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三兒低頭看了看南瀝遠的衣服,有一種很吸引人的男人的氣息,好像爸爸身上的。
羅瑞希的頭一直靠在車玻璃上,神情低落,車裏的氣氛有些沉悶。
顧三兒爲了打破沉悶,開始和南瀝遠說話。
“南叔,都這麼晚了,你幹嘛去了?夜會佳人?”顧三兒想起那天看見南瀝遠的房間裏有一個妖嬈美人。
南瀝遠擡腕看了看自己的表,他的表是上百萬的百達翡麗腕錶,很精美很低調,因爲搞集成電路的,對這些機械錶盤,精緻的機械做工有着特別完美的追求,表上顯示九點,側頭看了一眼,車的儀表上也是顯示的九點。
“才九點而已。”他淡然地說了一句。
“九點?還才?往常這時候,我都睡覺了!”顧三兒不服氣地說到。
南瀝遠笑了一下,九點,有時候,他的應酬可是剛剛開始。
到了羅瑞希家,顧三兒一句,“南叔再見!”就扶着羅瑞希走開了。
從羅家別墅往家裏去的時候,南瀝遠的車窗剛要關,聽到外面有聲音傳來,“顧三小姐來了寧城,寧城可熱鬧了——”
車窗關上,車子漸行漸遠,聲音逐漸聽不到。
不過,南瀝遠的車子越開越慢,隨即,他想到了什麼,去前面的便利店把車停下,假裝買了點東西,然後,他一個人走了出來。
沒有開車!
……
此時顧行疆和杜箬的車,在路上行駛,顧行疆準備把杜箬送到她住的地方。
因爲洗腳的事情,杜箬現在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姜潮源,因爲,她的心裏,已經有他了,所以,她的頭朝向窗外,看着窗外的霓虹閃爍。
顧行疆打開了車裏的廣播,是一個點歌的節目,歌曲也都是點的情歌,畢竟點歌的都是年輕人麼,唱完了幾首纏綿的情歌之後,主持人的聲音傳來,“來自海城的ken,顧——”
不會這麼巧的吧?
顧行疆趕緊換了臺,換到別的臺。
想不到,杜箬雖然看着窗外,但是她的耳朵一直在聽着廣播。
“是給你點的歌嗎?爲什麼要換臺?”杜箬轉過頭來,問顧行疆。
“是麼?沒注意,我再調回來。”顧行疆的聲音平靜到要死,彷彿真是一個開車沒有注意到旁邊情形的人。
而且,他猜,念他名字的時刻也已經過去了。
他也知道遲早有一天要穿幫,不過不是現在。
主持人現在在念一段挺煽情的話,說喜歡了你那麼多年,你去了另外一個城市,從此我喜歡的人都像你,點歌人:陳歡。
又是陳歡,還真是無孔不入啊,都追了顧行疆多少年了。
杜箬好奇的目光看着姜潮源,“竟然有人對你這麼癡情?你好絕情啊,傷了人家姑娘的心!”
顧行疆現在彷彿脫光了被別人鞭打,換臺又不合適。
杜箬審視又好奇的目光看着姜潮源。
杜箬在自家樓下下車,顧行疆看了樓上一眼,想起這個杜箬和一個男人一起住,他心就難受。
“他不下來接你?”
“誰啊?”
“你何必明知故問?”
“他爲什麼要下來接我?”杜箬挺驚訝的,“就是鄰居關係,我回去不回去的,和他有什麼關係?”
“鄰居?”
“對啊。你在想什麼?”杜箬忽然間明白了姜潮源在想什麼,說了句,“你好齷齪”,你上了樓。
難道他以齷齪之心度了她的潔身自好?
顧行疆低頭笑了一下。
……
南瀝遠步行又返回了羅家的別墅門口,剛纔那幾個人一直在鬼鬼祟祟。
他躲在了暗處。
恰好這時候,顧三小姐從羅家走了出來。
那幾個人一下子從後面捂住了顧三小姐的嘴,好像在搶着什麼。
南瀝遠一想就知道,是在搶價值連城的海洋之心。
還有,這個丫頭不都是九點鐘就睡覺得嗎?現在跑出來幹什麼?
他脫了自己的西裝,放在自己的臂彎裏,走上前去,二話不說,就打暈了兩個,還有一個,在摘着顧三兒脖子上的項鍊,好像摘不下來,顧三兒在一個勁兒掙扎,他一拳頭打暈了顧三兒。
那個人看到旁邊有一個人,大長腿,把其他兩個人都要撂倒了,他急了,猛地拽了一下顧三兒的脖子,把項鍊搶下來,然後招呼其他已經明顯處於下風的兩個人,說道,“走!”
說時遲,那時候,三個人一陣風似地跑了。
剛纔那個人扶着顧三兒,現在顧三兒眼看着就要倒下去。
現在把她送回羅家,顯然是不合適的,南瀝遠看着懷中的她,面色嬌媚而清純,長長的睫毛,像是溫柔的扇子,脣色嫣然,穿着一身白衣服,如同月光女神。
就連南瀝遠的聲音,也變得溫柔了,“顧三兒,三兒?”
