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注意到很多的屍體都是扭在一起的，看樣子很像是生前就在互相撕打一樣，我不禁開始懷疑這裏的伏都教成員……是不是發生內訌了？難不成是他們內部分贓不均了？或者說是……他們在聶比的控制權上起了紛爭？
不得不說這樣一來對我們而言可是有百利無一害的。
狗咬狗？往死裏咬纔好！
段龍似乎也覺得我們周圍的屍體有點奇怪，他一直在邊走邊踢開附近的屍體查看。
“你對這下邊的伏都教了解嗎？”我問道：“你之前和他們接觸過沒有？”
“不算接觸……”段龍皺着眉說道：“我只是被控制了……根本就察覺不到周圍的環境。”
“這麼說你對他們一無所知了？”
“也不是完全一無所知。”段龍搖頭說道：“至少我感覺……這裏伏都教的人似乎比以前多了。”
“多了？你怎麼看出來的？”
“你聽前邊的動靜。”段龍指着遠處的那些火光和喊殺聲出現的地方說道：“我感覺這數量起碼得比以前多出兩倍！”
我皺了皺眉：“那我問你，這裏的伏都教原來有多少人？”
“嗯……大概一百人左右。”段龍說道。
一百人左右……又多出來一倍……
要知道之前在別墅區裏剩下的聖女手下人員也差不多是這個數字……
而且她的那些手下也的確都是面具臉……
聖女剛纔又在上層區域莫名其妙暈倒……
難道……是聖女的人和這裏的原伏都教成員起衝突了？
目前看來這個可能性最大了。
這時我們又接近了一小段距離，前邊的動靜也更大了，我叫段龍和段曉曉等在原地，自己則朝着附近的一個承重圓柱爬了上去，登高朝遠處一看，果然正有黑糊糊的一大片人糾纏在一起，不過讓我意外的是，我卻沒有看到任何像聶比的身影。
那些人基本上都圍在段龍之前說過的那個中控室周圍，而且這個中控室的面積也和我前邊見到的那倆環形建築是一模一樣的。
此外，這附近也是有光亮的，不過全部都是那種嵌在地下的類似應急燈一樣的設施。
這些燈光從下朝上這麼一照，更加增添了這裏的詭異氛圍。
“你看到那個小孩子了嗎？”段龍在下邊問道。
“沒看到！”這時我腦中突然奇想，心說莫不是聶比在我和他沒見的這幾個月時間……又長大了？
鑑於他遠超常人的智力增長速度，會不會連帶着他的身體增長速度也要比一般的人快很多？他現在……其實已經是個青少年了？
不過段龍接下來的話很快就把我這個荒唐的念頭壓下去了，因爲他告訴我說不要見到嬰兒就去救，因爲那中控室附近的矮小嬰兒不止一個，我要注意他們的膚色，我需要找的是一個通體發黑的嬰兒。
額……那就肯定還是聶比原來的樣子沒跑了。
不過現在想要找出來還真不那麼容易，因爲那裏的情況太過混亂了，我本來還想借助聶比的尖嘯聲位置來判斷，可惜他依舊沒聲音。
我又看了一會兒，依舊找不到任何嬰兒的身影，沒法子只好滑落了下來。
落地後我便把剛剛看到的情況和段龍說了一遍，我告訴段龍說前邊的人的確全部都是伏都教的人，不過他們都在互相殘殺。
“互相殘殺？你看仔細了嗎？是怎麼個打鬥的方式？兩派互殺還是所有的人都在無差別攻擊其他人？”
“不知道……”我攤了攤手：“情況太亂了，我也看不明白，而且這有什麼區別？”
“當然有區別了！如果是兩派互殺，就說明這些人的頭腦還是相當清醒的。相反，如果他們亂戰成一片，就說明這些傢伙不過也是被起源計劃產生的力量所影響和干擾的人，那我們找起人來就方便多了。”段龍說道。
我點了點頭，心說這一點我之前倒還真沒想到。
然而我剛打算再爬上去看看呢，就感覺段曉曉拉了一下我的衣角，接着就聽她壓着嗓子說道：“肖辰哥哥！爸爸！有人來了！”
我嚇了一跳，剛想蹲下身子，就聽到段曉曉哼哼唧唧的唱了起來。
“咿咿呀呀……”
這聲音……穿透力是真的強！我感覺自己的耳朵裏好像瞬間飛進來十幾只蚊蟲一樣，這些蚊蟲正視圖順着我的耳道直入腦髓。
 p;不過我這次至少沒有出現眩暈的感覺。
……
靠。
