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往門口走的時候,忽然聽到身後傳來關門聲,一回頭髮現顧子言居然也跟着下來了。
我有些喫驚的看着他,“顧少這是……”
“怎麼?我還不能回自己家了?”他微微眯了眼睛看着我,一臉他要是再不回來,這棟房子就要換主人了的表情。
我無語,我就是再窮,也是有房子的人,還不至於貪他一套房子。
“當然可以,顧少想怎麼樣都行。”我好像真的是累到了,在車上睡了一覺非但沒讓我的精神變好,反而有種愈發懶洋洋的味道,實在沒有精力跟他掰扯。
反正靜安裏客房多的事,只要他不出現在我眼前煩我,他想幹什麼我管不着也懶得管。
掏出鑰匙開門進去,換了鞋把包往櫃子上一放,我便上樓回了臥室。
從衣櫃裏找出睡衣,正準備去浴室洗漱,一轉身瞧見他居然跟進了臥室,登時就不淡定了。
我擡起眼皮看他,“顧少還有事?”
男人沒說話,沉默的大步過來,動作自然的開始寬衣解帶。他的手指欣長,骨節分明,指尖靈活的三兩下解了釦子,直接將襯衫脫下,露出精壯完美的上半身。
我看着他的手移向西裝褲的扣子時,終於反應過來,脫口而出,“顧子言,你不會是打算今晚睡在這裏吧?”
橘色的燈光下,男人chiluo上身的模樣非但沒有絲毫的猥瑣色情,反而如同翩翩風度的貴公子一般,聲音低沉悅耳,“怎麼?不可以嗎?”
這裏是他家,他想睡在哪裏都可以!
可是,自從我們結婚之後,我一直睡在主臥。之前我們雖然也不對付,但因爲做了一年的p友,在他有限的出現在這裏的時間,跟他躺在一張牀上我並沒有覺得彆扭。
但是現在不同,現在我知道他心裏裝着米朵,甚至這段時間他都跟她廝混在一處,再讓我跟他若無其事的躺在一張牀上,心裏牴觸的情緒翻涌,分分鐘讓我想要原地爆炸。
我深吸口氣,目光淡定從容的從他chiluo的上身上移開,落到他臉上,“顧子言,你不覺得現在跟我躺在一張牀上很彆扭嗎?”
“不覺得!”男人表情不變,擡腳朝我走過來,居高臨下的氣勢籠罩而來,將我鎖定在原地,“在一張牀上滾了半年,我以爲你早已經習慣了。”
我冷哼一聲,“那是以前。”
那個時候我只打算跟他談性,其他什麼都不在意。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我懷了他的孩子,我們結了婚,我對他的感覺也變了味道,我再也無法將他單純的視作一個p友。偏偏我還知道,他心裏裝着別的女人。這種情況下,還怎麼讓我若無其事的跟他滾在一起。
“那現在呢?”男人步步逼近,我步步後退,直到腳後跟撞上臥室的沙發,整個人跌進去,而他趁機俯身,將我圈在他的雙臂之間。
我伸手抵着他的胸口,“顧子言,你究竟想幹什麼?!”
“我想幹你!”
反應過來之後,一股嘲弄的情緒在胸腔中炸開,轟出一片血肉模糊的疼。
我嗤笑一聲,“怎麼?米朵滿足不了你,讓你想起來這兒還有個現成暖牀的?顧子言,你當我是什麼?充氣娃娃嗎?想要了拖過來發泄幾下,不想要了丟在一邊多久都沒關係?不好意思,老孃沒那麼賤格!”
“呵……”他低笑一聲,黑眸中洶涌着我看不透的情緒,“你是因爲米朵?還是因爲許諾?亦或是……洛奕軒?!”
“你什麼意思?”
“他們一個把你視作清純美好的初戀,一個當你是挽救他人生的女神,要是他們知道你有多麼放浪yindang,跟我約p約了半年,你說他們還會不會對你念念不忘?!”男人語氣惡劣到了極點。
“顧子言!”我憤怒的咆哮,瞪視着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如果你跟進來,就是爲了羞辱我,好,你成功做到了。現在,你可以滾了嗎?!”
我不懂,他怎麼會知道我跟許諾、還有洛奕軒的事情,他調查我了嗎?爲什麼呢?
難道是爲了以後跟我離婚的時候,爲了避免我獅子大開口,所以準備的對付我的武器?
“你敢讓我滾?!”他壓着嗓音,死死的瞪着我,目光兇狠的像是要吃了我一樣。
我垂眸笑了一下,是啊,我有什麼資格讓他滾,這裏是他家,要滾也該是我滾!
我發了狠的推他,他一時沒有防備,真的被我推開,跌坐在沙發另一側。我趁機站起來,朝着門口衝過去。
“慕雨菲,你要去哪兒?!”男人的咆哮聲自身後傳來。
我冷哼一聲,頭也不回的往門口衝,“我不敢讓你滾,所以我自己滾!”
胳膊被人從後面抓住,一個大力將我扯得轉過身去。還沒反應過來,又被他一巴掌扣住肩膀,狠狠壓在了門板上。
“顧唔……”
男人精準的堵住我的嘴,暴風驟雨般的吻落在我的脣上,如同發泄一般用力碾壓。
我瞪大了眼睛,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顧子言是瘋了吧?!
而在我愣神之際,男人用力撬開我的脣齒,一路狂風驟雨般的深入,糾纏着我的舌頭。
顧子言的吻技嫺熟且高超,這一點在過去滾牀單的半年中我深有體會。再加上他對我身上的敏感點了若指掌,我的反抗在他的撩撥下越來越微弱,到最後徹底化成了一灘水,軟在他的懷裏,甚至不由自主的開始回吻他。
這種反應跟感情無關,純碎就是身體最本能的渴望罷了。
衣服什麼時候被剝光了扔在地上的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他倒在牀上的我也不知道,最後是怎麼跟他大戰三百回合的我更是不知道。
只知道這個夜晚異常的混亂,我們彼此的喘息交織在一起,頭頂的天花板搖晃得不成樣子,腦子裏一圈一圈的炸着煙花……
一切都亂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