顧念桐沒答話。
她的脖子上,因爲被剛纔那個人扯,弄了一條紅痕,在月光下特別明顯,烏黑的頭髮,往後散着,帶着讓人不可染指的力量。
南瀝遠的車停在便利店的門口,他橫抱着顧三兒,走過去。
小女孩的身上,軟軟的,她看着瘦,但是身上並不咯人,暖暖的,有一種溫柔又溫暖的奇香,抱着她,南瀝遠的心裏竟然出奇地平靜,彷彿聽到了遠處大海靜靜的流淌,間或有波浪聲。
他一下子迷戀上抱着她的感覺。
把顧三兒抱到車上以後,把她放到了車後座上,他竟然捨不得放手,抱了一路,並不覺得累,他俯下身去,看她的脖子,確實紅痕很重。
一路回了他的家。
南瀝遠在寧城有一套極大的公寓,不願意住別墅,因爲上下樓麻煩,他更喜歡一覽無餘的公寓,這套公寓,有400平,裝修低調又奢華,平時只有他一個人住。
也從來沒有女人來住過。
所以,顧三兒是第一個。
把顧三兒放在客房裏,他坐在他的牀邊,看着她,好像是睡着了,很安靜。
南瀝遠由衷地笑了一下,竟然不忍離去。
今夜,顧三兒出現在了他的夢裏,還是那麼清純而嬌媚的模樣。
卻讓他,弄髒了牀單!
他都三十歲了,竟然還做少年的夢!
第二天,顧念桐醒來的時候,一臉詫異,光着腳,挨個房間挨個房間地看,不知道是在哪。
恰好到了南瀝遠的房間,看見南瀝遠裹着一條浴巾從自己臥室的洗手間出來。
南瀝遠也看到了顧三兒。
“你一個女孩兒家家的,看見男人洗澡,也不懂避諱?嗯?”南瀝遠看到顧三兒走進了他的臥室,還理直氣壯的樣子。
南瀝遠的身材確實不錯,胸前的腹肌非常明顯,他的肩膀很寬很平,和爸爸差不多。
顧三兒一下子坐在了南瀝遠的牀上,悶悶不樂地說,“又不是沒見過男人洗澡,幹嘛要避諱?”
他家裏的男人可多了,個個身材都好得不得了!
所以,她有點兒司空見慣。
所以,面對南瀝遠萬里挑一的好身材,只有那麼一丁點兒的邪念。
南瀝遠看到顧三兒一副無所謂的神情,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了顧三兒的面前,一條腿搭在另外一條腿上。
一種很清新的男人剛剛洗完澡的氣味進入了顧念桐的鼻息,很難得,南瀝遠的身上,沒有一點兒煙味兒。
“你抽菸嗎?”顧念桐問。
南瀝遠搖頭,“你不是九點就上牀睡覺?別告訴我,你昨晚掉了東西,又出來找!”
顧三兒輕輕捅了南瀝遠的胸肌一下,“呵,昨天晚上誰讓你壞了我的好事?”
南瀝遠站起身來,拿了一瓶藥水,給顧念桐塗在脖子上,絲絲涼涼的,有點兒疼,“好事?傷成了這樣叫好事?昨天沒給你塗,怕疼哭你。”南瀝遠彎着腰,在給顧三兒塗藥,“乖乖的,別動。”
顧三兒就歪着脖子,果然一動不動。
“那幾個人,我進門的時候就注意到了,他們都在羅家門口埋伏了好幾天了!我就是想看看,究竟是誰這麼大膽,敢偷我的海洋之心,你沒看到我海洋之心的長鏈子,被我換成短鏈子了嗎?那是因爲被我調包了!就是因爲我知道長鏈子太容易偷着,換了短鏈子,他們一時無法得手,肯定會把我也偷走,把我偷走了,我才知道他們的老巢在哪兒,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誰知道,半路殺出來一個程咬金!都怪你!”顧三兒滿臉埋怨。
“我第一次見到有人把自己愚蠢的行爲說得如此頭頭是道,還臉不紅心不跳。顧三小姐,你是怎麼做到的?你可知道,你在你爸,你哥和我眼裏,可不是一件海洋之心能比的。”南瀝遠對着顧三兒說道。
顧念桐白了他一眼,不過隨即,她又轉動着眼珠子,笑嘻嘻地問到南瀝遠,“你猜我把真的海洋之心放在哪了?”
“猜不着!”
顧三兒嬌嗔地“哼”了一聲,“你就不能配合點兒,裝得特別有興趣,來,你現在我,究竟真的海洋之心藏在哪兒嗎?”
南瀝遠就笑起來,是一種發自肺腑的笑,“那顧三小姐,真的海洋之心,你究竟藏才哪了?”
顧三兒一歪頭,頭撐在了手上,哼一聲,“你問晚了,我現在不想告訴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