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姜淑桐都很害怕“水性楊花”這四個字,她自小膽小,母親離開後,她的半邊天都塌了,她和姜歷年的關係一點都不好,直到她去了德國,也可能父親身邊沒有人吧,兩個人的關係才逐漸緩和。
所以,姜淑桐在親情方面,一直都是缺失的。
也因爲這四個字,一次又一次地把安全感從她的身上抽離。
她並不曉得安全感是什麼樣的。
安全感其實是她躺在顧明城懷裏時心裏的安靜,安全感是她看到顧明城和ken兩個人在玩樂,她心裏的那種平靜。
只是她現在還不明白!
姜淑桐一直懷念在法蘭克福四年歲月裏,ada微不至的照顧。
她也很明白自己是很愛顧明城的。
可這中間非要有一個小瞿,這讓姜淑桐的心裏像有一堆蒼蠅一樣。
最關鍵,她沒結婚,她不知道自己這輩子能不能結成婚。
前幾天,她的護照到期了,去辦護照的時候,填婚姻狀況,她咬了咬脣,填的還是“未婚”。
如今,“未婚”兩個字,是兩塊重重的石頭,壓在姜淑桐的心裏面,讓她喘不過起來。
她沒和顧明城說,既然他都已經選擇了他父親了,說不說有什麼關係呢?
有時候,她甚至絕望到想帶着孩子離開,再去德國,可是德國已經沒有了ada
前路未卜,她心飄搖。
顧明城知道姜淑桐的顧慮在哪兒,她不願意見ada想當一個縮頭烏龜。
慢慢地,ada變成她心裏的一種執念,放在心裏不肯忘。
可顧明城一開始就不知道,真正讓姜淑桐心裏不安定的是——結婚證。
他認爲兩個人已經在一起了,領不領證有什麼關係?
領證只是遲早,早一天晚一天的問題。
他已經和全世界的人都說了,她是他的女人。
葉夏的話,並沒有引起顧明城的注意。
正如顧明城的邏輯是:愛我,你就不會走。
姜淑桐的邏輯是:愛我,你會來找我!
有時候,男人理解不了女人的小心思,女人也理解不了男人的粗線條。
陰差陽錯的分離,種種的誤解和離開,都是因爲不以爲然。
顧明城想讓姜淑桐去瑞士解開這種心結,姜淑桐不敢去,害怕見到ada會引起她如同飄萍一般的感覺,更害怕見到小瞿,尤其害怕見到兩個人在一起的畫面。
這一天,白眉找姜淑桐了。
白眉找姜淑桐,純屬是徐茂慎授意,他覺得這個比賽,姜淑桐不去可惜了,懷着一種愛才的心理,女人和女人比較容易溝通麼,所以,他讓白眉來遊說姜淑桐。
兩個人坐在戶外咖啡館。
白眉說今天腰痠。
姜淑桐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昨天晚上和徐總做壞事了?”
“嗯。”
都是有過性經歷的女人,而且都是閨蜜,說起這些來,自然臉不紅心不跳。
不過好像這還是姜淑桐第一次和白眉談論這個問題。
“以前也沒見你腰痠過,這次怎麼這麼嚴重?昨天他很用力?”姜淑桐輕笑着,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一週就做兩三回,要天天做,姐的老腰還要不要啊?”白眉埋怨着說了一句。
姜淑桐挺驚訝的,在她的思想裏,男人和女人都是每天要做的啊,既然天天睡在一起,自然天天做,以前她不和顧明城做,因爲她在和他鬧彆扭,她覺得不做,那是刻意的不常態,做纔是常態。
“你們不天天做嗎?”姜淑桐挺驚訝的,問了一句。
“哪能天天做啊,誰受得了啊!”隨即,白眉微微思索了一下,“看你這副天經地義的樣子,不會你們倆每天都做吧?”
姜淑桐結舌,不知道怎麼回答,這難道不是男女睡在一起的必修課嗎?還是別人都不這樣的啊?她不知道。
反正她很尷尬。
白眉嫉妒又詫異的目光看了姜淑桐一眼,不無羨慕地說到,“真羨慕你們家明城的體力。”
鬧了姜淑桐一個大臉紅。
白眉言歸正傳,說讓姜淑桐參賽的事情,有了事業的寄託,姜淑桐就不用每天繞着那倆人轉了,萬一獲獎什麼的,那顧明城臉上也有面子,出去說的時候,自己的老婆也是檯面上人物,這多好。
姜淑桐承認,白眉的這句話,成功地挑起了她心中躍躍欲試的心——讓他有面子。
再說了,瑞士那麼大,ada醫學界的人,不可能知道這些的,如同ada了中國,她也不知道一樣,再說了,她也沒有那麼好的實力,就能夠做到全國前三名。
這樣想開了,姜淑桐的心中豁然開朗,回工廠填了報名表。
顧明城剛剛洗完澡,腰間裹了一塊浴巾,正在擦自己的頭髮。
“怎麼?想通了?”顧明城問。
“嗯!人這一生,即使沒有輝煌過,至少也曾經爲了輝煌努力過,不好麼?我雖然沒有顧總你那樣風華絕代,可在我自己的領域,我也是不差。”姜淑桐頭枕着手,擡頭看着天花板。
顧明城解浴巾的手定了定,得是自卑成什麼樣,才總是和自己的老公比較?
