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沐道和東方嬋玉,二人道韻混濁,氣息時凝時散,中毒之相。
“父親!您還好吧?”
“無妨!還是大意了!莫念誠竟然識破了我的計策!”
東方沐道取出一顆無因丹服下,隨口道:“嬋玉!爲父考考你!看清楚莫念誠的招數了嗎?”
“女兒愚鈍!只能猜到個大概!”
“說來聽聽!”
“應該是分身之類的祕術吧!”
“沒錯!但不是普通的分身,而是……”
“啪啪啪——”
莫名其妙的掌聲響起,一個身材火爆的美女從虛空中飛出,悠悠道:“好一副父慈女孝的畫面呀!看得人家有些感動呢!”
“沐悅琴!!”東方沐道臉色微變,冷聲道:“你低估了莫念誠,方纔的失敗你要負責!”
沐悅琴美眸中閃過一絲訝異,故作柔弱狀,道:“明明是你小看了他,怎麼還來怪我!按照計劃,你應該全力圍殺林修齊纔對的!”
“哼!”東方沐道沒有否認,不悅道:“接下來的計劃是什麼?該不會任由他們完成淨化吧!”
“這就不勞你操心了!你的使命結束了!”
“你什麼意思!”
“我的家族是被你滅掉的吧!”
東方沐道沒有立即回覆,他望着沐悅琴停頓了一秒,道:“當年蜚獸家族被人血祭,你是唯一的倖存者,知道是誰收養了你嗎?”
“你!”
“唉!你知道了也好!”
“你是想說若是你出手,又何必收養我,對嗎?”
“你應該也查到了吧,是古族做的!”
“所以你暗算了古天衡,也是替我報了仇?”
“你可以這麼認爲,但我並不是爲你而出手!”
“你與古天衡也算是至交……”
“但他不該觸碰禁忌!”
“如今你也觸碰禁忌了,比古族血祭更強大的獻祭!”
“時移世易!”
“果然是‘東’的後代,做事滴水不漏!”
東方沐道神色微凜,道:“你什麼意思?”
“不必掩飾了!你是東的後代,也是古天雄的後代,古族獻祭根本是無稽之談,真正獻祭的是你!”
“沐悅琴!你不要血口噴人!父親絕不是那種人!”東方嬋玉喝斥道。
“不是嗎?若古族當真用了獻祭之法,爲何會留下明顯的痕跡,而且證據直指幾位少主!另外……你若沒有使用過獻祭的能量,絕不可能如此輕易地接受我道外教的血祭能量!”
東方嬋玉不由得一怔,她也納悶過這件事,道外教的邪能入體並沒有出現想象中的排斥之感,順利將她的修爲推至大仙尊,難道……
“父親!您真的……”
“哈哈哈!沒想到你還留了一手,不愧是我東方沐道培養出來的人!”
沐悅琴微笑道:“其實我早就知道是你暗中收養了我,原本想着向你報恩,卻意外看到你獻祭低階修士的場面!”
“哦?看來我還是不夠小心!”東方沐道不以爲然道:“話說開了也好,至少今後可以坦誠相見了!”
“你想見道外教的主人嗎?”
“嘻嘻!其實你一直都在和道外教之主打交道!”
“果然是你成立了道外教嗎?”東方沐道毫不喫驚,道:“讓我來猜一猜,道外教的血祭之法就是參考了我的獻祭之術,對嗎?”
“沒錯!”
看着二人微笑着說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話,東方嬋玉心神俱震,甚至有些不認識自己的父親了。
仔細想想,她自幼被送入陣族修煉,成爲了仙族,與父親相處的時間極少,若論瞭解,甚至不比陌生人好多少。
“說說接下來的計劃吧!”東方沐道平靜道。
“我說過,你的使命結束了!”
“你要殺我?”
“不不不!怎麼能叫殺了,是廢物利用!”
東方沐道目光一寒,道:“你一個區區聖皇,要殺兩位大聖皇,真是……嗯?”
“父親!我的身體……動不了”
“沐悅琴!你究竟做了什麼?”
沐悅琴伸出白皙光滑的左手,掌中握着一團灰光,現出一座五寸大小的灰塔,造型古樸,道韻流轉。
“你,你做了什麼!”
“還記得我給過你的功法嗎?”
“真念訣!!怎麼會……”
東方沐道還想發問,沐悅琴的右手已經放在他的頭頂,道:“有什麼話,等我抽魂煉魄之時再說吧!”
“嘭!”
沒有絲毫猶豫,沐悅琴捏碎了東方沐道的頭顱,餘威將其肉身轟成齏粉。
一代傳奇就此終止!
沐悅琴的實力根本不是聖皇程度,就算是無神也未必能如此輕描淡寫地殺掉一位大聖皇。
她甩了甩手上的紅白之物,看向東方嬋玉,道:“別怕!你還有用!”
……
“林修齊!別再硬撐了!哈哈哈!”
死神開懷大笑,他太開心了,眼前的畫面只出現在想象之中,如今卻成了現實。
林修齊趴在天道棋盤的天元位置,只能勉強擡起頭,仰視自己。
陣仙子,陣月喬……棋盤上的其他人全部倒地,昏迷不醒,他們的身體籠着一層淡淡的黑氣,皮膚漸漸失去了光澤。
那是死亡天道的氣息,會吞噬壽元。
世間萬物終是消亡,天地亦是如此,更何況是生靈。
真正的永恆並不存在,死亡天道正是一切的終結!
“有本事朝我一個人來!”
林修齊的嘴貼在地面上,每一次開口都會喫進沙土,他卻依然在叫囂,挑釁死神。
“用其他人要挾我,算什麼本事!成了死神你也改不了鐵鏽精的習慣!就你這個德性,一輩子也喫不上四個菜,he!tui!”
“還要嘴硬嗎?你的小情人們快撐不住了!”
“嘿嘿!我的人都不在這兒!”
“我說的是她們!”
黑芒一閃,死神身旁出現了近百萬身影,一個個花容月貌,卻秀眉緊蹙,楚楚可憐,是玄玉宮的人。
林修齊目光漸冷,一字一句地說道:“你我之間的恩怨,和她們無關!”
“沒錯!她們本不應該遭受這種折磨,還不是因爲你!不!應該說……正是因爲折磨她們會讓你難受,我才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