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是她大年初一離開了顧明城的家以後,聶盈盈來的。
沒有她,就有聶盈盈,聶盈盈纔是他的心尖寵,是他始終保護着的那個人。
姜淑桐苦笑了一下。
晚上姜淑桐做了一個夢,又夢見了她和顧明城的牀上事,顧明城很強悍——
不過裏面的女主角卻不是姜淑桐了,而變成了聶盈盈。
姜淑桐沒見過聶盈盈,她也沒看清楚夢裏的那個人,不過她卻知道,那個人是聶盈盈。
姜淑桐半夜醒了,心裏酸楚無比。
聶盈盈,攪得她心神不寧。
今天很累,第二天中午去食堂喫飯的時候,就晚了點兒,食堂裏都沒什麼人了。
打飯的窗口旁邊,是一個包間,是領導喫飯的地方。
姜淑桐剛剛打上飯,打飯的大媽就說了,“淑桐,你可越來越瘦了,你男人不是挺有錢的嗎?怎麼把你養的這麼瘦?”
都是一個單位的,所有員工的事情,食堂的大媽都有所瞭解,因爲姜淑桐家境挺富裕的,長得也好看,挺引人注目的,對她的情況,大媽知道也正常,並且都是結了婚的女人,大媽開這種玩笑,也無傷大雅。
本來姜淑桐想把這個問題搪塞過去的,可是眼睛的餘光告訴她,那個人正在往旁邊的包間裏走去,步子好像挺慢的。
她知道那是顧明城,所以她對着食堂的大媽笑笑,“我男人出差了呀,所以我瘦了。”
“那讓他回來把你養胖一點兒。”大媽打趣。
姜淑桐又笑了一下,端着盤子去飯桌上喫飯了。
整個過程,她都假裝沒看見顧明城。
顧明城進了包間,關上門。
姜淑桐一個人喫飯,剛纔她去打飯的時候,看到包間裏還有幾個人的,看起來那個人是輕易不會出來了,姜淑桐喫完飯,就回辦公室去辦公了。
她最近很不想回家,因爲回家了也是孤苦伶仃的一個人,所以晚上加了很久的班才走。
在去等公交車的那條路上,顧明城的車開了過來。
姜淑桐假裝沒有看到,繼續走。
“不上車麼?”顧明城問了一句。
“我坐公交車回家行了。”姜淑桐邊走邊說。
顧明城的車忽然一拐,把姜淑桐別住了,她走不了。
天空下起雪來,剛纔還是小雪,現在越下越大了呢,看起來去年冬天的雪,要攢到今年來下了。
“上車,我有話和你說。”顧明城又命令了一句。
姜淑桐想了想,就上車了,這趟公交車好像也不好等,加上又下雪了,堵車,姜淑桐也想聽聽,他有什麼話要和自己說。
有着自己女朋友的人,非要和她這樣一個有夫之婦上牀,究竟是他空虛寂寞,還是因爲別的。
上車以後,顧明城沒有立即開車,而是抽了一根菸。
緊接着,他的車子發動,去了一條姜淑桐不認識的路。
“那天徐茂慎給你解圍了沒有?”顧明城忽然問道。
“嗯,解了。”姜淑桐眼睛看着窗外,有一搭沒一搭地回答。
她還想問問徐茂慎是怎麼知道那天晚上,姜淑桐住在顧明城的家的。
“徐茂慎是怎麼知道我那天住在你那裏的?”姜淑桐似乎很氣憤呢。
她不想別人拿這件事到處說,即使是顧明城的好朋友也不行。
顧明城的車忽然在路邊停下了,他的身子湊到了姜淑桐的面前,姜淑桐本能地靠在了旁邊的門上。
因爲大雪,車又停了,擋風玻璃上的雨刮器停止了活動,外面霧濛濛的一片,車裏面確實暖融融的,姜淑桐不知道他停在了哪裏,不過這裏人跡稀少。
“因爲這個恨我?嗯?”顧明城湊在姜淑桐的耳邊問道,性感的口氣,帶着男人的性感,讓姜淑桐怦然心動。
自然不單單是因爲這個,真正的原因姜淑桐並沒有說。
她也難以啓齒。
作爲一個已婚婦女,去嫉妒未婚男女的情愛,太造次了。
姜淑桐矢口否認了一句,“我沒恨你。”
“沒恨我?那這幾天不和聯繫?”顧明城又說,那副樣子真是像極了調戲女人的高手,讓女人情陷其中,他卻遊刃有餘。
姜淑桐真是恨極了他。
“我這幾天很忙,經常有人找我。”
顧明城輕笑了一下,他很能夠分得清楚哪些是姜淑桐的謊言,那些是她的真心話。
他在姜淑桐面前,從未提起過“聶盈盈”這個名字。
顧明城忽然之間一把攬過姜淑桐的肩膀,就在她的脣邊吻了起來。
邊吻邊在她的耳邊說了一句,“想你了!”
