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祕書正在打電話:“……對,傅總吩咐的,馬上讓宋醫生去新城小區,具體地址……我問一下……攖”
金祕書擡了擡手,抱歉地示意陳局等一下。
陳局笑眯眯沒有惱,態度很好在等着。
金祕書走到唐卿寧旁邊,問他:“顧導的小區地址,具體是多少?”
唐卿寧知道傅長夜應該是帶了隨意回了小公寓,薄脣嗡動報出地址:“新城小區李苑xx……”
金祕書點了點頭,把地址告訴那邊的人。
掛斷電話,金祕書這纔看向陳局,伸出手,眼底公式化的笑意:“陳局,麻煩你跑一趟了,這裏還真有點事需要您幫忙解決。”
“金祕書您這話說得就生分了。”
地中海的陳局趕緊笑了笑,擡手由下往上,和金祕書握手輕搖兩下,說償:
“傅總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哪有什麼客氣的,您說,他叫我帶着人來,有什麼事?”
金祕書鬆開陳局的手,目光不鹹不淡落在一羣被保鏢截下來的人身上,說:“這些人,剛動手打了傅總的那位,希望您能處理一下。”
這些人?
陳局一愣,看過去,只見差不多有四五十個的女人,許多都是二十出頭的年輕小女生,甚至還有十幾歲的,被十幾個黑衣大漢圍着。
年輕氣盛的小姑娘,看到警察來了,已經沒了打人時的那股狠勁。
好幾個都嚇白了臉,瑟瑟發抖。
陳局臉上有些爲難,說:“一下子要處理這麼多,這,也得有證據,有個罪名啊,要不,哪些鬧得最嚴重,挑幾個抓起來?”
金祕書說:“陳局,沒讓您徇私,陳局只要秉公處理就好了。”
正在說話間。
有一輛銀色路虎駛進了醫院門口,車子駛得穩穩當當,那輛銀色的路虎停在了衆人面前。
車門打開,一雙擦得漆黑光亮的黑色皮鞋踩在溼漉漉的地板上,再往上,是兩條修長筆直的大長腿,然後,從路虎裏,下來一個戴着金絲框眼鏡的男人。
他穿着一身銀白色的正裝,剪裁極爲得體,一張臉斯文俊秀,兩道眉濃黑如墨,鼻樑高挺,脣略薄,聽說有這樣脣形的人,性子一般都極爲的淡漠無情。
渾身上下流露出清冷淡漠的氣質。
金絲框男人眉心清冷的皺着,看了看腳下溼了的水泥地,不悅地皺了皺眉,看起來很厭惡下雨天。
身後一個小助理跟着他,手裏拿着一把傘,踮着腳尖,爲男人撐傘。
男人的視線淡漠在現場掃了一眼,斯文俊秀的臉色神情清冷。
陳局看到來人,更是吃了一驚,叫道:“鄔律師。”
陳局口中的鄔律師,是現在國內赫赫有名的律師。
國內頂尖名牌大學畢業,拿到律師執業證書至今,在法庭上,未嘗敗績。
陳局所在的公安分局曾經跟這個年輕的律師打過交道,知道這人有多難纏。
但。
這麼一個年輕有爲的大律師,出現在這種場合,實在是讓人覺得驚詫。
他走到金祕書旁邊,擡手看了一下腕錶,清清冷冷地說:
“我只有十五分鐘的時間,等一會兒還要開庭,有什麼事情,趕緊說。”
金祕書說:“鄔律師,是這樣的……”他一五一十地把來時看到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最後低聲說:“鄔律師,事情就是這樣。”
鄔域東聽明白了。
簡單來說,就是大黑家的那位出了事情,在醫院門口被這麼一羣女人給打了。
“就爲了這麼點小事,把我叫過來?”
在電話裏大黑那措辭,趕緊去市立醫院,有急事!
這麼屁大點事,叫急事?
還讓他特地從當事人那裏趕過來?
不過以大黑那護短的性子……
鄔域東皺了皺眉,神色越發地清冷,淡淡掃過那一羣臉色煞白的女人,轉頭對陳局長說:
“我的當事人委託我對這些人提出控告,公共場合隨意毆打他人,已經構成尋釁滋事罪,這位金先生能作證,醫院這裏也有監控,可以調出來查看,陳局,這些人已經符合拘留條件了。”
鄔域東三言兩語,言簡意賅地指出了問題所在。
“這……”陳局猶豫地說。
鄔域東冷淡地問:“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
這麼冷的天,陳局覺得自己在這位鄔律師這麼淡淡一瞥下,竟有種後背流冷汗的感覺,“鄔律師您說得對,尋釁滋事,尋釁滋事,都先拘留起來。”
鄔域東從西裝口袋拿出一張名片,遞給陳局,面無表情地說:
“陳局,這是我的名片,這個案子,我會一直跟着,希望你們局裏,能好好調查,我對我當事人受到的傷害,感到萬分痛心,一定會替我的當事人討回公道的。”
陳局聽得一愣一愣,萬分痛心是這副棺材臉表情?他伸手接過鄔域東的名片,白色簡單的名片,名片的材質很好。
第一行印了律師事務所的名字。
第二行是鄔域東律師五個字。
第三行是律所的電話號碼。
這張名片陳局接在手裏,覺得沉甸甸的,彷彿會燙手一般,他還是陪着笑:
“一定,一定,我們會好好調查的。”
肥胖的大手一揮,陳局吩咐下去,說:“都帶回去拘留起來,好好調查。”
一輛警車過來不夠,陳局又打電話回去局裏,讓局裏的警察出警。
那些女粉絲見對方接二連三,不僅警局的局長來了,連着律師也馬上就出現了,事情的發展好像超出她們的預料。
明明,她們什麼都沒有做錯啊。
一個警察要讓其中一個女粉絲上警察,那個女粉絲被嚇得不輕,立馬尖聲叫道:“放開我,放開我,我又沒有做錯,只是打了一個小三而已,爲什麼抓我,我沒有做錯。”
其他粉絲也惶恐起來,有幾個甚至開始掙扎起來。
鄔域東原本處理完事情,要回路虎上去,走了幾步,一隻手搭在路虎的車門上,頓住,側首淡淡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