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晉紹承面不改色地頷首,率先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好不容易搞定了一天的工作量,終於可以回去看那個小妮子了。
即便家裏有陸淑鈺陪她,他還是有些放心不下,總是忍不住去想那副模樣的黎落落在家裏的情況會怎麼樣。
與此同時,克林別墅區的某棟別墅內。
陸淑鈺輕手輕腳地從一間臥室裏退了出來,在走廊上等待的賀紀朗見狀,隨即站直身子,“小落落怎麼樣了?”
陸淑鈺走上前,壓低聲音道:“睡着了,額頭還有點燙,燒還沒完全退,不過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得到回答,賀紀朗暗自鬆了口氣,若有所思地半垂下眼簾,“那我們回一樓客廳吧。”
剛纔在陸淑鈺去黎落落臥室的時候,他站在走廊上無意間發現了另外一間虛掩着門的臥室,一推進去,發現是晉紹承的臥室。
所以,很明顯了,黎落落和晉紹承並不是真心相愛的夫妻!很有可能就是秦瀚說的那樣,黎落落就是晉紹承的一顆棋子罷了!不然兩個性格、身世截然相反的人,怎麼會莫名其妙地走到一起?
想到這裏,賀紀朗的眸中掠過一抹惆悵。
也不知道黎落落以這副模樣到什麼時候,他實在不願意看到這個古靈精怪的女孩變成這副畏畏縮縮、對他保持戒備的模樣。
隨後,兩人一同回到一樓客廳,陸淑鈺看了一眼時間,拿起沙發上的挎包道:“剛纔女傭說晉總差不多下班回來了,我也得準備回去了。賀先生,你要一起走嗎?”
男人搖了搖頭,緩緩站起身道:“我再多待會兒。”
他就是想等晉紹承回來!
“嗯,那這裏就麻煩你了!”
“不麻煩。今天也謝謝你過來看小落落。”
兩位客人莫名變得客套起來。
隨後,賀紀朗將陸淑鈺送出門口,轉身剛把屋門關上,就聽院子裏傳來一陣汽車的引擎聲。
男人微頓住腳步,乾脆靠在玄關處的牆邊等待。
不一會兒,一道頎長的身影推門而入。
晉紹承剛擡眼,落入視線的是一道挺拔熟悉的身影,他不悅地眯起鳳眸,冷冷出聲道:“你怎麼在這裏?”
賀紀朗面不改色地對上他的視線,薄脣微啓:“做客。”
他白天過來的時候,是以黎落落朋友的身份進來的,並不是以晉紹承朋友的身份,因爲他知道他要是說是來找晉紹承的,女傭肯定不會讓他進來。
男人漠然地收回視線,換上鞋子從他身旁走過,“不只是做客那麼簡單吧?”
“嗯,我是來看小落落的。”
賀紀朗轉過身跟了過去,兩道身影一前一後往客廳的方向走去。
得到回答,晉紹承俊逸的眉宇間掠過一抹陰鬱之色。
先不說賀紀朗擅自來看黎落落讓他不高興,單是那個親暱的稱呼,就讓他很不爽。
賀紀朗輕笑一聲,目光深沉地落在那道頎長的身影上,“放心,我沒想留下喫頓飯,我只是想跟你單獨聊一下,然後就回去。”
晉紹承對他的態度,還是和往常一樣對待朋友們的冷淡態度,至少讓他感到放心的是,這個男人還把他當朋友,不然他早在玄關遇到晉紹承的時候,就被趕出去了。
與此同時,寬敞幽靜的歐式院子外,助理葉舟正耐心地跟陸淑鈺概括黎落落那天突然失聯遭遇了什麼,但也沒有太過具體。
晉紹承從落地窗外的院子收回視線,轉而去到另外的沙發坐下,不冷不熱問:“想聊什麼?”
剛纔陸淑鈺跟他說,黎落落剛睡下不久。那他就先不去打擾女孩了。
賀紀朗斂起嘴邊的笑意,嚴肅地詢問出聲:“那天晚上,你和秦瀚在梵夜起衝突的時候,他口中提到的人,就是小落落對麼?”
男人微挑劍眉,冷冽的目光落在他的方向,反問道:“是又怎樣?”
得到確認,賀紀朗的眉宇間隱隱涌動着雀躍的神色,“那麼,你和小落落之間並不是其他人表面上看起來那樣和睦幸福吧?我之前還以爲,你突然結婚是因爲真的有愛的人了,沒想到是爲了做給晉家人看的。”
晉紹承沒有被戳破事實的惱怒,反而指出了自己最爲在意的事情:“她是你嫂子,你先改正對她的稱呼是不是比較好?”
賀紀朗則微勾起脣角,頗爲認真地對上他的視線,“紹承,我也不囉嗦了,我喜歡黎落落,是真心的。”
話畢,不遠處矜貴高雅的男人猛地握緊身側的拳頭,臉上卻還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所以呢?”
“我希望你能放過她,她已經夠可憐了,不想看到她成爲任何有錢有勢的人手中的一顆棋子,我不比你晚認識小落落,我一直在努力地靠近她,是發自內心地想照顧她、成爲她的避風港!”
話中無比堅定。
晉紹承嗤笑一聲,狹長幽深的鳳眸“難道我就不會照顧好她麼?紀朗,我當你是朋友,這種念想我勸你不要再有,黎落落現在已經是我的妻子,任何人都別想她從我身邊離開!”
這句話落下,賀紀朗的臉上掠過一抹厲色,往日溫潤的模樣不復存在,出聲質問道:“難道你愛黎落落麼?愛到有想要和她過一輩子的想法麼?”
男人一愣,沒再回應他的話。
他愛黎落落麼?他連自己喜歡是不是喜歡黎落落都搞不清楚,可現在在賀紀朗這般挑釁下,他內心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不想黎落落離開自己!更不會將她推向其他男人的懷中!
“你無法回答了,對麼?畢竟你也只是衝動之下,找了她跟你領證。你們現在還在磨合期吧?你們的性格,並不適合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