這可是在車上,姜淑桐雖然聽過車震什麼的,可是她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親自嘗試。
姜淑桐在捶打着顧明城的後背,讓他放了自己,她不想和這樣一個男人不清不楚。
顧明城卻是擁得她更緊了,緊緊地擁抱着她,手從她的胸口就伸了進去了。
姜淑桐心裏冷呵一聲,原來是想她這裏。
姜淑桐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功夫,她已經被顧明城弄到了車後面,幸虧他車的空間大得很,顧明城隨後過來。
車的引擎發動着,車裏始終都暖烘烘的,車玻璃上的霧氣越來越重。
顧明城把姜淑桐的上衣都撩了起來,他的頭在她的胸前湊。
縱然對這樣出軌的事情早就有所牴觸,可是今天姜淑桐好像鐵了心一樣,看看把自己給了他以後,他還會要什麼?
會不會想念她這個人?
顧明城抱着姜淑桐,姜淑桐一直皺着眉頭,不說一句話,也不叫,終究是在大街上,這太羞恥。
顧明城進的猝不及防,姜淑桐緊緊地攀住了他的脖子。
在急促的喘息聲中,顧明城在姜淑桐的耳邊問了一句,“你男人是誰?嗯?”
他這是在爲了今天姜淑桐說的那句話在怨恨姜淑桐。
姜淑桐怨恨他,他又何嘗不怨恨姜淑桐?
姜淑桐沒說話。
顧明城的五指插進了姜淑桐的五指間,姜淑桐的手冰涼冰涼的。
“冷?”顧明城問了一句。
“你說呢?”姜淑桐一副怨恨的樣子,把她脫成這樣,她能不冷?
顧明城盯了姜淑桐一會兒,脫下自己的衣服,給姜淑桐披上。
又把她的雙手拿過來,在搓着。
這個暖心的小動作,讓姜淑桐心裏的怨氣瞬間就散了。
對將來的男人,求的不過是這些點滴的小事和細節,可是,他是嗎?
姜淑桐如同一個小鳥依人般依偎在顧明城的胸口,微眯着雙眼。
顧明城也沒有說話,兩個人不知道在這裏過了多久,顧明城才驅車把姜淑桐送回家。
第二天,莫大師說,總裁有一個很重要的外國客戶,需要設計部的一個人,他推薦了姜淑桐,因爲他的英語一點兒都不會,姜淑桐好歹英語是過了六級的。
“可設計部那麼多英語過了六級的人哪,又不是我一個。”姜淑桐挺爲難的,公開場合,她還是希望和顧明城保持一定距離的,不知道莫大師是故意還是誠心,還是那個人授意莫大師這麼做的。
“這麼重要的場合,我當然希望我的人上去。有點兒情商沒有?”莫大師不滿地對着姜淑桐說了一句。
姜淑桐明白了,原來莫大師是有自己的私心的。
看起來這次莫大師是下了血本要讓姜淑桐出頭的,給了她這次設計的詳細圖紙,解說了很多的設計術語,有很多是姜淑桐從來沒有聽說過的,很多是以前聽說卻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的,總之,這次,他真正的是使出了百分之三百的力氣,不讓姜淑桐給他丟人,畢竟,外面的人都知道姜淑桐是莫大師的徒弟。
姜淑桐本來就好學,再加上英語也不錯,這幾天狠狠地拼了,晚上睡夢中都在背單詞,力爭要把這次的談判拿下來,至少不能辜負老師。
那天,她躊躇滿志又心思忐忑地拿着圖紙去了顧明城的辦公室。
“果然是你。”顧明城似乎問了一句。
姜淑桐沒說話,在思量這個“果然是你”的意思。
想起上次春節,那支開場舞,她就覺得顧明城能夠抽中她絕對不是偶然,現在看起來,莫大師派她來,也不是偶然的。
可是這樣想想,又覺得挺自作多情。
“顧總,是客戶來海城還是我們去國外啊?”姜淑桐問了一句。
“出國。”顧明城不動聲色地說了一句。
“啊?”
顧明城聽到姜淑桐的驚呼,擡起頭來,“有問題嗎?不願意和我一起出差?”
“不——不是——,我是覺得挺驚訝的,還從未和上司一起出差過,自然——”姜淑桐心裏打鼓的是,出差的話,顧明城會不會和她睡同一間房?
現在陸之謙在上海坐牢,她和顧明城這樣雙宿雙飛,可真的是要沉潭的。
“這次出國,你除了介紹設計的內容,還要負責翻譯。準備好了?”顧明城問道,“我讓行政定的是後天的機票,去美國。”
姜淑桐連連點頭,挺緊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