顧明城翻身在姜淑桐身上的時候,姜淑桐推了推他,“今天人家白眉說,和自己的老公一週只有兩三次,我原以爲天天做是正常,今天我查了查網上,才知道——”
顧明城的笑在黑夜裏顯得特別邪魅,“不習慣了麼?”
“沒有,就是——你縱慾過度,會不會——”
“會怎樣?”
姜淑桐還沒來得及說話,脣就被顧明城住。
……
既然決定了要參賽,姜淑桐自然要好好準備,每天在工廠裏忙碌,設計了一件又一件的衣服都不合適。
上帝從來不會虧待每一個走心的人,一個月的賽期很快結束,姜淑桐獲得了全國第四的好成績。
雖然有遺憾,但不用去瑞士,姜淑桐長吁了一口氣,有些事情,終於不用面對。
想不到,第三名的那個選手竟然棄權了,因爲比賽以後,身價水漲船高,有人直接讓她去國外工作了,薪資很高,她自然不去瑞士參加比賽了,姜淑桐理所當然地候補上了。
命運的鬼手冥冥之中推着姜淑桐,不到達頂峯不會放過她。
瑞士,是一個很美麗的地方,可也是一個很猙獰的地方,真相不會放過姜淑桐。
顧明城去了瑞士,回來,孩子沒了。
ada小瞿都去了瑞士了。
如今,她也要去瑞士。
姜淑桐始終覺得這都是不好的兆頭。
她想讓顧明城陪她去,可顧明城沒空,說集團有很重要的事情。
姜淑桐一下子孤零零的,顧明城送她到了機場,輕吻她,對她說,“別忘了,我在這裏等着你!我跟你說過的話,永遠都不要忘!”
姜淑桐知道顧明城有所指,想了想,應該是他說過的,如果她走了,第二天他會再娶的話。
姜淑桐點了點頭,上了飛機。
姜淑桐一直都沒有和ada絡,和顧明城聯繫也很少,因爲比賽的時間有三天,她要全力準備。
比賽在伯爾尼舉行,姜淑桐裁剪的時候,鼻尖上會冒出細細的汗。
她聽到自己的手機響了一下子,她可沒空看。
交上作品以後,她長吁了一口氣,彷彿離開水很久很久的魚兒,大口地吸氧!
出了比賽的場地,她纔有空看手機。
此時的她的任務已經完成,剩下的就要看評委的了,接下來的時間,她想在伯爾尼走走看看,兩天以後,她就要回顧明城的懷抱了。
國外不像中國,到處都是人,姜淑桐坐在臺階上,人特別特少。
十月的天空,伯爾尼上方特別純淨,彷彿生活在天堂,姜淑桐穿着自己設計的米色風衣,坐在臺階上看,心裏特別安靜。
手機拿出來,纔看到是葉秋的微信,上面寫着:你以爲明城不娶你,完全是因爲他爸麼?當然還有別的原因!
姜淑桐平靜的心就開始跳起來。
她一下子摔了手機,坐在臺階上嚎啕大哭起來,好在沒有路過的人,不會有人看到她這副不爭氣的樣子。
做了好多的心理建設,被葉秋一打擊,還是成了這樣!
姜淑桐想知道,她和顧明城在一起,自己的心究竟有多脆弱!
她趴在腿上哭的時候,就聽到一個聲音傳來,“姜,你果然來了!”
聲音儒雅,平靜,帶着興奮。
分明是ada
姜淑桐擡起頭看,時光彷彿再次回到了四年以前,她倒在雨水裏,他從天而降。
被葉秋打擊的心臟,那一刻,因爲聽到了ada聲音,重新聚攏在一起。
姜淑桐不知道ada如何知道她在瑞士的,不過,她很快從地上坐起來。
不過,事情和姜淑桐的想象有些不同,她以爲再次見到ada她會抱住他,痛哭流涕,可是沒有,她就定定地看着他。
彷彿孩子長大了,見到了自己的父親那樣!
她對着ada,ada對着她笑,“姜,是白眉告訴我你來了瑞士了。想不到在這裏見到你!”
這一刻,已然定格在了別人的相機裏!
拍照的人,不是葉秋,她畢竟沒有那麼神通廣大,也沒有那麼好的精力,從海城跟到瑞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