是守着我,寸步不離。

    他每天都會跟我說很多話,說以前發生的事,說他失憶的時候,還有未來。我所有的事情,都是他親手負責,包括給我擦洗身體。洛奕軒他們也建議過,讓他找個護工,可他說什麼都不肯,堅持自己親力親爲。

    許陽每天會把需要他處理的文件直接送到醫院來,可他不管再忙,也不肯把我交給別人照看。

    “顧太太,說實話,我們醫院也有不少陷入沉睡的植物人,他們的親人大多一開始也都會親力親爲。可是我還從沒見過有誰的家屬,像顧總這樣體貼細緻。”護士說到最後,一副感慨羨慕的語氣。

    我坐在輪椅上,由她推着,低着頭沒有說話。心裏的甜,卻是如何都掩蓋不住的。

    昏迷三個月,可我的身上沒有一絲意味,清清爽爽的。指甲很整齊,肌肉也沒有出現萎縮。護士說,這都是因爲顧子言每天都給我按摩的緣故。

    我突然就覺得,當時在面對慕庭傑僱兇追擊的時候,我的無理取鬧顯得多麼的幼稚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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