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上官馳回來,牽着她的手一起進去,面對客廳裏坐着的公婆和小姑子,她剛想開口道歉,婆婆搶先發話了:“下午的新聞我們都看到了,小雅你不要覺得內疚,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你公公已經聯繫人把這些新聞撤了,只是這個散佈謠言的人太可惡,竟然好像料到我們上官家會封鎖新聞似的,給b市所有的報社和新聞界都投了稿,甚至連相鄰的市都得到了消息。”
“這件事你們不要管,我會處理的,堵的了一家網站堵不了悠悠之口,先喫飯吧。”
上官馳淡定的瞄了家人一眼,心中其實已經有了想法。
“小雅,別難過,不管現在別人怎麼說你怎麼看你,在我和你爸眼裏,你都是絕無僅有的好媳婦。”
“還有我,在我心裏,嫂子是全天下最好的嫂子。”
上官晴晴舉手發言,明確自己與嫂子統一戰線的立場。
“謝謝媽,謝謝爸,謝謝晴晴。”視線睨向身邊的上官馳:“也謝謝你。”
“行了,謝一圈你不累我聽得都累,快喫飯。”
吃了晚飯,司徒雅上樓就撥通了李甲富的電話,電話很快接通,略微驚訝的聲音:“真是沒想到,小雅你還會打電話給我呀。”
“甲富叔,是你做的吧?”
李甲富愣了愣:“我做什麼?”
“關於我不遵守約定,嫁給上官馳的事,現在b市到處都在盛傳。”
“呵,原來你還知道你不遵守約定啊?”
“這麼說你是承認了?”
“抱歉,我可沒做過這樣的事,不過,如果我知道是誰做的話,我一定會很感激他的,因爲這正是我一直想做卻不敢做的。”
啪,李甲富掛斷了電話。
司徒雅無力的坐到了沙發上,陷入了深深的混亂之中。
上官馳來到臥室,見她一臉疲憊,很心疼的問:“還在爲那件事煩惱嗎?”
“沒有。”
司徒雅努力擠出一絲笑容:“都答應了你不會放在心上,自然就不會放在心上了。”
“沒放在心上就好。”
上官馳理了理她鬢角的碎髮,安撫說:“相信我,不會讓你一直這樣不開心,不會讓那些不懷好意的人制造出一些不懷好意的事來給你造成困擾。”
司徒雅靠到他懷裏,悠悠的說:“估計謝謝這句話你今天都聽夠了。”
“是啊,所以不用再說了,真心相愛的人不用說對不起也不用說謝謝。”上官馳嘆口氣:“我們小雅現在已經夠累了。”
她猛得擡起頭,心裏十分詫異,爲什麼上官馳這句話,聽起來和那天晚上在美國給她打電話時一樣怪怪的呢?
隔天清早,雖然緋聞滿身,但是出於責任感,她還是去了學校,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樣,給學生們上課,給學生們批作業,用她頑強的意志力跟殘忍的現實對抗着。
林愛突然像發現新大陸一樣,尖叫一聲:“小雅,你快來。”
司徒雅以爲又是發生了什麼讓她接受不了的事,邁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林愛的辦公桌前。
驀然的,她愣住了。
上官馳一身筆挺的西裝,臉色淡然的坐在首席執行官的位上,季風坐在他旁邊,四周圍滿了各家報社各家網站的記者,她們爭先恐後的向上官馳提問,都想得到繼昨天曝光的醜聞後,上官馳迴應的第一手資料。
司徒雅屏住呼吸,盯着電腦屏幕,她完全沒有一點心理準備,很擔心上官馳是不是要將她的過去曝光出來,也許那樣會有很多人開始同情她,可是她不要這樣的同情,她只想把那段不堪的往事埋在心底,成爲永久塵封的祕密。
“大家好,請做到位置上,按順序一個一個提問。”
上官馳言簡意賅的示意記者入座,臉部表情依舊是波瀾不驚。
“馳總,我是商報的記者,我想知道,今天您召開這個記者會,是不是想要說明你並不知道你妻子與別的男人曾經有過婚約?”
上官馳銳利的目光向那名記者掃一眼,鄭重回答:“錯,我從一開始就知道。”
“馳總,那你從一開始就知道,爲什麼還要與她結婚呢?你是否清楚與你妻子有婚約的那個人,是一名智殘人士,是被社會極度同情的對象。”
“我知道,但是愛情與同情無關,我對我的妻子一見鍾情,她並非是因爲貪圖我的錢財才嫁給我,而是因爲我一直在強勢的追求她,她的父親生意遇到了瓶頸,我就藉此機會把她娶進了家門,她完全是迫於無奈,而非像某些不實的報道描述的那樣嫌貧愛富,更何況,與她有婚約的那家並不貧窮。”
“那照你這樣說,其實是你利用權勢搶了傻子李夢龍的未婚妻是嗎?”
“你們要這樣理解也可以。”
“那你不會覺得愧疚嗎?跟一個傻子搶女人?”
“我妻子與李夢龍的婚約是建立在法律無效的情況下,一開始她是迫於無奈,但是後來我們是真心相愛,這樣的情況,怎麼能算是搶?”
“可是李家是有你妻子按了手印簽了名字的婚約合同,你即然知道她與別人有婚約,還利用權勢將她娶進家門,這會不會有點欺負弱勢羣體的嫌疑?”
呵,上官馳嘲諷的笑笑:“這位記者,你有沒有一點常識?按了手印簽了名字的合同就一定有效嗎?你知道我妻子籤那份合同的時候纔多大嗎?十二歲,試問一下,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籤這樣的合同,你們就沒想過,她也是被逼無奈的?”
現場一片寂靜,另一名記者很快打破了這份寂靜:“那你妻子當時是被什麼逼得簽下那份合同呢?”
司徒雅的心再度懸起,卻在聽到上官馳的回答後落了下來。
“不好意思,這是隱私問題,請恕我無法相告。”
“馳總也許你的話很有道理,但是在我們平常人看來,李夢龍是很需要一個能照顧他一生的伴侶,因爲他智商的問題,可能很難再找到一個願意嫁他的女人,而你卻不同,你除了你妻子什麼樣的女人都可以擁有,爲什麼當時就不能有一絲憐憫之心,成全了他們呢?”
上官馳的火氣已經快要蓋不住了,他身子一斜,低聲質問季風:“你從哪找來這一幫白癡記者,是想逼我打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