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同時疑惑地問道:“這個實驗場裏的人現在都去了什麼地方?”
“除了她之外,應該都不在了。”林海說道。
“所以……這裏面的林海……”
“就是我。”林海點了點頭:“當然了,現在的我也早就不在了。”
“那其他人呢?還有沒有我接觸過的?”我繼續問道。
“沒有了。”林海說道:“這就只是另外一個實驗場,而且這個實驗場發生的時間是早於你在抵達桃源島之前的。”
“所以你之前不記得這段事情對嗎?”我又看向月靈問道。
“是的。”月靈點了點頭。
“那你呢?”我衝林海也問道。
“我倒是記得一部分。”林海說道:“但是也不全。”
“難怪你當時在島上的表現有時候很怪。”我皺了皺眉。
“沒錯,我那時候就是受到了一部分記憶碎片的干擾,所以進而會對周圍的事物產生負面和懷疑的情緒。”林海說道:“所以你當時也屬於被我誤解的一部分,因爲我那時的記憶中總是有些模模糊糊的碎片影像不斷出現……顯示你最終會變成一種可怕的怪物……”
“還魂屍?”我皺了皺眉。
林海點了點頭:“不過你體內的能量要遠比一般的人高出很多,所以如果真的連你都變成了還魂屍,那破壞性絕對比普通人大的多。”
“是嗎?”我有點懷疑:“難道你見過?”
“現在還不太能想起來……”林海說道:“我和月靈一樣,也被藍鳥公司嚴重干擾過記憶。”
我本來想問林海現在不是已經死了嗎?那他現在所保有的記憶其實應該是從這個系統裏出來的,如果說他現在存在記憶缺失,豈不是意味着這個系統的記憶存儲有大量疏漏了?遠遠不止剛纔所謂何菲菲的“漏洞”了?
不過我最終還是沒問出來,因爲我現在還有另外一個擔心,那就是這個本身就是基於系統存在的林海會不會因爲我的問題而滋生出一些其它我根本無法預料到的行爲,甚至……激怒他?
而且他現在的記憶缺失問題也並不重要。
“那我下一步是繼續進入這個清明夢實驗場中嗎?”我問道。
“對。”林海點了點頭:“不過你要注意,這次的實驗場和你剛剛進入的幾個實驗場還是有區別的。”
我其實已經大概知道林海要說什麼了,因爲我剛纔在前面幾個由蘇易給我提供的清明夢裏,所見到所聽到的其實都屬於完全利用清明夢模擬出來的虛擬場景。
說白了,我完全就是在清明夢幻境裏行動的,而在現實世界中其實並沒有發生過這些事情。
但是現在林海要我進入的這個清明夢實驗場就完全不同了,這個實驗場裏的內容可是真實存在過的,我等於是在一個真實發生過的事件基礎上進行“二次創作”。
同樣的,我現在將要進入的這個清明夢裏的內容也都是被這裏的系統從真實的實驗場裏完整復刻過去的,包括裏面的人物性格和行爲方式都是如此。
不過林海除了提到了我剛纔想到的這些內容外,還提醒了我一個很重要的點,他居然叫我在這個清明夢裏嘗試與裏面的“月靈”和“林海”進行一些反向的交流。
按照林海的說法,他居然叫我在待會兒的清明夢實驗場裏儘可能地去破壞裏面的內容,叫這個清明夢不要按照正常的邏輯去發展。
比如,我可以破壞在那個場景中的營地建設,把營地裏的消耗補給都刻意丟棄浪費,我甚至還能和裏面的人發生衝突。
另外,最重要的一點則是我要嘗試和裏面的“月靈”和“林海”談論一些有關於藍鳥公司實驗的事情,我需要在這個清明夢實驗場裏看看他們兩個人的反應如何。
聽完之後我的第一感覺就是有一種莫名的興奮感,因爲我可以在一個模擬現實的場景中去做一些我在現實中完全不敢做的事情。
這有一種惡趣味,而且這種惡趣味對人類的吸引其實是非常大的。
畢竟絕大部分的人腦中肯定或多或少都會浮現出一些破壞正常社會秩序的畫面,而我現在就可以利用清明夢來完美“模擬”這樣的事情。
但我的擔心很快就佔據了上風。
“這樣做會不會讓這裏的系統出錯?”我問道。
“不會。”林海果斷說道。
“你確定?”我很擔心地說道:“我在上一個和何菲菲相關的清明夢裏可就出錯了。”
“那不一樣。”林海說道:“上一個清明夢之所以出錯完全是因爲那個清明夢本身就有問題,何菲菲的本身數據在總系統那裏就是不完整的,所以發展到最後出錯也是必然的。”
“所以我現在要進入的這個是完整數據?”我很以後。
然而林海卻點了點頭。
“你和月靈都失憶了……這個系統還能是完整的?”我依舊不相信。
“那只是我們兩個人的失憶。”這個時候月靈接過了話:“而並非是系統的失憶。”
“但是如果我亂來的話,會不會導致這個系統崩潰?”我再度問道。
月靈笑了起來:“你忘了嗎?實驗場是做什麼的?實驗場本身就是實驗,既然是實驗,那就是要經受各種實驗結果的。這個系統只是負責記錄結果,你覺得它還能分析結果是否合理嗎?”
“沒錯。”林海也附和道:“這一點你完全不用擔心。”
“那……我這麼做的意義何在?你們如果需要正常的實驗結果,難道我不是應該去配合裏面的人和場景嗎?”我還是有很大的疑問。
“你認爲什麼纔是正常的?”林海反問道:“難道你我現在的樣子算是正常嗎?”
我愣了一下。
林海繼續說道:“如果現在的樣子算正常,那你們幹嘛還費勁千辛萬苦要去蘭裏島想法設法讓這個世界恢復正常呢?”
我我這才發現自己一直以來被這種由能量主導的環境所影響,甚至都已經失去了對“正常”二字的正確理解。
同時我也大概明白他倆叫我這麼做的原因了。
“你們是……想讓我試試看這樣做的實驗場裏會有什麼結果?”我問道。
“嗯!”林海果然點了點頭:“這個實驗場裏的數據完整記錄了我和月靈當時的記憶,在這個清明夢裏,我和她都屬於臥底,你在清明夢裏見到我們兩個人之後,可以考慮直接質問我們兩個人,甚至可以使用逼迫的方式讓我們說出藍鳥公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