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兒這次在國外,沒回來,可能顧明城想三兒了,所以,把邱東悅當成了自己的女兒,開始上課。
“我不知道,可能最近遇到了很多很多的事情。很多人一輩子都遇不到的。身世,許世安過世——經歷了這麼多,我要還沒心沒肺,那是真的沒良心了!這些事情,足以壓垮我。”
“樂觀點兒!碰到問題別逃避,女人麼,偶爾的示弱沒什麼。你得拿住苗盈東。”顧明城笑笑,也不知道在笑什麼。
“我拿不住他!姜阿姨是怎麼拿住你的?”邱東悅問。
因爲她發現姜淑桐和顧明城的相處相當和諧。
姜淑桐很嬌嗔,顧明城很包容。
是真正的大事顧明城做主,小事姜淑桐做主。
所以,家中一般的事情,顧明城從來不過問。
不知道經歷過多少歲月,纔能有了這種和諧美好。
“她?”顧明城低頭,笑容怎麼也憋不住,“她整天作的要命,矯情得要命,膽小的要命,不過男人就喜歡這個!我不像老二那樣,可能我不自信,我就喜歡小女人!”
邱東悅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可我拿不住他啊!”她嘆了口氣。
“你以爲你拿不住他,是因爲你自以爲你什麼也沒有!你父親雖然是癌症晚期,可你知道自己的身世了;許世安雖然去世了,但你想想,他的眼睛給了苗盈東,他的病,活下來的日子,都是偷來,你跟了苗盈東,他活着其實不如去死,——”
邱東悅嚇了一跳,也愣了一下,“您怎麼知道?”
“真給了苗盈東了?”顧明城本來只是要試探,沒想到,一試探,邱東悅就露了底。
邱東悅面色有幾分難堪,“是!這件事情,世上只有我一個人知道。我不敢告訴他,也不敢看他的眼睛!”
“我是猜的!許世安過世,苗盈東當天動手術,不過也可能是巧合。可能苗盈東也曾經這麼想過,不過他猜,許世安不敢這麼算計他!苗盈東盲目自信!”
邱東悅又嚇了一跳,怎麼苗盈東的想法,她一點兒都猜不到。
“你試試看,告訴苗盈東,他的眼睛是許世安的,看看他怎麼說!”
“不行啊!”邱東悅慌忙擺手,“他要是再把眼睛挖出來怎麼辦?這種賭,我不敢打。”
“挖出來就挖出來,最多就是失明一輩子!你就敢看他的眼睛了!這樣,何樂而不爲呢?”顧明城說話的口氣,特別無所謂,“心思太重,人又敏感,這不是有趣的靈魂,這是怨婦的標配!行了,就說這麼多,你這洗手間上的也夠長了。”
“您又是怎麼知道?”邱東悅覺得,這位顧叔叔簡直是料事如神啊。
“猜的!快下去。”
邱東悅便若有所思地下去了,怎麼告訴苗盈東,眼睛是許世安的呢?
南瀝遠,顧行疆,杜箬,顧爲恆和苗盈九都在。
結婚有婚慶公司,不需要他們忙,現在他們終於聚齊了,在耍嘴皮子。
這種場合,姜淑桐也不在,雖然結婚還有幾天的時間,但她忙着催促婚慶公司。
酒店和婚慶公司是爭着搶着才競到了顧爲恆婚禮這個標,所以不用催,人家都會好好給辦,所以,她催促婚慶公司其實是多此一舉,是她自己心裏不踏實。
畢竟,顧爲恆是顧明城最愛的兒子。
期間,苗盈東擡腕看了看手錶,邱東悅上去快十分鐘了。
顧二問苗盈東,“哥,你都一把年紀了,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啊?準備禍害多少無知少女?”
“那得等我動了結婚的念頭。”苗盈東又側頭看了顧行疆的二寶。
剛纔邱東悅抱過的二寶。
所以,苗盈東還沒有動結婚的念頭。
既然沒動結婚的念頭,又讓邱東悅給他生孩子,是幾個意思?
未婚先孕?
還是就生了孩子不結婚?
有錢男人都有的德行?
苗盈九這幾天神采飛揚,她坐得地方,正好看到邱東悅從樓梯上走下來了,說到,“悅兒,我結婚還缺一個伴娘,你要不要來?總共八個!”
“好啊。”邱東悅笑着說道。
就是在樓梯上那璀璨的一笑,有着顛倒衆生的力量。
苗盈東不過側頭看了一眼,接着回過頭來。
“說定了啊。”苗盈九又說,“不過,我叫你悅兒不太合適吧。估計我哥不會饒了我。”
邱東悅已經從樓梯上下來了,她在努力回想初初碰見顧明城的時候,她是什麼樣子,估計那時候,顧明城看中的該是她“有趣的靈魂”和雖然苦,但是她懷有的“勃勃生機”吧?
後面,她是被生活摧垮了!
“無所謂啊,你叫什麼都行。”邱東悅走了下來,坐到了單人沙發上,苗盈東坐在正中間的沙發上,顧二和他挨着。
她自始至終都沒看苗盈東。
“我哥不當伴郎!有損他的身份!”苗盈九又在取笑她哥。
邱東悅看了一眼顧中妍,又看了在旁邊忙碌的姜淑桐。
估計姜淑桐是故意不參加這個談話的場合,所以假裝在忙碌。
“我又不是因爲他當伴郎才當的伴娘,所以,他不當,不影響。”邱東悅笑着說道。
苗盈東要回酒店,邱東悅先不回,她說要挑選伴娘的衣服,另外,一會兒要陪苗盈九去試婚紗,她也要買一件衣服,小九的眼光肯定是很好的,讓苗盈東先回。
苗盈東沒說什麼,自己走了。
顧爲恆的車自然是很好的車,他一路看了看海城的風景。
有幾個耳目靈通的海城商人,給他打電話,要見見他,請喫飯。
他回絕了!
因爲邱東悅要去試婚紗,所以,顧爲恆故意沒去。
留給姑嫂兩個拉關係,男人在不方便。
邱東悅今天好忙,陪着苗盈九去試婚紗,然後她又挑了一身伴娘的衣服,一身小禮服,另外還買了一身比較漂亮的衣服,都是苗盈九替她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