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艘小型商船在海上被劫持的意外事件,早已經透過被救船員的電話傳回了天海市。
而拯救了全部船員的李瑜,也在各種添油加醋的描述版本中被越傳越神乎。
劫後餘生的船員們對李瑜感恩戴德,就差沒把李瑜形容成一個三頭六臂,腳踩風火輪手持乾坤圈的上古大神,在無比兇險幾乎是十死無生的危險中拯救了一船人的性命。
所以等到珍寶號靠岸的那一天,李瑜剛剛從船上下來,首先迎上來的就是一大波獲救船員的家屬,足足有兩百多號人。
從這一波人身上,李瑜妥妥的又收穫了兩百多個飽含誠意的感謝。
叮——恭喜天道之子收穫真誠的謝謝一次,三十天內將無法在同一人身上重複收穫感謝。
叮——恭喜……
聽着腦子裏不斷響起的“叮叮”提示音,李瑜深感滿足。
這些四十多名被他救下的船員無一例外都是男性,他們是丈夫、是父親也是兒子,無一例外都是家裏的頂樑柱。
李瑜救下他們,就相當於挽救了四十多個家庭。
現在,李瑜的心裏除了收穫感謝的滿足感之外,還有一點小小的成就感。
秋桐對李瑜這點成就感嗤之以鼻,衝着李瑜打了聲招呼,道:“我就不陪你們這些庸俗不堪的凡人,先回屋裏去洗澡了啊。海里飄了這麼多天,渾身都是海鮮味。”
那是因爲你象拔蚌喫多了!李瑜忍不住在心裏吐槽了一句。
“去吧皮卡丘,別在街上亂晃就行。”李瑜朝秋桐揮了揮手。
現場除了獲救船員的家屬之外,還聚集了不少媒體。
秋桐既沒有變化容貌也沒有用口罩遮掩面頰,仙女之姿就算是這些常與美人爲伴的媒體人也難以抵擋,不少長槍短炮都對準秋桐,想要拍下最美的畫面,甚至於都忘了自己來這裏的真正目的。
李瑜非常擔心,被這麼“庸俗不堪的凡人”包圍着,秋桐會不會不耐煩,突然召喚天雷滅世。
好在這些記者還算有操守,除了拍照之外並沒有進一步的騷擾之舉,所以直到秋桐離開,天邊都沒有雷雲飄過來。
也是等着秋桐的身影完全從衆人視線中消失,這羣媒體人才想起了自己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珍寶號的新晉主人,從窮兇極惡的歹徒手中救下四十多名船員的海上英雄,明明是個麻瓜但卻戰鬥力爆表的超級麻瓜……李瑜身上有太多可以挖掘的新聞點了!
這些記者就像是聞到血腥味的鯊魚一般,擠開還在向李瑜不斷道謝的船員家屬,涌到了李瑜身邊。
“李瑜先生,坊間有傳聞,說您是通過不正當手段得到的珍寶號,請問是真的嗎?”一位記者上來就是辛辣的問題。
“不正當手段?”李瑜眉頭皺了起來,毫不掩飾自己的怒意。
他本來不想理會這些記者,但現在,這些記者居然拿一些道聽途說的小道消息來污衊他,這就不能忍了!
“那你先回答我,什麼叫作不正當手段?”李瑜直接了當的反問道。
記者一見李瑜受了挑唆,立刻來勁兒。
他纔不管什麼小道消息不小道消息呢!現在這個時代,誰還追求什麼真實性準確性?他追求的是流量和爆點!
唯恐李瑜還不夠生氣,這名記者清了清嗓子,問道:“有知情者稱,您在珍寶號做客期間,曾經狂性大發,在演藝大廳裏調戲女團成員,還毆打了前來阻止的正義人士。之後,你又因爲偷喫象拔蚌,被廚師追殺躲進女廁所,最後還用邪惡的辦法召喚巨龍企圖毀滅珍寶號。珍寶號原本的主人也是受了你的要挾,才跳海自盡的!”
“哈?”李瑜終於明白什麼叫作三人成唬了。
不對,這已經超出了三人成唬的範疇!這根本就是要把黑的說成白的!
