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讓他丟臉算什麼，換做是我，我可能會當場直接掀桌，大鬧婚禮現場吧。
興奮過後，悠悠臉上的表情突然沉斂下來，她咬着吸管垂眸看着地面，幽幽的道，“菲菲，其實我本來以爲自己可以抱着一顆平常心參加完他的婚禮的，甚至我還在想，可以親眼見證他結婚也好，這樣我就可以徹底死心了。但是去了我才發現，原來我根本就做不到無動於衷。我還是會恨、會怨，看到他跟那個女人站在一起的時候，我真的恨不得衝上去給他一個耳光，大聲罵他一句渣男。”
她擡眼覷着我，“你說我這樣，是不是弱爆了？！”
“怎麼會！”我一把抱住她的肩膀，給了她一個最燦爛的笑容，“被秦默背叛，你居然還能大度的去參加他的婚禮，要知道當初我被許諾背叛的時候，可是一副天都要塌了的樣子，而且還自殺來着。比起你，我纔是弱爆了好嘛！你在我心裏，可是鐵血女戰士一類的存在，所以你別隨意侮辱我的偶像！”
悠悠被我逗笑了，回抱着我，深情款款的說，“菲菲，謝謝你。”
“哎呀，你別拿這種深情款款的眼神看我，萬一我忍不住出軌怎麼辦？！”我輕鬆的調侃，心裏卻有些悵然。
沒有想到，當初如禁忌一般的事情，現如今我也可以若無其事的說出來了。
足見，我對許諾，對當初的那些，是真的已經釋然了！
悠悠笑得見牙不見眼，湊過來吧唧在我臉上親一口，“寶貝兒，我的牀永遠可以分你一半，歡迎你隨時劈腿我哦。”
我推了她一把，佯裝噁心的擦了擦自己的臉。
悠悠哈哈大笑，咬着吸管湊回來，“話說到這兒，說說你跟顧子言唄。你們到底怎麼會事兒啊？不是說隱婚麼，怎麼突然就公佈了？”
“哪裏突然了，我都快被他逼入絕境了好嗎？”
“少來，”悠悠明顯不想我就這麼敷衍過去，一臉嚴肅的看着我，“趕緊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別逼我對你用十八般酷刑啊！”
這丫頭，明明之前還一副蔫蔫的樣子，結果一說到八卦，精神比誰都好。
“好啦好啦，跟你說就是了。”
我嘆了口氣，然後老老實實把那天去見過孟教授之後發生的事都跟她說了一遍，連帶着這兩天顧子言奇怪的行爲都一併說了一遍。
悠悠一聽完，立刻吼了起來，“我以前就說過，顧惡魔肯定對你有意思。你看，我沒說錯吧。”
她得意的衝我跳眉毛舞，我卻不知道她的自信從何而來，“他之前不是還跟米朵甜蜜出遊被記者拍到來着，你怎麼就那麼肯定他會對我有意思？”
我嘆了口氣，“顧子言這個人，心思太深，簡直跟沈晴一個德行，心有九竅，我根本看不透。”
“甜蜜出遊？”悠悠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戲謔的看着我，“菲菲，你該不會是喫醋了吧？”不等我說話，又自顧自的笑開，“媒體捕風捉影的能力有多強你不是不知道，流言有多可怕你也很清楚，我告訴你啊，那什麼所謂的甜蜜出遊就是個幌子，是炒作！顧惡魔那次是帶着團隊去國外完成收購的，每天忙得二十四小時恨不得拆成四十八小時來用，哪還有功夫遊玩啊！”
“嘖嘖嘖……”悠悠打斷我的話，“一看你就一點都不瞭解顧惡魔這個人，他可是出了名的工作狂，挑剔苛刻得很。像國外收購這種大事，他向來是親力親爲的。”
悠悠看着我的眼睛，“菲菲，我知道，因爲伯母和許諾事情，讓你在對待感情的事情上尤其謹慎小心，甚至可以說是害怕。你可以很坦白的承認自己對顧惡魔的感情，卻不敢相信他或許也對你抱有同樣的感情。說到底，還是因爲曾經的傷害，讓你在感情上太怯懦了。”
***
傍晚顧子言來接我的時候，我看着男人款款而至的優雅身形，腦子裏不自覺回想起悠悠說的這句話。
真的是我太怯懦了嗎？！
“在想什麼？”顧子言似乎是察覺到我的心不在焉，問了一句。
我搖搖頭，看了外邊飛速倒退的街景一眼。
心裏有一股熱流來來回回的淌過，燙出一派焦躁不安的蠢蠢欲動。
我咬了咬牙，刷地偏頭，結果剛好顧子言也扭頭過來看我。
四目相對，男人皺了皺眉，“怎麼了？”
“顧子言，”擱在膝頭上的手指蜷了蜷，我鼓足勇氣把心裏的話問了出來，“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顧子言看我一眼，也沒說話就直接轉開目光看着前面。
我伸手，輕輕抓住他右手的衣袖，“我不想猜，也不想判斷你那些舉動背後到底是什麼意思，我就想聽你實實在在的跟我說一句！”
“悠悠說，你是喜歡我的。她說我只是因爲我媽的事，許諾的事，變得不相信感情。她說我的勇敢，只夠撐起我面對自己的心意，不夠支撐我拿來信任你。”
“所以我想聽你親口對我說，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顧子言眯着狹長的眸，扭頭掃了我一眼，語調緩慢的開口，“我做的你不信，別人說了你也不信，我說，你就信了？”
“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手指不由自主的攥緊，“只要你說，我就信！”
顧子言看着我，忽然就笑了，“那好，那我告訴你。”
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結果我就聽到男人淡淡的開腔，“我不能確定，我對你是不是喜歡。”
“……”心墜砰地一聲落到谷底。
然後我又聽男人說，“不過，我見不得你跟其他男人在一起，每次被你激怒，我都恨不得弄死你算了，可看着你被逼到角落，咬牙苦撐，又不由自主的就心軟收手。你在的時候，目光會下意識落到你身上。你不在，又會莫名想起你此刻在做什麼。”
“如果這些是喜歡的話，沒錯，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