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落落眼角的餘光悄悄瞥了一眼站在原地的溫思妍,心裏沒有一絲動搖。
不知道爲什麼,在清楚溫思妍的爲人後,她現在看到溫思妍除了防備外,還有一絲畏懼。
畢竟表面上純良無害,實際上卻是個心機頗深的女人,你永遠都無法防範這種人會在你身上動什麼心思。
雖然梁菲琦過敏的事情還沒有調查清楚,但她覺得是跟溫思妍脫不了干係的。
當然了,最讓她意外的是晉紹承對溫思妍的態度,好像是發自內心的厭惡,並沒有她所認爲的曖昧不清。
也許,她之前誤會晉紹承了。
隨後,夫妻倆走出屋門,黎落落微頓住腳步,主動開口道:“你不用送我過去,尤里現在快到晉宅了,我和他準備去見其他合作商。”
聽到她這麼說,晉紹承緩緩鬆開她的肩膀,只好沒再堅持送她。
許是兩人冷戰的這段時間內第一次和睦地說上話和關心彼此,一時間,兩人沒什麼話題之後,氛圍莫名安靜下來,誰也不知道應該開口說點什麼。
畢竟,在所有事情還沒說開之前,兩人現在仍是一種尷尬的冷戰狀態,只是關係目前有所緩和而已。
不久,尤里開車抵達晉宅的院子大門外。
黎落落淡淡地跟晉紹承告別後,便很快離開他的視線範圍內。
晉紹承好一會兒才收回視線,不自覺收緊剛纔攬着女孩肩膀的手,似是想把那一抹屬於她的溫度給緊緊攥在手中不讓它消失。
早就等候在一旁的葉舟走上前,恭敬地詢問道:“晉總,要回錦時了嗎?”
晉紹承低頭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隨後淡淡頷首,緩步往自己車輛停放的方向走去。
葉舟拿着車鑰匙緊隨其後。
與此同時,男人壓低聲音,神色嚴肅地囑咐道:“我過去w市的這些天,你安排保鏢盯着太太,確保她的安全。”
他很清楚,過去w市那邊不一定就能馬上把晉紹曦勸回來,所以需要預留幾天時間,不然也不會把自己和黎落落約定談談的時間定在週日,到時就算提前回來了,他也可以有其它時間好好處理一下那件所謂重要的事情。
到時候一切都解決了的話,他和黎落落之間也能順利和好如初的吧?
“是!”
葉舟會意地點點頭,隨後有些不解地說出自己內心的疑惑:“晉總,那張截取的監控畫面裏的身影,已經查出來是溫小姐了,您爲什麼不直接把結果告訴梁家,反而要多拖幾天?就我們目前所調查到的事情來看,溫小姐就是陷害梁小姐的人沒錯了!”
男人來到車旁停下腳步,薄涼的脣彎起抹冰冷的弧度,“她現在對我們晉家來說還有用處。等確保她沒利用價值了,我們再把她交給梁家去處理也不遲。”
當然了,在這之前,梁家還要爲調查梁菲琦過敏的事情繼續忙得焦頭爛額,這也算是他送給梁家冤枉黎落落的懲罰。
……
翌日,黎氏大廈。
黎落落在開完股東會議後,重新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內。
尤里將需要處理的文件放到辦公桌上,目光無意間瞥見女孩嘴邊若有若無的笑意,忍不住詢問道:“太太,您今天的心情不錯,是發生了什麼好事嗎?”
黎落落微微一愣,擡眸對上尤里探究的視線,好笑地反問道:“你怎麼突然這麼問?”
“我從早上看您過來上班的時候,臉上總是帶着笑,所以有點好奇。”
畢竟這段時間內,身爲助理的他還沒見過黎落落像今天這麼開心。
得到回答,女孩這才後知後覺地斂起嘴邊的笑意,神色如常地回以一句:“沒什麼事情!你快去忙吧!”
尤里則笑了笑,出聲打趣道:“看來是和晉總有關的事情了。”
黎落落的小臉唰地一下紅了起來,但還是故作嚴肅地做出一副上司的模樣道:“尤里,你知不知道,太聰明的助理可是會得罪上司的。”
“ok,我明白。”
說着,尤里很是配合地擡起手,在自己的嘴巴上做了拉上拉鍊的動作。
看到他的舉止,女孩忍不住輕笑出聲,無奈地將另外一沓文件遞了出去:“這些記得轉交給尚總。”
“明白。”
尤里迅速切換到工作模樣,接過那一沓文件很快便離開了黎落落的辦公室。
如果不是黎落落平易近人、沒有任何架子,他也不敢和自己boss的妻子有說有笑,且以普通朋友那樣的相處模式來對待彼此。
而正是因爲女孩的虛心和真誠,他才心甘情願做黎落落的助理輔導她的一切,不然按照他之前在錦時集團的職位,他是不會服氣現在這種安排的。
很快,辦公室內回到原有的靜謐。
黎落落一時間沒什麼心思處理工作上的事情,轉而拿起一旁的日曆,在今天的日期上打了個勾,目光不自覺落在後面其中一個日期,清澈的杏眸中泛起一絲期待。
週日那天,就是她和晉紹承約定好的時間了。
她今天之所以不自覺地把開心的情緒掛在臉上,是因爲昨天和晉紹承的關係有所緩解的緣故。
那個男人現在已經在去出差的路上了吧?畢竟昨天跟她說過要外出一趟來着!
***
另一邊。
晉宅。
氣派奢華的客廳內,晉老爺子和往常一樣坐在固定的位置上愜意地品嚐上等的茶,管家則在一旁恭敬地服侍。
“晉老先生,少爺剛纔打電話過來讓我告知您,他已經出發去w市了。”
晉老爺子淡淡頷首,佈滿皺紋的臉上透着些許惆悵,“你說,阿承這次親自過去了,那孩子會跟着回來麼?”
“會的,兩位少爺從小兄弟感情就很好,少爺說的話,曦少一定會聽進去的,所以您別擔心太多。”
話中帶着一絲安撫。
晉老爺子不緊不慢地抿了一口泡好的茶,語氣帶着些許遺憾道:“那個孩子從小體弱多病,生性倒是樂觀。只是後來不知道怎麼了,在阿承受挫後變了副性格的那段時間裏,他也變得沉默寡言,還偷偷離家出走。”
直到因爲晉紹承的事情,晉紹曦才重新回到家中,但他再次看到那個孩子的時候,他發現晉紹曦已經不像之前那樣樂觀,那孩子變得愛發呆,以及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