如果是私下裏,有人這麼像李瑜提問,他無非就是“我沒有,我不是,你別瞎說”一套否認三連收尾。
但是現在,這麼多記者圍着他,一味否認反而整得像是李瑜心虛一樣。
李瑜思前想後,選擇了最直接有效的方法。
他直接從懷裏掏出自己和葉青簽署的那份合同,“啪嘰”一聲糊在了那名記者的臉上。
“睜大你那雙14k氪金狗眼看着,合同在這裏,有什麼問題自己在條文裏找。”李瑜說道。
轉讓珍寶號的合同是用問心紙寫成的,上面分別簽着李瑜和葉青兩個人的大名,清晰無比。
問心紙是傳說中一位已經飛昇仙界的修行大佬發明的,如果書寫的人不是誠心誠意,那麼就絕對無法在這張紙上留下名字。
面對這樣一份合同,記者之前對李瑜的無端質疑就是不攻自破。
“就算合同是真的,但是調戲女團成員還有毆打賓客這些事情,您難道不打算解釋一下嗎?”記者還不打算放過李瑜,恨不得把手裏的話筒塞到李瑜嘴裏。
“清者自清,我沒必要爲虛構的事情做解釋。”李瑜一甩袖子,大師風範十足。
記者冷笑,道:“不解釋?難道您是打算默認嗎?如果我這樣寫進報道里,也沒有問題嗎?”
李瑜瞟了那名記者一眼,很是不耐煩。
記者也不知爲何,明明他見過很多大人物,卻在李瑜的那一眼之下驟然生出了膽怯的感覺。
“筆在你手裏,你想怎麼寫是你的事,我懶得攔。但是作爲一名新聞工作者,我希望你能多少有點節操。”李瑜冷冷說道。
他不打算再接受其他記者的採訪了,決定早點回屋裏休息。
這名記者還是不依不饒,伸手就去拽李瑜的袖子。
就在這個時候,另一隻手突然從橫裏插過來,一把拍掉他的話筒,順手還震碎了他背後的攝影機。
“你做什麼!我是記者!有采訪自由!你信不信……”記者手都被打腫了,怒氣衝衝的說道,結果話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直接沒了聲。
拍掉記者話筒的人竟然是沈家的二公子,沈清朗!
他這個小記者,也就欺負欺負看似沒有背景的李瑜,可不敢惹這種世家公子。
沈清朗瞪了那名記者一眼,冷着臉做了個閉嘴的手勢,趕緊去追李瑜,並且還安排了人在李瑜前面給他開道。
“主人,你接下來準備去哪裏。”沈清朗舔着一張臉,向李瑜媚笑着,已經完全將自己代入奴僕的身份。
一輛限量版加長勞斯萊斯停在路邊,拉開車門,等待着李瑜駕到。
“送我回我那屋裏吧,我也有些累了。”李瑜神態自然的對沈清朗說道。
對於沈清朗要來接駕的事情,李瑜一點也不例外。
這可是他在珍寶號上收的奴僕,做這點小事,不應該是天經地義的嗎。
記者們在李瑜身後已經看呆了,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直到勞斯勞斯絕塵而去,他們才緩緩把下巴給收了回來。
然後,他們齊齊看向了之前向李瑜提出辛辣問題的記者,目光裏有那麼一丟丟同情。
叫你要衝在前面,沒想到吧。碰釘子了吧。
那名記者吸了半天的汽車尾氣,好久之後才從懵逼狀態中恢復,轉身就去找攝像機裏的錄影帶。
雖然攝像機被震壞了,但只要錄影帶還在,他就能做出報道來。
反正已經得罪李瑜了,那就不如索性得罪到底,寫一篇能威脅到李瑜的報道,然後鹹魚翻身。
他這麼想着,卻發現攝像機已經被一名扛着迷彩服的軍人搶了過去。
軍人高大魁梧,軍銜還不低,動作也十分粗暴,直接就把錄像帶抽出來,揉成碎渣,一把揚到了記者的臉上。
“你們都給聽清楚了,以後關於李瑜先生的報道,除非是得到天海市軍部的同意,否則一律不許報道!違者按泄露軍事機密論處!明白了嗎!”軍人大聲吼道。
那名記者終於是徹底智熄了。
原來,那個看起來毫無背景的李瑜,他背後真實的背景這麼強硬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