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的事暫時不要跟我父母說,我不想讓他們再因爲我而傷心了。”
“可是能瞞多久,不讓他們知道,你就一直不能有新的婚姻。”
上官馳自我嘲解地笑笑:“你以爲這次離婚後,我還會再結婚嗎?”
“爲什麼不結婚了?頻繁的結婚離婚,不就是上官馳你的人生方式。”
“是我的人生方式,可是現在我已經厭煩了這樣的方式,我在海邊答應過一個女人,會努力做一個正常人,除了還不能忘記心裏的那個人,其它方面,會像我答應的女人希望的那樣,不再亂髮脾氣,不再刻意迴避現實,不再遊戲人生。”
司徒雅的眼淚又一次悄無聲息的滑落。
“好,我也答應你。”
她從他的牀上下來,側目提醒:“辦手續的日子你方便了就聯繫我,但是不要拖的太久,因爲去巴黎的簽證我已經簽下來了。”
司徒雅心灰意冷,接下來,就是安頓好舅舅和舅媽。她若走了,李甲富必然不會放過他們,雖然是一些讓她失望的親人,可是終究也不忍丟下他們不管。
週末上午,她來到舅舅家,開口見山就告訴他:“帶舅媽離開b市吧,不管去哪裏都好。”
呂長貴似乎預感到了什麼,緊張的問:“爲什麼要離開?”
“因爲我不會嫁到李家,李甲富達不成他的目的,你和舅媽就會成爲他報復的對象。”
看着外甥女一臉的憔悴,呂長貴感到了深深的自責,妹妹去世後,他非但沒有把她的女兒照顧好,卻還讓她的女兒一直來照顧他,真是妄爲長輩,妄爲一個男人。
“好,那我明天就帶你舅媽離開這裏,以後再不回來,再不成爲你的負擔和累贅。”
“等我安頓好,會跟你們聯繫的。”
“你也要離開嗎?”
呂長貴頗爲詫異。
“恩。”
“那你母親怎麼辦?你不替她報仇了?”
“以後再說。”
司徒雅黯然的低下頭,現在的她,連自己都顧不了,又怎能顧得不了母親。
離開舅舅家,她又打電話把司徒嬌約了出來,在清靜優雅的咖啡館裏,司徒嬌好整以暇的望着她:“說吧,明天就是最後期限了,你的選擇是什麼?”
司徒雅沒有回答她,而是直接把包裏的簽證拿出來,推到她面前,一切便盡在了不言中。
司徒嬌拿起她的簽證看了又看,發出得逞的笑聲:“這纔對嘛,就應該做出這樣明智的選擇,才能夠保留你可憐又卑微的自尊心。”
“我離開這裏,不是因爲你的威脅,而是自有我想要離開的原因,所以你不必這樣充滿勝利感,說句難聽的,司徒嬌,你從來都不是我的對手,現在你勝利了,不是你贏了,而是我主動放棄了。”
司徒嬌不以爲然的聳聳肩:“輸了就是輸了,何必還要漲自己志氣滅他人威風?不過沒關係,看在你即將要離開的份上,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等有朝一日你回來時,若需要喊上官馳妹夫,可要向我學習,別再這麼小心眼。”
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見,司徒雅的耳邊,還是充斥着那令人噁心嘔吐的笑聲。
自從提出離婚後,上官馳便開始早出晚歸,她竟然很難見到他的面了,眼看着簽證的日子越來越近,她不得不電話催促他辦離婚手續,可是每每一提到這個話題上,上官馳就以種種理由岔開,要麼在開會,要麼在陪客戶,要麼在幹這,要麼在幹那,總之,就是很忙很忙的意思。
司徒雅不禁有些納悶,以前她也不見他這麼繁忙過,怎麼現在要離婚了,他反而變得這樣忙?
思慮再三,她決定直接去公司找他,親眼瞧一瞧,是不是真的忙得天昏地暗,連見面的時間都抽不出。
到了上官集團,總檯大美女熱情的招呼了她,雖然這是她第一次來公司,可是公司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是總裁的太太。
乘電梯上了九樓,司徒雅的眼圈不自不覺就紅了,她怎麼能忘記,如果不是上官馳,她根本克服不了對電梯的恐懼,那時她是多麼感謝她,可是現在,她反而後悔了,如果那一天,她堅持不配合,堅持不接受他的幫助,那麼一切會不會不一樣,她一定不會把她的心淪陷在那一方小小的空間裏,心若不淪陷,就不會跟上官馳這麼快走到了分手的地步。
到了九樓,總裁辦公室五個字映入她的眼簾,她邁步走上前,伸手把門推開,裏面是一間獨立的祕書室,祕書室後面纔是總裁辦公的地方。
季風驀然見到她,顯得很驚訝,忙起身招呼:“太太,你怎麼來了?”
“上官馳呢?我要見他。”
“哦,馳總正在開會。”
季風回答得中氣不足,司徒雅從他的目光裏看出了他在撒謊,她徑直往前走:“那我在裏面等他好了。”
“噯,等一下。”他伸手攔住她:“我領你到休息室等好了,馳總不喜歡訪客直接等在他辦公室。”
“我不是訪客,我是他妻子。”
她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執意把門推開了,毫不意外地,看到了上官馳坐在辦公桌旁的身影。
上官馳驀然瞧見她,也是頗爲詫異,他瞪一眼季風,季風無奈的搖頭,示意他盡力了。
“不是在開會嗎?”
司徒雅走到上官馳面前,目光犀利的質問。
“哦,剛結束。”
“那現在沒事了吧?沒事我們去把正事辦了。”
上官馳想了想,點頭:“也好。”
他拿起車鑰匙,率先出了辦公室,司徒雅緊隨其後,到了地下車庫,上官馳倒車的時候問:“戶口薄帶來了嗎?”
司徒雅點頭:“恩,帶了。”
“你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與我離婚,我都有些懷疑你是不是有了異心,想趕緊擺脫我另嫁他人了。”
“那你這麼明顯的迴避我,我也同樣懷疑你是不是打心眼裏,開始不想放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