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齊很想發問，但……自己沒發現這個問題，說出來顯得好挫。
“你覺得……我爲什麼要修煉？”
這一次輪到虛祖發愣了。
對啊！爲什麼主人掌握了至強的力量還要修煉？爲什麼還沒掌握境界的精髓？
他沉思片刻，恍然道：“難道主人是封印了自己的力量，重新在全新的體系中進行修煉？”
“只猜到這些？”
“這……難道主人連記憶也封印了？這樣才能完全體會力量的變化？”
“沒錯！以我的實力根本不必修煉！”林修齊強裝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道：“在我的世界中修煉只是一個享受的過程！”
“原來如此！是老奴失言了！打擾了主人的雅興！”
“嗯！知道就好！現在……先說說什麼纔是我這個境界的精髓！”
“嗯？”
“咳咳！這是考驗你！”
“多謝主人恩賜！在老奴看來，您所在的層次是在利用一種特殊的能量，利用的程度越高，實力越強，若是能追根溯源掌握更高層次的能量，境界便會提升，不知老奴說得可對？”
林修齊暗贊虛祖強大，虛界沒有天道法則，對方竟然能看出端倪。
“那你爲何說我沒找到精髓？難道不是逐漸熟悉這種能量，尋求突破嗎？”
“主人的說法倒也有理！只不過……”
“但說無妨！”
“您的軀殼，還有包裹在覈心之外的另一個軀殼好像做過特殊處理！”
“你先等等！”林修齊有點聽不懂，心說：“蟲哥！翻譯一下！”
“就是肉身和元神！”
“……”
林修齊故作恍然，道：“在我的世界裏，軀殼叫做肉身，核心叫做靈魂，靈魂之外的軀殼叫做元神！”
“原來如此！主人的肉身和元神都是經過特殊處理的，應該是爲了提升境界做準備，故而可以從肉身和元神入手，利用這種特殊的改造，將那種特殊的能量引入二者之中，或可事半功倍！”
林修齊點了點頭，心說：“蟲哥！繼續翻譯！”
“大羅境有一種名爲真仙金身的天賦技能，當初木世卿用過，混沌境也有一種名爲混沌圖騰的技能，目的是將法則之力引入肉身和元神，提升實力！”
原來是這個！
進階得太快，他都忘記木世卿用過一種金身技能了。
現在想來，當初對方能發動金身是因爲在魂殤之地，魂能充足，而他又修煉的是靈魂法則，否則絕不可能突破玄界的限制。
將法則引入肉身或元神，聖族沒有元神，那麼最終都是將法則與靈魂相連，難道需要將靈魂進行改造？
不！應該是以靈魂與法則共鳴，進而共鳴天道，但天道飄渺，只有對將法則利用到如臂指使的程度纔有機會更近一步。
既然需要共鳴，應該儘快回去，在有天絡地脈的地方修煉……
等等！超脫之道要引什麼入體？
一切現有的天道都不適用纔對，否則當初就正常合道了。
“虛祖！你爲何建議我在這裏修煉？難道不是應該回到原來的世界引能量入體嗎？”
“這……可主人您一直在吸收虛界氣息！好像……在進行提煉！”
“你先爲小妮充能，我要自己嘗試一番！”
“是！”
林修齊忽然想到一件事，若原來的世界中所有天道都不適合，他要超脫一切，虛界的氣息恰好是一種選擇。
尤其是在聖蟲與自己靈魂相融的情況下，對方取回了能力，正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蟲哥！借點冥氣用用！”
“你確定要走這條路？”
“你……確定非要問個清楚？”
“好吧！”
聖蟲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將一絲沒有抽去陰冷氣息的冥氣注入林修齊的體內。
“嘶！！！”
林修齊倒吸了一口涼氣，僅僅是微乎其微的一絲，竟然比先前的黑霧陰冷千百倍。
原來自己一直用來提神的東西竟然是這種狂暴的能量。
他想到應該吸收虛界氣息的同時，也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或許自己經歷的一切都是聖蟲的計劃！
他走出了超脫之道，在原本的世界不可能繼續修煉，而現在知道的唯一一條修煉途徑就是煉化虛界氣息。
虛界氣息是什麼？稀釋了無數倍的冥氣，在原來的世界裏沒有生物能夠抵抗。
爲什麼自己可以？因爲一直以來他都與冥氣有關。
