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中隱隱帶着一絲挑釁。
晉紹承的眉宇間掠過一抹不甘,垂在身側的手不由得收緊。
實在不行的話,他只能不再掩飾自己的真實身份,逼他們把黎落落交出來了!
畢竟沒人敢跟錦時集團總裁作對,除非是活膩了!
“啪嗒~”
剛經過一扇不起眼的房門,晉紹承無意間瞥見門縫處一枚熟悉的婚戒,倏地頓住腳步。
見他停了下來,黎母頓時開始慌了,故作鎮定地詢問道:“怎麼了?還有什麼問題嗎?”
男人微眯起雙眸,“這個房間……”
話還沒說完,黎智飛當即自然地搭上一句:“這間是雜物房,裏面都是灰塵和雜物,平時只有傭人纔會進去拿東西。鑰匙也交給家裏其中一位傭人保管,但她今天正好休息沒過來。”
是他們大意了,沒想到這間明顯不像是臥室的小房間會引起晉紹承的注意!更沒想到他會觀察得這麼仔細!
得到回答,男人彎腰撿起門縫處不起眼的一枚婚戒,將它緊握在手中,狹長陰翳的鳳眸泛着駭人的冷意。
“黎先生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很樂意出錢給你們換扇門。”
“砰!”
這句話落下,還未等他們反應過來,就見晉紹承直接擡起修長的腿狠狠地踹開眼前的門。
黎母正大驚失色準備衝上前,男人便已經瞥見癱坐在狹窄的房間內地板上那道奄奄一息的熟悉身影。
察覺到動靜,黎落落艱難地擡起眼皮望去,下一瞬,在對上那雙狹長上挑的鳳眸時,她的眼淚不自覺滑落,蒼白的小嘴動了動,聲音卻小得像蚊子那般微弱,不仔細聽無法聽清楚她在說什麼。
但站在她前方的男人,卻清晰地聽到她難過委屈地喚了一聲:“晉、紹承……”
話畢,晉紹承的心瞬間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揪住那般,刺痛得差點無法呼吸。
來不及思考太多,男人長腿一邁,連忙上前將她被捆住的手腳解開,隨後從冰涼的地板上攔腰抱起,冷冽的目光猶如一把鋒利的匕首猛地掃向門口處那兩道身影。
“我妻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就是你們說的治療麼?你們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黎母努努嘴,嘴上還不忘強撐着:“她不過是發病了而已,這副模樣很正常。你見過哪個瘋子會跟正常人一樣?如果你不能接受,那就協商一下離婚吧,我們會盡全力給她找醫生醫治。”
聽到這句話,靠在男人懷中的黎落落瞬間激動地摟緊他的脖子,極力地爲自己辯解:“我,我沒病!晉紹承,我真的沒病,我不要在這裏!我要回家!你帶我回家好不好?”
她黎落落這輩子遇到的最可笑的事情之一,大概就是被親人污衊爲精神不好的瘋子。
晉紹承的眉宇間掠過一抹心疼,冰冷的語氣不自覺緩和了幾許,“不用怕,我相信你。”
男人平緩的語氣帶着能撫平她不安的魔力,懷中的女孩漸漸安靜下來,睜大着泛紅的杏眸戒備地看着門口處那對不善的夫妻。
如果不是她迷迷糊糊之際隱約聽到動靜,也不會靠着強大的意志力挪到門邊,將自己的婚戒摘下來塞到門縫處想要引起注意。
就算是微妙的希望,她也不會放棄!
見女孩這副狼狽虛弱的模樣,晉紹承暫且不想繼續和這對虛僞的夫妻糾纏下去,抱着女孩邁開腳步便要離開。
眼見自己的計劃就要功虧一簣,黎智飛連忙上前,生硬的語氣不帶一絲商量的餘地:“晉先生,落落還不能走!我說了,她需要留下來養病。”
這句話落下,晉紹承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突然瑟瑟發抖的女孩,俊逸的眉宇間怒意更盛。
他無法想象,黎落落究竟是因爲什麼而如此懼怕自己的親人,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他不能再讓女孩待在這裏。
“這些不勞你們費心!我自己會盡到一個丈夫的責任,親自照顧她,給她找最好的醫生治療。如果黎先生執意要阻止,那麼我們只能讓警方出面了,或者,你們想嚐嚐我僱傭的打手的棍棒滋味?”
帶着威脅的話落下,黎智飛神色一僵,眸中不禁多了一絲忌憚。
是錯覺麼?爲什麼他莫名覺得黎落落的丈夫不是一般人?居然能如此有底氣地說出這樣的話!
要知道,黎家在a市也是小有名聲,部分人多多少少要給他們面子,不敢如此造次和有所違抗他們的意思。
黎母見自家丈夫沒敢再表態,也不好再繼續摻和,只好狠狠地瞪着男人懷中那道纖瘦的身影。
看來這丫頭還挺能耐的,有一個這麼強勢且目中無人的丈夫可以依靠,讓他們作爲親戚的頓時不敢再輕舉妄動!
隨後,在夫妻倆的沉默下,晉紹承抱着女孩徑直走出這間狹窄的小房間,與此同時還不忘丟下一句:“黎先生,今天這筆賬我瞭解清楚後再跟你們慢慢算!”
不一會兒,那道頎長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他們的視線範圍內。
黎智飛再也隱忍不住怒意,狠狠地踹向那扇已經壞了的門。
“砰!”
黎母嚇得身子一怔,難掩擔憂之色道:“老公,明天跟老周的見面……”
“沒必要見了!現在都被那個姓晉的小子給攪黃了!”
算黎落落走運,如果不是晉紹承自己執意要在黎家找她,不然不可能會讓他們見到面的。
黎智飛惡狠狠地咬着牙,臉上堆滿了濃烈的怒意,頓了頓,繼續道:“那個男人沒什麼來頭,口氣倒是挺大!居然還想跟我算賬?我一定搞垮他在發展的小事業,讓他到時跪着跟我認錯!”
不給他們黎家出口氣,還真以爲他們怕了晉紹承逞的一時口舌之快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