這應該是我第一次在近距離完全觀察段曉曉控制別人的方式，相對那個詭異的小姑娘來講，她這種控制方式要溫和得多，也正常得多……
段曉曉見我看她，也一臉得意的樣子衝我笑了笑，她似乎對於自己掌握的這種新能力很有信心，也很樂意向其他人展示一般，難怪她之前在告訴我的時候就已經面帶笑容了。
段龍看上去也沒有任何意外的樣子，只聽他衝段曉曉說道：“曉曉，你先讓這幾個人走在前邊替我們開路！順便看看那個嬰兒在什麼地方！”
段曉曉重重地點了點頭，接着便兩眼一翻變成了白眼狀態，同時地上的那仨黑影也如同殭屍一般原地重新直立了起來……然後他們又開始調轉頭朝來時的方向返了回去。
我剛打算跟上，段龍就一把將我攔了下來。
“怎麼了？”我問道。
“彆着急！”段龍說道：“讓曉曉先探探情況，最好能找一下那個嬰兒的具體位置。”
“找？”我一頭霧水地說道：“怎麼找？她就站在這裏就能找到嗎？”
段龍皺着眉看了我一眼：“你不是說你對起源計劃很瞭解嗎？怎麼會不知道？”
“啊？我所說的瞭解就只是知道起源計劃的參與人員和初期的一些事情，具體的研究成果和內容我可不清楚。”我立即說道。
段龍這才點了點頭：“那我明白了，我告訴你，曉曉可以通過剛纔的那三個伏都教的人來觀察他們周邊的人和事，所以我們可以處在一個相對安全的環境找到那個嬰兒，等確定他的位置之後再行動就簡單多了。”
“我草……”我不由得罵了句髒話：“你的意思是……你女兒……可以看到那三個人看到的東西？”
“對。”
“那豈不是和鬼魂附體差不多？而且她一附就是三個人？”
“呵呵。”段龍再度點了點頭：“比那還要厲害，所以我才說起源計劃的內容一旦落入這些人之手，那對我們而言將是一場徹頭徹尾的災難，比這場蠱蟲病毒帶來的災難還要可怕無數倍！到時候我們完全就是生不如死。”
段龍這話倒是真的給我敲響了警鐘。的確，有的時候，死亡其實並不是最可怕的事情，可怕的是生不如死……
段曉曉的白眼還在繼續翻着，而且她的身子在這期間也一直在微微顫抖。
“她這樣的控制可以持續多久？又能同時控制多少人？”我問道。
“看個人體質。”段龍說道：“我女兒的體質相對於那些起源計劃第一批成功的實驗體來說還是差了一些，她的控制時間和數量都大不如那些人。但是……我女兒也有她的獨特之處……”
“什麼獨特？”
“其他的小孩子被起源計劃影響很深，以至於失去了很大一部分的自我意識，而我女兒不在此列……她還是和正常的人一樣！”
我注意到段龍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竟然出現了一種很得意的表情，就好像她女兒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是好事一樣。
聯繫上之前清明夢裏的場景，我算是明白了，這段龍之前把段曉曉交給3788做研究，恐怕也就是想讓自己的女兒獲取一些獨特的能力。
而從目前的結果來看，段龍居然還賭贏了？
“她這種翻白眼的狀態……就是在控制人對嗎？”我繼續問道。
段龍“嗯”了一聲，接着便示意我不要說話了，我立馬閉上嘴巴朝段曉曉看了過去，只見她的眼皮開始劇烈抽搐起來，同時身子的顫抖幅度也加大了。
“咋回事！”我壓着嗓子問道。
“沒事沒事……”段龍連連擺手。
又過了十多秒的樣子，段曉曉的身子突然像是被人打了一拳一樣收縮了一下，接着眼睛便恢復正常了。
“怎麼樣？”段龍立馬問道。
段曉曉深吸了幾口氣，像是在平復自己的心緒一樣，接着才說道：“我找到他了！肖辰哥哥！爸爸！你們跟好我！”
說完之後她自己便朝前奔跑起來，我見段龍自己都沒有任何阻攔的意思，這才也跟了上去。
走了沒幾步，我就看到了第一個剛纔被段曉曉控制的黑影，也就是伏都教的人，這人身上全部都是那種被灼燒過的痕跡，有的地方甚至都被燒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