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鐘後,他出現在大院外的河堤上,望着漆黑的江水,掄圓了手臂,正要將布袋扔進河中。
卻在這時,他忽然想起,這個玩具娃娃十分詭異,說不定還會回來。他四處張望,很快就找到一塊巴掌大的石頭,將布袋丟在地上,用盡全力,砸了下去。
“啪!”
隨着一聲裂響,布袋裏傳出淒厲的哭聲,既像嬰童,又像老者,聽得人毛骨悚然,與此同時,鮮紅的血液從布袋中滲出來。
張鵬這個人,平時性格溫和,甚至還有點懦弱,但若是逼急了,發起狠來,就像餓狼爭食,猛虎下山,彷彿吃了熊心豹子膽,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啪!”“啪!”“啪!”“啪!”“啪!”“啪!”“啪!”
他一下接一下地砸着,表情猙獰可怖。
“叫你嚇哥,叫你害死老王!”他一邊砸,一邊叫罵,直到整個袋子都癟下去,哭聲也消失了。
“去死吧!”他咆哮着,將布袋甩向河中,只聽見“撲通”的一聲,就沉了下去。
“哼,跟哥鬥,你還嫩着呢。”張鵬罵罵咧咧地,回了大院。
走着走着,他忽然感到小腿有些疼。低頭看去,褲管一片殷紅。他迅速捲起褲子,發現自己的小腿在流血。
他頓時一驚,迅速走到路燈下。就着昏暗的燈光,他看見右邊的小腿上有一條十多釐米長的口子,正冒着血。
是什麼時候受的傷,他竟然完全不知道!
而更驚人的是,他發現自己左手的手背,也有一條几釐米長口子。不難看出,是利器造成的。
值班的醫生很快就開了門,張鵬立即上前,急促地說道,“波哥,快救我,我流了很多血。”這名值班醫生叫楊波,是張鵬的玩伴之一,不過比他年長五歲,今年剛從醫學院畢業。
楊波立即把張鵬帶進醫療室,白熾的燈光下,張鵬腿上、手上,血跡斑斑,十分嚇人。
“來,坐着別動,我給你處理傷口。”楊波捲起他的褲管,用稀釋的酒精清洗。
“咦……”楊波忽然面露疑惑。
“怎麼了?”張鵬緊張地問道。
“傷口很淺。”楊波說道,然後抓起張鵬的手腕,將酒精倒向手背。
在酒精的沖洗下,傷口逐漸露出來,只是一條劃痕,沒有多深,甚至還沒到真皮層。
“怎麼回事,傷口爲什麼會這麼淺,血又流得這麼多?”張鵬驚慌失措地問道。
楊波皺着眉頭,仔細思考了片刻,取出一個血壓計,說道,“我給你量血壓。”數據很快出來了,張鵬的血壓是一百六十到兩百,心跳是每分鐘一百五十下。
“你血壓很高,所以表皮的毛細血管大量出血。”楊波解釋完,又問道,“你是不是進行了劇烈運動,或是遇到什麼興奮的事情,或是受到了驚嚇?”
“好像都有……”張鵬不太確定地回答。
“回去好好休息,血壓降下來就沒事了。”楊波說道。
張鵬點了點頭,處理完傷口,出了小診所。
楊波追出來,說道,“我送你回去。”
“那謝謝了。”張鵬虛弱地笑了笑。
“謝什麼謝,都是兄弟。”楊波板起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