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瀚嗤笑一聲,“哦?你和她才接觸多久?你確定你認知中的黎落落,就是表面上那樣單純無害麼?在我看來,她可不比那些有心機的女人弱!”
“ring~~ring~~”
一陣突兀的手機及時打斷了晉紹承涌起的濃烈怒意。
晉紹承迅速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利索地滑過接聽圖標。
“晉總,我們已經調到關於太太行蹤的監控錄像了!確認她在傍晚和秦總離開希爾酒店後,去了郊區那邊的區域,然後就沒再見她出現過,只在一些路口的監控視頻裏,隱約看到秦總單獨駕車離開。至於其它情況,我們還需要繼續查一遍剛纔看過的監控,看看有沒有新的線索和遺漏的地方!”
得到回答,晉紹承當即掛斷通話,冷冽壓迫的視線落在對面若無其事的秦瀚,隨後在他毫無防備之下,直接揮起拳頭狠狠地揍了一拳。
強烈的痛感襲來,秦瀚悶哼一聲,衣領隨即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提起,錯愕地對上男人那雙帶着殺意的狹長鳳眸。
“黎落落呢?”
秦瀚瞳孔微縮,淡然地回道:“我不知道。”
“砰!”
男人再次狠狠地往他臉上揮了一拳,往日俊逸清雋的臉龐因怒意而變得猙獰,“我再問一遍,黎落落呢?”
重新回到卡座的戴雨菡看到這一幕,瞬間大驚失色,手裏的威士忌拿不穩摔在了地上,發出了沉悶的聲響。
只是,那兩個對峙的男人紋絲不動地僵持着。
“我已經說了,我不知道那個女人去哪裏!你不相信我麼?”
秦瀚邊說邊抹去嘴角滲出的血跡,依舊一副問心無愧的模樣。
晉紹承氣得雙手微微顫抖,俊逸的眉宇間籠罩着一絲濃郁的黑霧,冷聲質問道:“她跟你一起去了郊區那邊,是麼?然後呢?你把她帶去哪裏了?!你從一開始就不是想把她送回克林區,對麼?”
畢竟郊區的方向和克林區不在同一條路線。
與此同時,另外三道挺拔的身影和往常那樣來到此處消遣,沒想到撞上這場衝突,頓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走在前方的賀紀朗剛要走上前詢問,就聽秦瀚突然冷笑出聲:“呵,晉紹承,有必要麼?那個女人是死是活,本來就不值得關心。她不過是你的一顆棋子,沒了就再換一顆,你非要跟我這個兄弟上綱上線,鬧到現在這種地步!你是覺得女人比這麼多年來的兄弟情誼重要是麼?”
賀紀朗呼吸一窒,倏地頓住腳步,孟森羽和喬遠也隨之停在他的身後,依舊一副茫然的模樣。
看來,秦瀚和晉紹承之間爆發很大的矛盾和衝突!
“啪!”
晉紹承突然一手拿過桌上的空酒瓶砸向桌角,隨後舉着破碎的酒瓶逼近那張已經受傷的臉龐,語氣不帶一絲多餘的情感道:“她到底在哪裏?!秦瀚,不要讓我問第三次!”
“你今晚就算在這裏要了我的命,我也不會說。”
下一瞬,男人毫不猶豫地揮起那個破碎的酒瓶,賀紀朗一行三人不敢再繼續圍觀下去,連忙上前拉住晉紹承,其中一人奪過他手中的酒瓶。
喬遠滿是不解,焦急地關切出聲:“紹承,你冷靜點!發生什麼事了?爲什麼要鬧到這種地步?”
“你們剛纔是在談黎落落的事情麼?”賀紀朗敏銳地道出這麼一句,眸中帶着強烈的求知慾望。
“……”
沒人回答。
秦瀚獨自掙扎着坐直身子,漫不經心地整理身上微微褶皺的衣服。
孟森羽無奈地輕嘆一聲,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大家都這麼多年兄弟了,有什麼事情咱好好說,別鬧得這麼難看。”
這句話落下,晉紹承倏地站起身來,語氣沒有一絲起伏:“已經不是兄弟了。”
話畢,秦瀚手頭上的舉動猛地一頓,其他人也皆是一副愕然的神色,絲毫沒想到男人會說出這樣的話。
隨後,晉紹承邁開腳步,頭也不回地丟下一句:“如果半個小時後,我還沒得到助理彙報的有用消息,我會不惜一切代價讓你們知道,動了我的人,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說完,男人已經離開了五人經常小敘的卡座,沒再過多停留。
……
與此同時,收工的陸淑鈺和一羣同行來到梵夜酒吧。
她剛準備去吧檯點一杯雞尾酒,無意間瞥見一道熟悉的頎長身影準備離開,詫異之餘,隨即追上前打聲招呼:“晉總,怎麼樣了?找到梨子了吧?”
晉紹承頓住腳步,陰翳的目光直直掃了過去,“沒有。”
簡潔的回答落下,陸淑鈺這才發現他眉宇間駭人危險的怒意,不由得背脊一涼。
“怎麼還沒有?她難道沒有回去嗎?奇怪了,那個時候她準備離開的時候,跟我說過要去雲安路那邊的房子拿點東西。總不可能去了那麼久吧?”
女孩疑惑的嘀咕聲剛落下,晉紹承瞳孔倏地一縮,隨後似是想到什麼,快步朝酒吧門口的方向走去。
陸淑鈺剛反應過來,那道身影已經完全消失在她的視線範圍內。
***
雲安路的某棟廢棄別墅內。
黎落落蜷縮着身子,不適地躺在冰涼的地上,目光呆滯地看着漆黑的前方,宛若一隻沒有生命力的木偶。
許久,在意識即將消散的那一刻,她動了動蒼白的小嘴,嘴邊卻是一抹淺淺的弧度,“媽媽、哥哥……”
“黎落落!”
驀地,一陣聽似焦急的清冷男聲鑽入她的耳中,只是那陣聲音似乎離她有些距離,有一種讓她很難捉住的感覺。
女孩有片刻的清醒,但很快一副自暴自棄的樣子,顫抖着纖瘦的身子,無力地躺在地上。
她無意間動了一下右腳,恰好踢到了散落在一旁的手電筒。
“咚~”
被踢到的手電筒滾到一旁,在漆黑的地下室內發出了清晰的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