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先已經微信和南瀝遠打好了招呼,南瀝遠說他今天下午有個很重要的會要開,不能去接她。
顧念桐就回:我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我自己打車去可以的。
看到這條微信的時候,南瀝遠正在準備會議內容,竟然忍不住翹了翹脣角。
往常時候,他很少笑的!
顧念桐到達瀝遠集團的時候,南瀝遠正在開會。
南瀝遠已經和她說了他辦公室的樓層,以及會議室的樓層。
正在聽下屬彙報工作的南瀝遠,靠在後面的椅背上,雙臂抱着。
就聽見“噠噠”的敲門聲,他沒在意,他的位置離門最遠,只是漫不經心地說了聲“進來。”
一個編着倆麻花辮的姑娘,頭上反戴着一頂鴨舌帽,在門口探了探頭,尋找南叔的影子。
看到南叔正在看她的時候,她眼中一喜,還是探着頭的目光,“南叔,我來了,我現在去操作了?”
“去吧。”南瀝遠柔聲說了一句。
蔡蔡是南瀝遠的祕書,聽到兩個人的對話,竟然忍不住低頭笑了一下。
南瀝遠的心思,她看得明明白白的。
不懂的只有顧念桐這個小姑娘。
不過也對,兩個人歲數相差那麼多,南總又是她哥的朋友,任顧念桐怎麼想都不會想到。
好像總裁也不急。
當時總裁讓她購買cvd機器的時候,她還不知道總裁的用意,現在,她知道了。
好幾千萬的東西,給這個姑娘當玩具玩。
偌大的房間裏,只有顧念桐在操作機器,她手裏有一塊不大的藍寶石,是顧行疆上次出國給她買的原石,不值錢,用來練手正好。
可機器她不會用,又是這麼貴的東西,她生怕給南瀝遠弄壞了,所以,在小心翼翼地研究說明書。
本來今天喬喬要跟她來的,可是下午還有一節高數課,她不想看見何挺,所以,翹課了,喬喬得去上,下次兩個人一起來。
說明書研究透了,她正準備上手。
剛剛把藍寶石放下,就聽到敲門聲,進來一個人,是奚瑤。
奚瑤長得確實挺漂亮的,她慢慢地走到顧念桐的身邊,顧念桐知道這個女人總在南叔身邊,可她不知道她到底是南叔的什麼人,找顧念桐幹什麼!
奚瑤用別樣的眼光看了一眼這臺機器,當時南瀝遠買的時候,她同樣也不知道爲什麼,現在她知道了,爲的就是弄住顧三小姐。
“顧三小姐,這種機器你們學校沒有嗎?爲什麼來他這裏弄?”奚瑤站在機器旁邊,看着青春逼人的顧念桐。
“自然沒有!這種設備很貴的,全江城也就這一臺!”顧念桐趴着頭,在細細地看鑽石,奚瑤擋住她的光了,她有些不耐,不想和奚瑤說話。
“那你有沒有想過,瀝遠集團是做集成電路的,瀝遠爲什麼買這臺機器?”奚瑤又說。
顧念桐的手頓了頓,顧念桐雖然在南瀝遠的事情上反應慢,可對奚瑤的話反應相當快,她的意思是南叔是爲了她,所以才花了幾千萬買了這臺機器?
這根本不可能。
顧念桐笑笑,“你在懷疑你自己?”
“這話怎麼說?”
“你——”奚瑤有些氣急敗壞。
“我什麼?我和南叔清清白白,他受我哥之託照顧我!你非要用這種眼光看我們的話,我沒有辦法!可你追不上南叔,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即使你今天打垮了我,你還是打不敗你的不自信!”本來顧念桐今天是來做珠寶的,可是被這個女人一通挑撥,什麼都幹不下去了,拿起自己的包就走。
恰好在走廊裏碰上蔡蔡,蔡蔡手裏拿了一個盒子,對着顧念桐說:“顧三小姐,我正要去找你呢,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顧念桐沒說話,不過臉上有怒氣,挺動怒的,在家她從未受過這種女人的閒氣,在學校裏的同學,都是喬喬這種,人很好的,所以,有點兒接受不了。
她沒和蔡蔡提奚瑤的事情。
“沒什麼!怎麼了?小蔡姐姐?”顧念桐問到。
蔡蔡都四十多歲了,人家顧三小姐叫她“小蔡姐姐”,這情商。
“哦,這是兩身泳衣,上次你說你爸媽給你買的那身不穿了,顧總說你在國內買不到這種牌子,特意讓人從瑞士給你買的!應該是你的號。”蔡蔡把泳裝交給了顧念桐。
顧念桐想了想剛纔奚瑤的話,又覺出來,南叔對她確實是很好很好,可如果她一味地接受,不知道感恩的話,那她當白癡好了。
“好的,謝謝!”說完,顧念桐要走,忽然又轉過身來,問到蔡蔡,“小蔡姐姐,南叔買這臺切割珠寶的機器到底是幹嘛的?”
蔡蔡做了這麼多年的祕書,自然一下子明白過顧三兒的話是什麼意思,她笑着說道,“總裁前段時間決定收購一些珠寶公司,做大公司的業務範圍,纔買了這些機器!”
顧三兒這才放了心,看起來奚瑤就是挑撥離間!
走到了顧念桐出來的那個房間的門口,看到奚瑤從裏面走了出來。
蔡蔡就全明白了。
顧念桐上車以後,想了想,這套泳衣的價格她知道,給南瀝遠轉了兩千塊錢。
下面還寫了一句:謝謝南叔,實在太麻煩你了!
南瀝遠還在開會,剛纔之所以讓蔡蔡出去,是因爲怕顧念桐什麼時候走了,讓提前把衣服給她。
現在她竟然給他錢了?
南瀝遠看着顧念桐給他的轉賬,沒收,這兩千塊錢明天會退給她!
“和我還這樣見外?”他問。
“親兄弟還明算賬呢!更何況你是我叔。收下啊,叔!”
南瀝遠把手機放在了桌子上,下屬的彙報怎麼都聽不進去了。
顧念桐回到宿舍,就開始肚子疼。
距離上次在寧城,已經過去了一個月。
她的例假又快來了,她每次來這個的時候,都一個人在寢室躺着,感受那種死去活來。
她一個人坐在上鋪的牀上,痛到全身抽搐,可能是被奚瑤氣的,她緊緊地攥着掌心,額上的汗在直冒,她每個月都要經歷一次死亡之旅,活過來的時候,就覺得生活真的很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