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個鬼影現身的一瞬間，手指便紛紛對準了正打算把聖女和牛壯從排水口丟出去的文韻，一道道乳白色的靈能束精準地砸在了文韻身上，將她的身子直接擊倒在了地上。
同時我也一個前身飛撲，先是一拳打中她的左臉，把她眼鏡都打掉了，然後又對着她肚皮上補了一腳，這文韻體質薄弱，瞬間就失去了抵抗能力。
不過她還是強撐着斷斷續續地說道：“你……你這樣做又何必……他們都不重要……”
我懶得去和她糾結這些問題，而是將文韻整個人都提到了半空中：“快說！你把另外一艘潛艇弄到哪裏去了！”
文韻在半空中劇烈咳嗽了幾聲，鮮血順着她的嘴角滴答到了我手臂上，接着就見她居然乾笑了一聲說道：“肖辰……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還不明白嗎？那個芊芊的能量正在蠶食你們的心智……你現在的所作所爲根本不是你想的。”
“胡說！這就是我想的！我要救人！”
“不……這不是……”
“你……”
我話說到一半……卻突然聽到腦子裏又出現了一種若即若離的聲音：“肖辰……殺死她……她是壞人！”
這是芊芊的聲音！
接着我便感覺自己的手出現了一種貌似不可控的現象，我的手掌開始收緊關節……同時文韻的臉色也變得發紫了。
該死！
還真被文韻說中了！
雖然我很惱火剛纔文韻做的那些混賬事，但我依然不希望她死……
因爲文韻有兩個很明顯的“優點”。
第一：文韻在剛纔的大樓內陷害了其他救世軍之後，就代表她和救世軍已經徹底翻臉了，她不可能再和救世軍站在同一立場上了。
第二：她既瞭解救世軍的內部結構，又曾經打入到過起源計劃裏，手裏掌握的信息肯定極有價值。
也正因爲如此，哪怕她剛纔做出瞭如此混賬的事情，我依然不會把她從排水口丟出去。
更不可能掐死她了……
我立即用老方法，對準自己舌頭來了一口，劇痛果然讓我立馬擺脫了芊芊的影響，接着我的手便鬆開了她的脖頸。
文韻鐵青着臉跌坐在地上，不過她很快就重新爬起來開始操控潛艇了，因爲此時這水道已經快到盡頭了，再往外就直接衝出我們之前去過的那處谷底了。
“文韻！”我厲聲說道：“你最好告訴我另外一艘潛艇現在安然無恙，否則……”
然而我也不知道否則能怎樣……
這要是換做在島上，我肯定會說我肯定會把她那個了，可現在這種話我也說不出口了。
“你真的以爲我有本事遠程控制第二艘潛艇嗎？”文韻回頭衝我說道。
她這應變能力真的很強，這已經是她第二次從死神手裏逃脫了，面色依然無比平靜，就好像我剛纔什麼都沒對她做一樣。
“你不是就曾經遠程控制潛艇幫助我嗎？”我皺着眉說道。
“那是樓上有總控臺，我自然可以做到，現在我在另外一艘潛艇裏，怎麼會分身有術。”
“那歐陽菁菁的潛艇現在去哪裏了！”
這時候聖女和雅布也已經相繼從迷煙中甦醒了過來，唯獨牛壯依然昏迷。
他們起身後第一反應就是要襲擊文韻，我急忙攔住了。
文韻自己點了幾個按鈕，我便看到側方的艙壁上有幾個孔洞閉合上了，看來這就是噴迷煙的地方了。
沒想到這小小的袖珍潛艇里居然還有這樣的機關……我突然驚覺這裝置恐怕不單單是用作水下通行這麼簡單了。
另外，這些孔洞邊上還有兩根延展出來的金屬棍棒，我纔看了一眼就被文韻收了回去，不用猜也知道是剛纔電擊我的那玩意兒了。
“主人！她想害我們！”聖女瞪着眼睛說道：“我們之前上當了！”
“我沒想害你們。”文韻淡淡地說道：“我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大局。”
“是嗎？那你剛纔想把我們丟出去也是爲了大局？”
“沒錯。”文韻的語氣更加平淡了：“這種靈能對我們的侵蝕效果太嚴重了，你們現在可能還沒什麼感覺，但久而久之……肯定會被影響的！”
&“影響？影響又能如何？”我輕蔑地說道：“難不成還能比還魂屍更加糟糕？”
