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起來,瀝遠的錢算是白花了!”苗盈東攬着邱東悅的肩膀又說了一句。
“也不算白花,公司現在不是我們的了麼!”顧念桐說到。
“出錯牌了!”苗盈東對着邱東悅說到,不再理顧念桐這一茬,專心到了撲克上,“又想讓你老公輸個底朝天?”
“我這不是零起點學牌嗎?”邱東悅說到。
“顧念桐,上來一下!”顧明城在樓梯上面喊。
他極少叫顧念桐的全名,而且現在顧明城的表情又特別嚴肅,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
大家都微微仰着頭,看向顧明城的方向。
顧念桐也很害怕,從小到大,顧明城這樣叫她的時候少之又少,都是“三兒”“三兒”地叫她。
她茫然地站了起來,上了樓。
南瀝遠在下面等着。
顧明城在前,顧念桐跟在後面,兩個人去了書房。
“爸,您找我什麼事啊?”顧念桐問。
“跪下!”
顧念桐就愣了,“好封建啊!”
“我讓你跪下!”顧明城特別嚴肅地說到。
顧念桐無奈又茫然地跪下了。
“發誓!”顧明城又說。
“發什麼誓啊?”
“說你顧念桐這一輩子,保證不做傷風敗俗之事,一輩子只愛瀝遠一個人,和他相親相愛一輩子!”顧明城說到。
顧念桐心想,今年爸怎麼這麼奇怪?
而且,“傷風敗俗”這個詞這麼難聽,說得她好像——
不過,看爸的表情,顧念桐不得已,才發了個誓。
“還有,發誓的事情,不必告訴瀝遠,誰也不用告訴!”顧明城又說。
顧念桐也不想告訴,可她怕她忍不住,又告訴瀝遠了。
這一輩子,什麼事情也沒有瞞着瀝遠過。
顧念桐發完了誓,就下樓去了。
顧明城一個人在書房裏,看着桌上那副“苗苗與大伯”,但願他杞人憂天。
若是真的發生了,他不知道怎麼面對苗盈九,不知道怎麼面對徐倩和苗正濤。
三兒茫然,什麼都不知道。
苗盈東高深莫測。
城府如苗盈東,縱然什麼都不放在心上,可他還是有城府的。
他的城府,顧明城看不出來。
他錯在當初不該把邱東悅送到他身邊。
最終,苗盈東還是接受了。
可能是日久生情,可能這個女孩子的某些品質打動了苗盈東,他覺得她好。
可是結婚了,據顧明城觀察——
邱東悅好像某些方面很不瞭解苗盈東。
苗盈東也不求她瞭解,他在努力和她相處,並沒有任何越了規矩的地方。
邱東悅是苗盈東努力愛上的一個人,很努力很努力地愛上,他開始並不喜歡她,甚至一點兒都不喜歡,很排斥,因爲他身邊女人本來就少,邱東悅用堅韌溫柔的品質打開了苗盈東心裏的門,加之邱東悅悽慘的身世,徐倩也喜歡她。
可是終究,相愛容易相處難!
或許,邱東悅會做飯會做很多的家務,把家裏照顧的好好的,男人對家的嚮往,在她的身上有很好的體現。
他家庭幸福,事業有成,是人中龍鳳苗盈東。
苗盈東在營造一個幸福的家的感覺,給邱東悅的感覺也是幸福的家。
作爲一個男人,他並沒有做得不對的地方,相反,好男人一個。
可他管不住自己的心。
顧明城坐在椅子上,苗盈東的婚姻,他有很大的責任。
如果他不幸福,顧明城會特別自責。
可娶邱東悅,這不是苗盈東你自己的主意麼?
沒有人逼你!
他手抵着額頭,一句話沒說,很苦悶!
世界上終究沒有灰姑娘!
可能對三兒,他剛開始是明面上的很喜歡很喜歡,畢竟當初,顧明城找邱東悅,也是按照這種標準找的,可是,隨着和邱東悅生活的乏味,這種明面上的喜歡慢慢地按壓不住了,最終發現,情感的轉移,你並沒有轉。
於是開始躲藏。
畢竟兩家鄰居,又是弟媳婦。
三兒的很多言行,他也看在眼裏。
一對比——
三兒和邱東悅,區別很大——
三兒嬌氣,吃不了苦,不會幹家務,可這埋沒不了她的優點,她會發現別人的長處,整日笑,讓人覺得生活特別充滿陽光,她自己不聲不響,但是事業上做得特別好,更何況,她也是苗盈東一開始就很喜歡很喜歡的。
可能沒有南瀝遠,他就娶了三兒了!
反觀邱東悅。
邱東悅,負面情緒比較多。
可能是家庭不同,世界觀也不同。
他曾經跟邱東悅說過一次,小九也說過——
雖然邱東悅也是出生在富裕家庭,可她畢竟是在孤兒院長大的。
三觀是在孤兒院建立起來。
根本不是一路人!
只是外形像。
又或者——
顧明城相當煩惱。
勢均力敵,如顧二和小九,纔是最完美的結合!
給顧明城結結實實地上了一課。
但願苗盈東如他所願,就這樣,和邱東悅——一輩子吧。
苦悶都往心裏咽!
至少不要讓三兒受到牽連。
他看的出來,苗盈東努力在讓關係融洽,至少他對邱東悅還是很愛護!
顧念桐下樓以後,一下子就抱住了南瀝遠的腰。
想想爸說的話,好像感覺她要和瀝遠發生什麼事情一樣。
她覺得後怕,便抱住了南瀝遠的腰,說起來從前。
“南叔——”她又叫他,很軟糯的口氣,又想起了在江城大學的歲月,想起了在哈佛的時候,南瀝遠給她送花,十年的恩愛,兩個人越來越好。
南瀝遠不經意的目光瞥了苗盈東一眼。
苗盈東又輸了一盤。
“盈東,你最近棋藝和牌技可都在下降。這可不行。”南瀝遠說了一句。
“誰說不是呢?夫人在側,沒辦法。”苗盈東手裏抓着牌。
南瀝遠和三兒越來越好,也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