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給顧爲恆送簽訂的合同,順便又追加了三億美元的定單。
本來是一樁生意的,現在變成了長期合作。
康偉業是何等精明之人,做得自然不會有絲毫的破綻,沒有讓顧爲恆看出來這是苗盈九的關係。
簽完合同以後,顧爲恆送康偉業離開。
走廊上,兩個人走得很慢,身後還跟着一羣人。
顧爲恆一件黑色的襯衣,把他的身材勾勒得健碩而挺拔,讓人移不開眼睛。
“顧總很厲害啊,這麼年輕,掌握這麼大一家集團公司,而且,運轉得這樣好,實在很令人佩服!我這麼大的時候,剛剛從大陸移民到美國,正在餐館裏送外賣,人比人氣死人。”接着哈哈大笑起來。
顧爲恆脣角上揚了一下,“不過是站在父輩的肩膀上而已!”
“沒有!你發展得比你父親更好,也難怪,貴人幫忙,而且是相當金貴的人,勢均力敵!”康偉業說到。
“康總所指是什麼?”顧爲恆問。
康偉業笑了笑,“人家不讓說,我就不多嘴了!”
這話,顧爲恆沒放在心上。
康偉業離開,不過,追加的三億美金的定單,的確爲下個季度開了個好頭。
送走了康偉業,顧爲恆回了辦公室,他一手抄兜,走路的樣子意氣風發,帶着開拓一個時代的不可一世,卻也“小心駛得萬年船”的敏銳機警。
……
作爲k&a;a;d公司的負責人,今天沈楊去了蘇可兒的片場。
她主要是去看這個蘇可兒的,替小九看。
小九並沒有讓她這麼做,主要人家宰相肚裏能撐船,大氣,是沈楊自己看不下去。
贊助商在片場還是很有地位的,沈楊躺在遮陽傘下面的躺椅上。
蘇可兒上一場的戲拍完了,作爲女主,她坐到了沈楊的旁邊,沈楊用帽子把自己的臉蓋住了。
蘇可兒的助理在和她說話,“可兒姐姐,聽說你們家顧總好厲害呢,最近又簽了十來個億美元的合同。十來個億啊。我一百輩子也賺不到這麼多錢啊!”
片場的人,尤其是蘇可兒的助理,每日在蘇可兒的洗腦下,已然稱呼顧爲恆爲“你們家顧總”,畢竟顧爲恆未婚,蘇可兒未嫁,又在一起睡過,很自然地就想到男女朋友關係了!
“那是,說起來,我可是他的福星,他上次來我家,和我睡了一覺,就得到這個定單了,你說厲害不厲害,神奇不神奇?後來聽說又追加了好幾個定單!”蘇可兒手裏端着冰淇凌,一副傻白甜、又驕傲到愚蠢無腦的樣子。
沈楊實在聽不下去了,掀開了臉上的帽子,走到蘇可兒面前,“啪啪”地就扇了她兩耳光。
蘇可兒氣急敗壞,她捂着紅了的臉,“你憑什麼打人?”
“我憑什麼打你還需要理由嗎?就是想打你了!”沈楊說道,“就是打你的口無遮攔!”
蘇可兒氣急敗壞,她有一些中產的嬌氣,有一些一受氣就熬不住的傲氣。
可能就是這些,吸引了很多男人。
在這一點上,和苗盈九判若兩人。
苗盈九具有強大的耐力和恆心,她可以從一個身體瘦弱的小姑娘跑成馬拉松健將,從對設計不感冒變成國際著名的設計師。
苗盈九從來就不是!
所以,她的眼中,向來熠熠生光,光彩奪目。
她所向披靡,無人可以匹敵。
沈楊回到市裏,苗盈九的家。
苗盈九正坐在自己家的酒櫃前喝酒,她一手撐頭,若有所思的樣子。
沈楊回去以後,跟苗盈九說道,“氣死了,氣死了。”
苗盈九回過神來,問到,“怎麼了?”
“那個蘇可兒啊,在片場說和顧爲恆睡了一覺,顧爲恆的定單就來了,她是顧爲恆的福星!那明明是你的功勞麼!”沈楊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倒了一杯八二年的乾紅。
沒有喝紅酒的優雅,只有一醉解千愁的喝悶酒。
苗盈九的手緊緊地攥了攥。
他又和她睡過了?
現在,她已經讓顧爲恆傷到體無完膚,有些麻木。
其實有什麼呢?
她和顧爲恆什麼關係都沒有,人傢什麼也沒有答應她,不過是她的暗戀而已,他和誰睡覺,的確和她沒有關係。
他就是不喜歡她。
他就是喜歡蘇可兒——
這樣想着,苗盈九的心裏便覺得自己有些強人所難了。
卻也更痛了!
顧爲恆,並不是她的誰。
“管那麼多幹什麼?何必和她計較,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我自願的!他沒有強迫我,就是,被人利用的感覺,如此不好——”
……
今天,顧爲恆回半山別墅喫的飯。
喫飯的時候,姜淑桐若有所思,現在纔想起來那天苗盈九的事情。
她覺得,她那樣說,很有可能苗盈九會誤解老二利用她。
因爲老二本來對她就無感,她很可能好心辦了件壞事。
於是,姜淑桐便把這話原原本本地和顧爲恆說了。
顧爲恆喫飯的手慢了半拍。
“你是不是在利用她啊?老二?”姜淑桐焦急地問道。
“沒有!”
“沒有?那你去跟她解釋一下。”姜淑桐詢問顧爲恆的意見。
其實不過想讓顧爲恆和苗盈九多接觸一下。
顧爲恆沒說話。
苗盈九沒有放在他的心上,去解釋更沒有放在心上了。
但是姜淑桐的話,他還是得聽。
不想第二天,蘇可兒卻來了他的公司。
兩個人在走廊裏碰到。
“找死?”顧爲恆問了蘇可兒一句。
他和蘇可兒之間,他和蘇可兒早就說過,沒有任何關係,就是金錢和肉體,交易結束,關係也結束,說是他的“姘頭”一點都不過分。
明城集團這樣的地方,不是蘇可兒該來的地方,也不配來,他們的關係,僅限於蘇可兒的家,出了這一畝三分地,路歸路,橋歸橋。
“那個苗盈九啊,她的搭檔在片場當着好多人的面,扇我啊!”蘇可兒開始拉顧爲恆的胳膊,也因爲最近康偉業的事情,她自以爲自己是顧爲恆的福星,膽子大了起來。
“然後呢?”顧爲恆抄着兜,在走廊裏邁大步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