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江靖言秦舒 >第12章 控制不住的愛
    她徒勞的掙扎了兩下,意識變得模糊起來。

    這一刻,江靖言是真想掐死這個女人,可是看見她抖着嘴脣的蒼白臉色,心底沒來由的涌起一陣難言痛苦。

    看着秦舒眼神潰散,逐漸失去意識,江靖言忽然像是觸電般的鬆了手,後退一步。

    他咬緊牙關,用力的捏緊拳頭,從心臟深處突然涌出的痛苦宛如噴發的岩漿,將他連同靈魂一起淹沒。

    他……下不了手!!

    秦舒大口大口的喘息,喉嚨還傳來火辣辣的疼痛,他要殺了她嗎?

    縮在一旁的孫芝芝,剛纔看見江靖言想掐死秦舒時,心裏一喜,後來看見他放手,眼神一陣強烈失落。

    他爲什麼不掐死這個女人?

    “靖言,你趕緊去民政局,和她辦離婚手續吧!”

    孫芝芝定了下神,佯裝無意的提醒。

    “不必了。”

    江靖言聲音晦澀,包含着深深的可悲。

    他恨不得殺了她,可是在最後關頭,面對這樣一個毒婦,他卻根本無法下手!

    他還愛她!

    這一刻,江靖言終於承認,他痛恨這個女人,卻控制不住的……還愛她!

    他閉上眼睛,似乎將自己隔絕。

    但很快,他又重新恢復冷靜。

    他不該和這個女人在一起,更不該愛上她!

    昔日種種愛恨情仇,在他腦海裏交織着。

    江靖言緩緩睜開眼眸,眼神已然恢復一片冰冷。

    她想跟他斷絕一切,做夢!

    欠他這麼多,她這輩子都別想離開他身邊,他要折磨她,至死方休。

    “秦舒,你想逃走,和別的男人重新開始幸福生活?做夢!你燒成灰都是我江靖言的女人!”

    “離婚太便宜你了!這輩子我都會折磨你,到死爲止!”

    “只要我江靖言活着的一天,你永遠也別想得到幸福!”

    秦舒怔怔的看着江靖言,眼神滿是驚愕。

    他不離婚,直到死,也不肯放過她嗎?

    “滾出去,我現在不想看見你!”江靖言轉過身,一把將孫芝芝抱進懷裏。

    他的每一句話,就像利劍一樣扎進她胸口,幾乎是在江靖言轉身的瞬間,秦舒猛咳幾聲,滿嘴血腥。

    她劇烈的咳嗽着,再也撐不住的癱在地上,止疼針的效果已經過去,疼痛開始瘋狂吞噬一切。

    看着江靖言摟抱孫芝芝的背影,秦舒想說話,可一張嘴,一大股腥甜的血就從嘴裏噴出來。

    “還不想放過我嗎……”

    秦舒的身體向地上滑去,鮮血從嘴角溢出,滴落在地上。

    她還是輸了。

    她這一生,爲他付出了一切,家人、孩子、生命,最後連靈魂也被禁錮……

    如果還有下輩子……

    她再也不想遇見江靖言,愛得太苦,傷得太深,她情願忘記!

    “砰!”

    江靖言的身後,傳來一聲重物摔倒在地的聲音,他陡然回頭,眼神霎時凍住。

    秦舒昏迷不醒的躺在地上,鮮血染紅了衣襟。

    “秦舒!!!”

    江靖言怔了幾秒,忽然厲吼,手指微微發抖。

    她一定是在裝!

    血泊中的女人沒有半點回音,瘦骨嶙峋的身體就像紙片,袖口下露出的手腕一片青紫,全是扎針的痕跡。

    “秦舒,別裝了,你給我起來!”

    江靖言向前走了一步,狂跳的心臟幾乎要蹦出胸腔,他忽間手腳發涼,大腦一片空白,似乎眼前只有躺在地上的女人。

    這個讓他痛恨至極的女人,就這麼躺在血泊裏,沒有了氣息。

    ……

    ‘砰’

    醫院搶救室的大門被打開,醫生大步走出。

    “誰是秦舒的家屬?”

    “是我。”

    倚在牆邊的江靖言緩緩擡頭,眼神佈滿血絲。

    最後,他還是把她送進醫院搶救。

    正如他所說的那樣,她到死,也得死在他的手裏!

    “你是誰?”

    “我……”江靖言沉默了一瞬,低聲說:“我是她的丈夫。”

    “病人已經是肺癌晚期,但沒有得到相應的治療,所以病情惡化得這麼快。”醫生連珠炮似的開口,語氣帶着強烈的譴責:“另外既然你是她丈夫,知道她有病,爲什麼還要折磨她,給她長期喫這麼多打胎藥?”

    “什麼打胎藥?”江靖言劍眉一皺,心裏一陣涼意。

    “呵呵。”醫生不想理會這個自私的男人,冷冷的說:“人送過來的時候早就沒氣了,直接送太平間吧。”

    江靖言的腦海瞬間一片空白,忽然間就像是身處冰窖,徹骨的寒意沿着脊背蔓延,渾身僵硬。

    “她……太平間?”他喃喃的開口,忽然間暴怒的吼起來:“你說什麼,這女人根本什麼事都沒有,怎麼可能肺癌晚期,你給我說清楚!!”

    “她一定是想逃,她給了你多少錢收買!”

    “這女人詭計多端,絕不可能就這麼病死!”

    江靖言忽然暴起,就像一頭髮狂的雄獅,要不是被助理攔着,就要一腳踹開手術室的門,把這個工於心計的女人揪出來。

    醫生後退兩步,一臉冷淡的把厚厚一疊診斷書甩到他面前。

    “江先生,她兩個月前就發病了。”

    厚厚的病歷‘啪’的一下掉在江靖言面前,他定定的看着。

    ‘晚期肺癌’

    這幾個字,像針一樣扎進他的眼底,直刺心臟。

    病歷上的診斷時間,是兩個月前。

    也是他不接她的電話,向孫芝芝求婚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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