冥氣灌體！暴走！幕遮之術！甚至在自己被當成屍體投入聖洞之時，聖蟲或許就已經開始了改造計劃。
一直以來的“鬧鐘”或許是一種鍛鍊方式，讓他能夠更好地適應冥氣。
怪不得自己能夠吸收毒素，這就是冥氣發揮作用的徵兆！
林修齊體會到了做棋子的感覺，那是一種人前顯赫，人後受……好像也沒受什麼委屈！
除了一次次幫助自己，聖蟲根本沒有過分的要求，唯一一次衝動發生在方纔見到光團之時。
這麼說來，自己根本不是棋子！
當然，也不排除聖蟲有更大的陰謀！
那麼問題來了！
自己能做什麼？
和聖蟲“分手”？廢掉修爲重新修煉？
當然不可能！小孩子纔會這麼衝動！
刨根問底？追根溯源？
若聖蟲真的有陰謀，怎麼會講真話呢！小孩子才相信別人的承諾！
仔細想想，他根本改變不了什麼，強如虛祖甘心做聖蟲的僕人，虛祖手下的一隻猴子都比大聖皇強……難道就心甘情願過這種“一蟲之下萬靈之上”的生活？
雖然也不錯，但……自己完全沒有必要表現的忍氣吞聲，畢竟，這些只是猜測。
思來想去，他做出了最終的決定。
“嗯？嗯？？嗯？？？”
在他思考人生大事之時，冥氣化作一條條玄奧的紋路，緩緩爬上了他的身體，佈滿了他的元神，連識海之中都出現了密密麻麻的黑色靈紋。
這一切的終點是一枚玄奧的符號，正是他渡厄之後用來複活的符號，是築基之時形成，一直刻在金丹、元嬰、元神之上的符號。
果然一切都與聖蟲有關！
“蟲哥！”
“啥事？”
“我相信你！”
這就是林修齊的最終決定，信任！
他知道聖蟲之強完全脫離了想象，自己這條命就是對方給的，就算聖蟲要拿他補天，他也認了。
“滾蛋！別肉麻！”
“咦？我怎麼覺得你是害羞了……哎呀呀呀！你不是說不用能力嗎？這鬧鐘完全是beta版本啊！”
“不！本神只是不再遮掩冥氣的力量了而已！”
“鬧鐘也是冥氣？”
“當然！”
“冥氣和魂能……什麼關係？”
“都是能量，你覺得虛界生物的核心是什麼？”
“冥氣！！！”
“還不算笨！”
“等等！冥氣好像是你的排泄物！”
“沒錯！”
“能不能給點起碼的尊重！用排泄物造出了這麼強的東西，考慮一下大仙尊，大聖皇的心情好不好！”
“你小子怎麼還是這麼蠢！修士身上散發出靈力，不能叫做排泄物嗎？魂族身上散發出魂能，不能稱之爲排泄物嗎？你不是還能用靈魂之力變化成真正的排泄物？”
“有道理啊！聽你這麼一解釋……還真是覺得活着沒啥意思了！”
“別鬧了！關鍵時刻了！”
經聖蟲提醒，林修齊才發現自己的身體散發着淡淡的黑芒。
這是元神投影，換言之，是自己的金……黑身！
現在不是糾結名字的時候，他仔細感受着“金身”的力量，蘊含的法則與冥氣很像。
其他的作用尚不清楚，但一定可以煉化萬物，完全是和法則、法則領域一脈相承的東西！
怪不得別人覺得自己修煉的是虛空法則，也有相似之處，但……層次差太多！
“嗯？還有？”
對於自己的金身，他已經很滿意了，竟然又起了變化。
肉身上的黑色靈紋漸漸飄出體外，與金身緩緩融合。
完成融合的一瞬間，金身發出一聲翁鳴，虛界震動，氣息再次匯聚而來。
遠處的虛祖看向林修齊，神色之中滿是感動，他的身旁站着恢復了人形的小妮，依然是國色天香。
“主人果然神威無敵，僅僅是提醒了一句，竟然，竟然更進一步，將一切做到了極致！”虛祖開心地說道：“你已化爲人形，今後一定要好好輔佐主人！”
小妮竟然恭敬地點了點頭，完全沒有先前的懶散和俏皮。
就在這時，林修齊的額頭上顯出一個符號，黑芒一閃。
“嗤~~~”
符號烙印在了金身的額頭上，成爲了所有靈紋的核心，這一刻，林修齊心生明悟，這纔是真正的精氣神三位一體。
他相信從今以後，不會有任何力量能夠破壞他的三元合一。
靈紋消散，符號暗淡，金身也開始回縮，恰好將他的身體全部包裹住，離體的距離微乎其微。
“蟲哥！我是大羅混沌境！那這一招是不是應該叫圖騰金身？”
“隨便啦！”
聖蟲認可了他的命名，林修齊開心地感受着虛界的一切，他知道如今憑藉自己的力量也可以在這裏生存修煉了。
心念一動！
他的身影直接出現在小妮面前，微笑道：“原來你一直都會這個招式，根本與空間法則無關！”
小妮看着她，伸出雪白的小手，嘟着嘴說道：“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