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頭一擰，“那也是我的事。”
“你……”他氣的夠嗆，半晌沒說出話來。
看着他那氣悶不知道該拿我怎麼辦的模樣，我忽然想起了過去一段時間，當我們還只是單純的p友的時候，他沉默寡言，但偶爾說出一句話來，卻能將人氣個半死。所以那時候我們通常都是直接辦事，偶爾興致來了，也會閒談兩句。不過大多數時候，也都是我被他懟得說不出話來。
多說風水輪流轉，我現在總算也體會到了一點。
不過，似乎也沒有多暢快嘛。
正想着，頭頂上又砸下來一句，“你怎麼樣？”彆扭的關心。
“死不了。”我把喝完的牛奶盒子扔進垃圾桶，起身準備下牀。
一隻手落在我的肩膀上，把我按得躺回去，“死不了就別急着找死！”
“我找不找死，好像跟顧公子無關吧。”
顧子言看着我，嘲弄的笑了下，“我們現在還沒離呢，我還沒有做鰥夫的打算。”
“……”我被噎得啥都說不出來了。
我還以爲是結了婚之後他的性子變了，沒想到還是這麼氣人，看來那都是我的錯覺而已。
幸好這個時候有護士進來，打破了我們之間的尷尬，我抓緊時間問了一句，“不好意思，請問一下，那位需要輸血的病人是什麼情況？”
“車禍！”護士還沒回答呢，顧子言反倒搶先一步開口。
那小護士滿面桃花的看着他，就差雙手捧臉發出一串花癡的“啊啊啊啊”尖叫了。我看如果不是最後的職業素養支撐着她，估計現在已經朝顧子言撲上去了。
我丟給他一個嫌棄的眼神，切，難怪被稱爲臨城女人最想嫁的男人沒有之一，就這招蜂引蝶的本事，還有誰能一較高下？！
顧子言皺了下眉，也不知道是因爲被我嫌棄，還是被那小護士看得不耐煩了，語氣有些冷，“這裏沒你的事了，你先出去吧。”
“啊……哦……好！”小護士慢半拍的反應三連，轉身推着醫療推車走了。
期間一步三回頭，很是留戀不捨。
顧子言拉開一張椅子坐下，慢條斯理的拿過桌子上的小麪包，撕開包裝袋遞給我，“林若涵在陽明山道跟人飆車，出了事故，半個車身卡在了懸崖外面，好不容易纔救回來。不過頭部受了重傷，失血過多。”
難怪，沈晴給我打電話的時候連優雅都顧不上了，原來是她的心肝寶貝出了事。
咬麪包的動作一頓，我擡眸看他，“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飆車出事故，新聞第一時間就爆出來了，記者拍到她被擡上救護車。”
所以，他看到了，就趕緊聯繫其他醫院的血庫送血過來？
果然不愧是合作關係，還真是面面俱到啊！
低垂了眼睫，將剩下半塊小麪包沉默的嚥進肚子裏，“既然顧公子特意送血過來，也就不需要我這個活體血庫了，我先走了。”
翻身下牀，剛準備走，胳膊就被人從後來拉住了，“我是爲你來的。”
身子一僵，邁出去的腳像是被人拿釘子釘在了地上，再也無法邁動。
這句話，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不，不管是不是那個意思，我都不應該動搖的。
信任是相互給的，既然他不願意，那就這樣吧。
“現在我沒事了，顧公子也趕緊走吧。”我輕輕掙脫他的手，轉身往門口走去。
“明天是爺爺八十大壽，我在帝皇貴賓廳定了八十桌，爲爺爺慶賀生日。”
我腳步微微一頓，只一瞬，便又假裝沒有聽見，徑直離開。
***
林若涵最後有沒有脫離危險我不知道，但看沈晴沒有再給我打過電話，應該是沒事了吧。
也是，顧子言親自調的血庫，肯定是要多少有多少。
不過，顧爺爺八十大壽這件事，卻着實讓我有些頭疼。
去吧，當着那八十桌客人和顧爺爺的面，如果顧子言說離婚的事，我該怎麼回答？
不去，顧爺爺一直以來都拿我當親孫女看待，對我可以說是有求必應，他老人家的八十大壽我卻不去，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車子停在公寓樓下，我已經在車裏坐了很久，一直也沒想出一個很好的應對方法。
去，還是不去，着實是個問題！
正糾結着，手機忽然響了。
悠悠打來的，“菲菲，你在哪兒？”
“家樓下，怎麼了？”我擡眸透過車窗往樓上看了一眼，屬於我公寓的位置並沒有燈光透出來。
悠悠知道我家門的密碼，有時候她來找我的時候碰到我不在，她會自己開門進去。
她發出邀請，“我在老地方，要不要過來陪我喝兩杯？”
我和悠悠都算是那種比較理智的人，甚少借酒澆愁。如果真這麼做，那就證明的確是遇到了很煩心的事情。
“好。”所以我二話沒說就應了下來，並立刻發動了車子。
驅車趕過去的時候，悠悠面前已經擺了好幾個空酒瓶。
看到我來，立刻興奮的朝我招手，“菲菲，這邊。”
悠悠的酒量我是知道的，這些雖然不至於讓她醉，但微醺是必然的。
我走過去，把包放下的同時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沒事兒！就是想喝幾杯而已！”悠悠給我倒了一杯後，端起自己的杯子跟我重重一碰，笑得見牙不見眼。
一般她這樣笑，就肯定是有事兒不想讓我看出來。
我一把搶過她的杯子，“說實話，不然我現在就走。”說完我就拿包準備站起來。
“別……”悠悠一把拽住我的胳膊，悶了很久，纔開口，“前兩天，秦默給我打電話，約我見面。”
我頓了一下，挑眉眯着眼睛看她，“你別告訴我你去了！”
“嗯。”沒想到她居然真的點頭。
“靠！”我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你腦子是不是壞掉了？想什麼呢，還跟他見面。你忘了當初你帶洛奕軒去他婚禮現場的初衷了？你能不能……能不能有點骨氣？！”
我原本不想把話說得這麼重的，但是這種時候，我還能清楚，她身邊真的需要一個可以罵醒她的人！
而那個人，非我莫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