“當然會更糟糕！你還不明白嗎？這種奇特的能量可以迷失你們的心智！讓你們成爲她復仇的爪牙！這個初代實驗體受盡了折磨虐待，心理已經變得極度扭曲了，一旦讓這種靈能影響到太多的人，那可就不單單是還魂屍遍佈這麼簡單了！她恐怕會把所有的活人都一掃而空的！”
“不然呢？這種新出現的能量已經對他們自己造成威脅了，他們其實也是爲了自己啊！”文韻說道：“你看着吧，你身邊的這些朋友，還有這些緬因人的小孩子，遲早會變成你的心頭大患！”
“你少在這裏危言聳聽了！”聖女說道：“芊芊我是知道的，她可不像你說的那樣，她是有理智的！”
“是嗎？”文韻冷笑了一聲：“當你受盡了那種屈辱折磨之後，再健康的人也會扭曲的，更何況，現在造成威脅的已經不是芊芊本體了，芊芊的肉身早已消亡，思想更是已經灰飛煙滅，她所遺留下來的這種能量完全就是由怨氣凝聚而成的！靈能將你們影響之後，只會把你們也變得同樣可怕！”
“那我呢？你爲什麼唯獨留下我不殺？”我皺着眉問道。
“因爲你和蠱蟲病毒的高度完美融合讓你比一般的人具備更高層次的抵抗效果，想必其他的人，這些靈能對你的干擾會更加困難，你別忘了，她可是一直在試圖主動控制你的心智！這要是換做其他人，早就被她完全掌控了！”
“那我聽你這話的意思……怎麼感覺芊芊還像是以一種虛無形態活着呢？”
“這一點我現在也搞不太清楚……”文韻搖了搖頭：“不過我可以給你打個比方，現在的芊芊，就好比是一個不具備吸收新事物能力的虛無生物，你雖然看不到她，但她卻可以給你造成各種不良影響，而且她的這種行爲還是不可逆轉的，你沒法用溝通交流的方式來改變她！”
我不知道文韻是不是故意在用這些晦澀的話來欺騙我，但至少她也算給出了一個解釋。
談話到這裏就結束了，因爲我們的袖珍潛艇下一刻就從地下河道里猛衝了出去。
“準備好！”文韻指着側方的潛艇窗外吼道：“是徐文輝的人！他們已經到了！”
話音未落，就是一連串的爆炸聲從我們潛艇周圍響起，這果然是那種可以爆裂出蠱火的特殊手雷，接着我便聽到外邊響起了幾個人的喊叫聲：“有人出來了！是咱們的水艙！”
水艙……
果然沒叫潛艇，看來這裝置真的不是單純用來水下運輸的。
按理來說這些人既然把裝置認出來了，就該認爲我們也是救世軍的了，可是這些傢伙卻對我們發起了更爲猛烈的攻勢，更多的蠱火手雷又連續在我們周圍引爆了。
文韻將頭頂的艙門打開，我第一個翻身跳了出去，用手裏的蠱火槍對着四周胡亂掃了一圈，然而我自己卻立馬被蠱火灼了幾下，這蠱火可真是要了我老命，感覺被火碰到的地方都會傳來一種讓人無法忍受的刺痛，連槍都抓不穩了。
不過這濃密的蠱火也給我打了掩護，讓外層徐文輝的人無法看清我的位置，接着我便一個猛扎重新鑽到了水裏，又是一腳把那袖珍潛艇朝着河道外的谷底空曠區域踹了出去。
這潛艇飛到一半的時候，聖女和雅布便也從艙內跳了出來，聖女出來的一瞬間便用靈能掃倒了谷底棧道上的一排救世軍，雅布則一個地打滾藏到了一塊巨巖後邊。
文韻和牛壯則還在艙體內部。
好在蠱火對袖珍潛艇毫無殺傷力，也就只有爆炸的餘波能影響到它了，人藏在裏邊此時反倒會更安全。
文韻剛纔打開艙門的目的很明顯了，就是讓我把這裏的救世軍清理乾淨。
我此時迅速掃了一眼谷底上下方的情況，只見這谷底上已經橫七豎八倒了不少人了，遊蕩者和救世軍都有，另外還有不少亂七八糟的其他蠱物。
然而這些谷底的人和動物卻不像是真的死了……因爲有不少的軀殼都在顫動……
我有十足的理由相信他們估計用不了多久就會站起來了！
而那些新趕來的徐文輝的救世軍大部分都處在山谷上方，少部分的人則在通過索降的形勢卡在半山腰上對我們遠程進行掃射。
這些救世軍的數量太多了，光是我看到的就得不下一兩百人，硬拼是不可能的了，我立馬衝着聖女和雅布那邊打了聲呼哨，示意他們自己找地方躲藏起來，反正就是儘量把那些救世軍的目標從袖珍潛艇上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