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路上出現了一輛馬車,約莫有十五六個大漢騎着馬護在馬車左右,騎在馬上的大漢們不由的抱怨道:
“這是什麼鬼天氣啊!這風掛的臉疼!”
另一個大漢道:
“今夜有雨。”
說着隱約聽見林間有腳步聲,大漢們紛紛住了聲,拔出綁在馬背上的刀,趕車的車伕也拿出鋼刀,悄聲對馬車裏的人說:
“主子,人來了。”
馬車裏的人只“嗯”了一聲,就聽林間的腳步聲近了,只在眨眼之間馬車前便出現了二三十人,俱是穿着夜行衣蒙着面罩,黑衣人們個個手持鋼刀舉手便砍,兩夥人瞬間鬥在一起。
黑衣人的動作很快,但這些個大漢身手也是不凡,一時之間不分勝負。
坐在馬車上的車伕對着馬車裏的人又道:
“主子,你還真是料事如神呢!說今夜來刺殺你還真的來了,你怎麼這麼肯定呢?”
過了一會兒馬車裏傳來了男子的聲音:
“今夜有雨,夜黑風高殺人夜,太子他忍不住的。”
此人正是連夜趕路給皇帝求藥的袁青裴,馬車上的車伕笑了說:
“唉!我主子的命怎麼可能會那麼容易的就給別人的,真是不動腦子!”
袁青裴端坐在馬車裏,一身素色長袍,墨色的發用玉簪綰住,此時的他閉着眼睛聽着外面的動靜,過了半晌才緩緩的睜開眼睛道:
“時候不早了,估摸子時就要降雨了,快些趕路要緊。”
趕車的車伕一點頭,拿起鋼刀提了口氣便飛到羣戰中,只見手起刀落凡是他經過的地方,待他走後已血流成河,只是眨眼之間黑衣人被全部殺死。
一場戰鬥也死了七個大漢,車伕拂了拂身上的塵土,喃喃自語道:
“主子說他已經厭煩了血腥味,那我這一身血腥味還不得把他給薰死了?”
他這話剛一出口,馬車裏的袁青裴陰沉沉的說:
“吳康,我限你半個時辰把身上給我洗淨回來。”
吳康被袁青裴這一句話驚到了,其實最讓吳康喫驚的是自家主子不是沒有武功了嗎?怎麼自己說的這麼小聲他還聽得見,不由得跑到馬車前,笑嘻嘻的說:
“主子你這聽力太好了,我離你那麼遠說的那麼小聲你都聽見了!”
馬車裏的袁青裴撩開簾子微眯着眼睛道:
“還不快去?耽誤了行程看我不剝了你的皮!”
翌日清晨,太子殿裏傳出了乒乒乓乓的聲音,並夾雜着太子祖任賢的咒罵聲,左偉是太子手下的心腹刺客,進門一看便是滿地狼藉,各種的瓷器花瓶字畫摔了一地,左偉跪地行禮道:
“給太子殿下請安。”
太子瞄了他一眼,臉色一沉一甩衣袖重重的“哼”了一聲,轉過身子不看左偉,左偉低下頭道:
“還請太子殿下治罪,昨夜竟沒能將那姓袁的殺了實在是錯在小人,沒有親自前去害的我損失了不少弟兄,請太子殿下重罰!”
祖任賢一聽,一挑眉頭轉過身道:
“昨夜你竟沒去?爲何?”
左偉擡頭道:
“這兩人太子殿下不是很在意皇帝陛下的病情嘛!所以昨夜我便是前去探探虛實,所以並沒能前去刺殺袁青裴,待小人前去時那人早已不見了蹤影。”
祖任賢笑了,擡手摸摸自己的鬍子道:
“既如此,我便不罰你了,你挑幾個身手好的,一定不要讓袁青裴活着回來,否則你就不用回來了!”
左偉連忙行禮道:
“定不負太子重望!”
祖任賢揮手讓左偉退下,左偉起身快步離開了太子殿,出去後便目露兇光。
居妙山上,姣紅顏無精打采的坐在門板上,不知在想些什麼,連九娘走過去也沒察覺,九娘看姣紅顏這模樣便知是怎麼回事了,那日眉飛色舞的去了,無精打采的回來,直到現在還是沒恢復過來,就如同那時的自己一般。
九娘走到姣紅顏身邊坐下說:
“可知這相思的苦了?”
姣紅顏手中的木棍“啪”的一聲斷成了兩段,半晌道:
“知道了,真是苦死了,我想要見他。”
九娘搖搖頭道:
“你可知他是從哪條路走的?什麼時候能到京城?住在哪裏?你能找到嗎?”
姣紅顏聽了便無力的垂下頭,嘟囔說:
“不知,什麼都不知。”
九娘拉過姣紅顏的手道:
“你把心放在肚子裏,這但凡是你的東西誰都奪不走,若是緣來誰也擋不住。”
姣紅顏擡頭看看天后默默的點頭,九娘看着姣紅顏會心一笑道:
“收拾下心情,一會兒出發去打劫吧!已經很久沒帶大夥出去了!”
姣紅顏深吸口氣,站起身子說:
“好,讓大夥準備準備吧!這就下山。”
九娘看見姣紅顏又如同往常一般了便笑得更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