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剛剛說了,林若涵掀了他們的酒桌。
既然酒桌都掀了,那殘存的酒應該沒多少纔對。
不過我還是有些不放心,所以扭頭去看林若涵,想從她那裏再得到一些判斷。
後者與我目光對視,然後重重點了下頭,目光很是殷切。
於是我暗暗嘆了口氣,“好!”
跟着莫忻進了他們的包間,下一秒我就後悔了!
媽的酒桌雖然掀是掀了,可地上一片狼藉裏只有酒杯的碎片,有三瓶威士忌好端端放在不遠處的吧檯上,其中一瓶倒了一半,但另外兩瓶是全滿的。
此時此刻我真的很想把林若涵放進鍋裏油炸一遍!
媽的我出於好心想救她,結果她一轉頭就爲了自己把我賣了!
果然好心都沒好報!
“莫少……”
我想試着跟他講道理,或者乾脆就說我後悔了。
誰知道纔開了個頭,男人就笑眯眯的打斷我,“顧太太,我給你面子,可不是讓你得寸進尺的!”
“……”
三瓶威士忌,還是我得寸進尺?!
到底是誰說莫家大公子是莫家一股清流的?
簡直是謠言!
偏那個腦袋被門夾了的女人還在一旁期期艾艾的補刀,“慕雨菲,是你自己說要幫我喝幫我賠罪的,怎麼,現在是想反悔麼?”
“……”
到底是誰給了她臉,讓她這麼的理直氣壯?!
我冷冷的覷着她,“我就算是反悔了,也輪不到你來說我!”
林若涵的臉色白了白,嘴脣蠕動一下,還想說什麼。
被我惡狠狠的一瞪,咬咬脣還是沒再多說。
我這才扭頭看着莫忻,“是不是我喝了這些酒,莫公子就放了我們?”
“君子一言!”
“好!”
深吸口氣,不就是喝酒麼,三瓶威士忌,拼了!
***
我最後是怎麼從莫忻他們包間離開的,我自己都不知道,只記得喝完一瓶半的時候,我已經醉的眼前一片模糊了,最後一瓶到底有沒有喝,我也不清楚,總之我再睜眼,就發現自己居然躺在醫院的病牀上!
一整晚,腦袋跟被碾過一樣疼。
胃裏也是翻江倒海的難受。
頭頂白色的天花板不停轉圈圈,轉得我想吐。
我擡手想揉一揉腦袋,就發現自己手背上扎着吊針,嚇了一跳。
緊接着旁邊就傳來緊張關切的詢問,“菲菲,你醒了。怎麼樣,還難受嗎?你等一下,我去叫醫生。”
我偏頭,就看見悠悠撐着身子從椅子上爬起來,頂着碩大的肚子要走,趕緊一把將她抓住,“我怎麼了?”
開口的聲音嘶啞難聽,跟破鑼似的。
“你還說呢,”說起這個,悠悠顯得很氣憤,“你到底怎麼想的,居然爲了林若涵那個賤人,把自己喝到酒精中毒!”
“什麼?”酒精中毒?!
我一直以爲自己酒量挺好來着,沒想到兩瓶半威士忌就酒精中毒了,簡直沒用。
“要不是我見你那麼久沒回來,跟同事一起出來找,你說不定就把自己喝死了!”悠悠紅着眼睛咆哮。
我自知理虧,眼神亂飄了下,“我不是看她可憐麼,一個女人被一羣男人欺負,我要是不上去,估計她就要被人給輪了。”
“是是是!”悠悠現在在氣頭上,我只能順着她說,“以後再遇到這種事,我肯定有多遠跑多遠!”
“就怕你到時候又心軟,說到做不到!”悠悠啐了一口,“行了,我去給你叫醫生過來。”
然後她甩開我的手,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頓住,扭頭看着我來了句,“顧子言爲了你跟莫忻打了一架,這會也在醫院,你要不要去看看?”
***
站在顧子言的病房外,原本擡起準備敲門的動作突然頓住,心底沒來由的生出一陣猶豫。
腦子裏又想起了悠悠跟我說的話。
顧子言當晚碰巧也在那裏應酬,出來上廁所的時候剛好看見悠悠跟幾個同事七手八腳的擡着我往外跑,一問知道我被莫忻他們逼着灌了三瓶酒,喝得口吐白沫,當下挽了袖子就往莫忻他們的包間衝。
他當晚是應酬,所以沒帶保鏢,一個人衝進人家人堆裏跟人家打架,結果可想而知。
雖然他打贏了,但雙拳難敵四手,還是受了不輕的傷,跟莫忻他們一起被送到了醫院。
我洗胃後昏迷的這一天一夜裏,臨城因爲這事兒簡直炸開了鍋。
網傳已經鬧翻了的顧先生爲了顧太太大打出手,重傷住院,簡直跌破所有人的眼鏡。
就連悠悠最後都語重心長說了一句,“妞,我覺得顧子言是真的愛慘了你,我還從來沒有見過他發那麼大火,跟人大打出手那麼狼狽的樣子!”
從顧惡魔到顧總,再到顧子言,單只是稱呼,就能品出來她對顧子言的認可在逐步增加。
說實話,在這之前,顧子言會爲了一個女人跟男人打架這種事我連想都不敢想,所以當聽到悠悠這麼說的時候,我簡直是目瞪口呆。
心裏不是沒有感動,甚至想立刻撲到他懷裏告訴他我後悔了。可是真到了門口,那一點點遊離的理智還是佔了上風。
如果我此時推門進去,那我之前做的所有努力,就都白費了。
有護士推着醫療推車過來,看見我站在門口,禮貌的詢問,“顧太太,您是來看顧先生的嗎?怎麼不進去呢?”
“……”
垂在身側的手下意識的攥緊,我搖了搖頭,“他的傷……怎麼樣?”
護士愣了一下,還是利落的回答,“顧先生的傷沒什麼大礙,都是皮外傷,休養兩三天就可以出院了。”
我鬆了口氣,露出一抹淡笑,“嗯,麻煩你們好好照顧他,我先走了。”轉身之際,想起什麼,又叮囑了一句,“我來過的事,請你不要告訴他!”
護士又是一愣,我卻不想解釋,徑直轉身走了。
回到病房,悠悠剛好帶了熱騰騰的午餐回來,正一樣一樣往茶几上擺,看見我笑了笑,“見過顧子言了?怎麼樣?你們是不是和好了?”
我關上病房門,走過去隨手端了碗粥,漫不經心的喫着,沒說話。
悠悠有所察覺,手上動作一頓,在我對面坐下,“你們吵架了?他生你氣了?”頓了頓,“他生氣也是應該的,你都不知道你當時的情況看着多嚇人,別說他了,我都氣得恨不能……”
“我沒去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