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時,皇上卻沒有反駁。
而是,細心聆聽!
皇上只是點頭,沒有答話,太后又接着說道:“皇兒呀!民爲國之根本,既然老百姓對太子怨聲載道,說太子不配當儲君。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我們何不稱了民意,改立一位太子,不要再讓老百姓們埋怨了。”太后說得那叫高大上,一切都是爲了百姓着想。
順應民意,合情合理。
皇上則沉默了!
須臾!才緩緩開口:“母后,兒臣也知道太子太嬌縱了,有時會做出些出格的事情來。
不過,是人難免會犯些小錯誤,教訓教訓就是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嘛!
至於改立儲君之事以後再作打算吧!”皇上三言兩語就打發了太后,太后豈能善罷甘休。
“哎!皇兒,你自己的龍體你自己知道,就是操勞國事給累垮了,還是身體要緊,早日將皇位傳給皇孫,當個太上皇豈不是更好?”太后的言辭越來犀利,已經明裏暗裏說明了來意。
皇上就算再傻也能明白了!
“母后,這是想演哪一齣啊?是逼宮嗎?”皇上雖然身體虛弱,但生氣起來,威嚴頓起。
太后也不是喫素的。
曾經助先帝奪前朝的王朝可有她的份,助宮臻逼死先帝也有她的份,現在助四皇子逼宮更是她主使。
她有什麼好怕的?
不是每次都成功了嗎?
況且!
如今的皇上可比先帝要軟弱的多,寒王一發怒,連個屁都不敢放。
哪有四皇子有魄力!
若四皇子得勢,她不僅可以幕後參政,還可以藉機一步步蠶食寒王的勢力。
“皇兒,不要犟了,整個皇宮現在已經落入哀家的手中,不想步先帝的後塵,就乖乖的寫詔書書,昭告天下,將皇位傳給四皇子。”
太后早已沒有剛剛對皇上噓寒問暖的模樣,而是像高高在上,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的王者。
皇上氣得吐了一口血!
最毒婦人心。
他可是她的親兒子呀!
“母后,你當真要如此逼朕嗎?朕可是你的親兒子。”
此時的宮臻說起話來,除了一絲失望,其餘的全是狠毒。
“怎麼,皇兒難道忘了嗎?先帝可是哀家的丈夫,哀家都能狠的下心,更別說自己的親兒子了。
瞧瞧你這個語氣,好像不是哀家在逼你,而是你再給哀家機會呀!哀家可不相信你比先帝更有本事!”隨後,大笑一聲,霸氣的道:“來人,替皇上拿詔書來!”
許久之後……
不見任何動靜!
太后一擰眉,感覺不妙。
大吼一聲:
“來人吶!”
“嘭……嘭……嘭……”
幾具屍體被扔了進來。
太后一看,目光一秉,心漸漸涼了起來。
那幾具屍體是剛剛她安排守在門外的人,他們都死了。
而且是一刀斃命!
太后似乎想到了什麼,猛地一回頭,看向之前病殃殃的皇上。
一驚!
此時的他,一臉譏笑,似乎在嘲笑太后老啦。
還有你的氏族的兵馬,已經歸順朕,爲朕效命。
母后,兒臣已經不是當年那個需要你協助才能站穩腳跟的皇帝了。
從你助朕逼死父皇時,兒臣就明白,總一天,兒臣也會被逼宮,只是萬萬沒想到第一個逼宮的會是你。”
總以爲會是皇后,沒想到今日皇后不但沒來,而且連一點動靜都沒有。
不過……
就算皇后沒來,但她已經有了反叛之心,他照樣不會放過!
“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比先帝厲害?不可能!”太后打死也不會相信。
一定是她的人出賣了她,絕不是宮臻自己有先見之明。
實事求是如此!
三天前,皇上在書房中接到一張紙條說,太后和皇后都要謀反,讓他故意裝病。
本來還有些懷疑的宮臻,得到密報,皇后氏族的兵馬已經到了京城郊外,而太后的氏族已經祕密進了宮中。
這一切由不得他不相信!
幸好!
他身爲皇上,自己也養了一批殺手。
隨後又馬不停蹄的召集兵馬回京,暗中埋伏。
果真,今日太后密謀逼宮!
他早就下令,只要太后或者皇后一踏入他的寢宮,就立馬行動。
“母后,事實如此!”隨後仰天長嘆,大踏步出了寢宮。
隨後對着門口的侍衛道:“沒有朕的允許,不準太后踏出朕的寢宮一步。”
現在還是先收拾這些反叛之徒要緊!
隨後下令,讓御林軍京城去郊外圍捕皇后娘娘的兵馬,以及太后在宮外的一些殘兵。
皇上走後,太后一人在皇上的寢宮中,惡狠狠的摔了好幾個瓶子。
怎麼都沒想明白,皇上是如何知道她的動機的?
突然!
太后眼睛驀然睜得如銅鈴一般大!
“中計了!”
“是
誰在暗中下了一盤棋,而她、皇后和皇上都成了棋盤上的棋子。”
是寒王嗎?
太后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他!
但是不可能啊!
若寒王想造反,輕而易舉,何必那麼麻煩?
“到底會是誰?”
癱坐在地上的太后,不知不覺後背已經滲出密密麻麻的汗水。
躲在暗處的雲紫蘇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
她也疑惑了。
會是誰?
爲什麼要讓他們自相殘殺?
如果說恨,那就一定是蕭遺墨,可是蕭遺墨不可能下出這麼一盤棋,很可能他還會成爲那個下棋的人的一顆棋子。
不行!
得立馬出宮找到蕭遺墨,告訴他這是一個陷阱,千萬不要往裏面跳。
寒王府,書房。
宮氿寒閉目養神躺在美人蹋上,很是悠閒,若不是那時不時輕釦腿上的手指再動,還真會以爲他已經睡着了。
他邊上不遠處,有兩個樣貌英俊,眉目有些相似的男子,在埋頭看着棋盤,貌似很費腦筋的思考着,硬是想不出那盤棋的破解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