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京城中的街道可寬了!同時並排走馬車,能容下八輛車一起過,哪像咱們這山溝溝裏的路呀!就那麼一條小路,還要咱們特別小心的走,騎個馬也要小心着,人京城的大馬路那真是太寬敞了,閉上眼睛也不怕撞到人。”
“噫!真有這麼寬敞嗎?可是做那麼寬的街道幹什麼啊?有那麼多人嗎?那人們出行都是坐馬車嗎?”
葛秋嘿嘿一樂說:
“那是因爲京城之中有很多的達官貴族,出門多數都是坐馬車的要不就是坐轎子,那排場怎麼跟你說好呢!人家達官貴人出行,前面要有四五個家丁,然後還要有兩個婢女隨性,隨時給端個茶倒個水什麼的,還有馬車後面也要跟個五六個打手,要是遇見個什麼事,人就在轎子裏咳一聲,那惹事的人就跑不了了。”
“那袁非大哥是將軍,那將軍府裏大不大?袁非大哥穿朝服好不好看吶?”
葛秋低頭看伢兒紅着臉問她,葛秋轉頭跟邱恆說:
“哥哥,你把袁將軍給咱們帶回來的大箱子找人擡過來。”
“嗯”
不一會兒,一隻大木箱子被四個人搬來了,葛秋跳下椅子跑過去,打開箱子拿出裏面的東西,拿出一塊淡粉色的布料給伢兒說:
“這個是雲錦料子,是袁將軍特意挑的,這個顏色是咱們寨主特意給你挑的,說是你喜歡,到時候讓咱們寨子裏會做衣服的姐妹們給你做身好衣服哈!”
伢兒聽前一句還挺高興的,這個料子是袁非大哥給挑的,這說明自己在袁非大哥的心中有一定地位的嘛!但是聽到顏色是姣紅顏給挑的就不是很高興了,若是都是袁非大哥給挑就好了,怎麼姣姐姐給她挑呢!
葛秋看着眼前這個小丫頭的臉上,一會兒高興一會兒生氣的樣兒,趕忙把手裏的布料塞到伢兒手裏說:
“拿好了,這料子不便宜,都是做官的人才能穿的,要不是袁將軍給咱們,咱們是穿不起的,可得記得袁將軍的好啊!”
伢兒把布料當個寶貝似的抱在懷裏,笑着說:
“一定會的,袁大哥的好伢兒不會忘的。”
葛秋覺得剛纔伢兒的表現讓她有些不適,這會兒看伢兒這麼可愛天真的笑,讓她覺得自己是多想了。
葛秋衝着剛炒完菜的魏嵐說:
“當然都有了,袁將軍給我們都帶了東西,看看這裏面的布,有個二十幾匹布呢!咱們每個人都能做身好衣服。”
廚娘又問:
“怎麼袁將軍一點也不記恨咱們寨子裏的人吶?咱們這些人還打劫過人家,怎麼就給咱們送布匹呢?”
葛秋還沒等回答,伢兒抱着布又問道:
“對了,葛姐姐爲什麼你和邱恆哥哥回來,可是姣姐姐沒回來?難道她在京城裏帶習慣了,不想回來了嗎?”
葛秋連忙擺手道:
“不是的,自然不是啦!咱們寨主是因爲和袁將軍去塞北了,所以纔沒跟我們回來。”
伢兒歪着頭不解。
“爲什麼去塞北?袁大哥也什麼去塞北?”
葛秋眨眨眼,有些犯難,這個算不算是軍機要務,能說嗎?她也不太明白,回山寨的時候忘記問袁青裴了,這個事能不能說。應該說了也沒事吧!過幾日恐怕也會傳到這邊來,說吧!
“因爲塞北有些不老實的國家又想奪咱們的城池,所以將軍去了,至於寨主嘛!是因爲寨主是將軍的媳婦了,不去心裏不踏實,說什麼都要跟着才放心,所以咱們寨主才讓我們倆回來的,自己跟着去塞北了。”
伢兒一聽就有些生氣,還有些不相信,只好又問:
“什麼?你說什麼?姣姐姐是袁大哥的媳婦?怎麼可能呢?”
葛秋笑着想摸摸伢兒的腦袋,卻被伢兒用力的給打了一巴掌,葛秋的臉僵了,這孩子是怎麼回事?怎麼這麼不高興,小臉繃的鼓鼓的,小孩子的心思還真是天氣似的,說下雨就小雨,說晴天就晴天吶!算了,惹不起咱躲得起,不搭理小屁孩就是正解。
葛秋沒回答伢兒的話轉身跟那些大姐們嘮嗑,伢兒拉住葛秋的衣角追着問:
“你能不能說明白,爲什麼姣姐姐是袁大哥的媳婦?”
葛秋沒想說話,九娘過來也問了一句:
“咱們寨主真的和袁將軍成一對了?”
葛秋這才說:
“嗯,倆人也是情投意合,想開始的時候袁將軍就跟個傻子似的,也不敢跟咱們寨主表達心意,一天那眼睛上上下下的隨着咱們寨主身子轉,我都看出來了,可是咱們寨主也是愣子,怎麼也沒注意到,後來和那書生見了一面,那書生已經有相好的了,所以寨主蠻傷心的,然後就和袁將軍好了,你說他倆在一起多般配啊!你說是不是?還偏偏喜歡那個書生,還好這是反省的快,要不然像袁將軍這麼好的人,可不好找。”
九娘欣慰的笑着說:
“這樣是最好的了,袁將軍那個人看着也是個衷情的人,不會是那種朝三暮四之人,紅顏託付給他,我也放心了。”
這倆個人笑呵呵的嘮着,誰也沒注意伢兒那張小臉上佈滿了恨意,伢兒沒有再問,因爲一切都聽明白了,抱着自己懷裏的布悄悄走開了,連飯也沒有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