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鄭重的突發奇想 >第0139章 肅然起敬
    嘩啦一聲

    趙吉長袖一掃,將玉硯、精美花紋的瓷器拋飛在地上,碎的四分五裂。他怒氣未消,虛指地上趴伏的倆人,怒喝道:“人不見了?爲什麼不是你不見了?啊,朕真想拔了你的皮!如果不是梁元垂重傷,朕也想拔了他的皮。”

    趴地上的正是金九,以及被殃及池魚的高斷年,倆人都是江湖草莽出身,不善言辭,如今到了這份上,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氣的小皇帝更加暴跳如雷。

    等趙吉發了一通脾氣後,屹立在旁的胖太監低首說道:“陛下莫要氣壞了龍體,白公公能在撥亂反正,自然是有大福報的人,奴婢堅信公公吉人自有天相。”

    “老身以爲,海公公說的不無道理。”紅珊瑚屏風後面,太后早已坐那裏多時,她說道:“眼下,陛下要做的事還有很多,安穩下面那些惶惶不安的大小臣子纔是如今最爲重要的,陛下莫要忘了事情緩急。”

    趙吉坐回到龍椅,說道:“你們不會理解朕的心情,朕在危難之際,是小寧子鼓舞朕,盡心盡力爲朕出謀劃策纔有如今局面,他失蹤也是爲了朕的事情而奔波出的意外,你們讓朕心裏如何不氣?如何不急?”

    “陛下,或許不是意外。”海大富上前步道:“奴婢私下裏詢問過金九,依據他的描述,那出事的橋上,橋墩悉數炸裂,奴婢懷疑乃是內功所爲。據奴婢對白公公的武功瞭解,他的金剛童子功已堪堪進入大圓滿之境,且內力剛猛,那些橋墩應該是白公公與人廝殺時造成的。”

    他頓了頓又道:“而且橋上既無血跡,又無屍首,說明白公公下落有二,其一,白公公被人擄走;其二,白公公與那人廝殺,負傷藉着河道逃走。”

    趙吉猛的起身,走到玉階前,說道:“不管負傷也好,逃走也好,朕都要見到小寧子,活要人,死要見屍。海大富聽令。”

    “奴婢在。”

    “依你之前的功勞,升你爲御直器班統領,帶着朕的御前侍衛速往相州查找小寧子下路,若有阻礙便宜行事。”趙吉狠狠砸了一下桌面,繼而又宣佈道:“金九、高斷年聽令。”

    “草民在。”他倆目前還無官身,所以只得這樣自稱道。

    趙吉怒目喝道:“着你二人戴罪立功,速往相州與海公公同行,抽調原河間降軍就是將整個相州翻一遍也要給朕找到,找不到就不要回來見朕。”

    三人聞言,伏身拜倒,“一定完成陛下囑託,定不負聖望。”

    言畢,見小皇帝揮了揮衣袖,便起身退了出去。見三人走時,太后尚虞拖着長擺從後屏走出來,丹脣輕啓,皺眉道:“皇兒今日是否有些不妥,抽調降軍會不會再次激起譁變?而且爲了一個小太監,未免小題大做了一些。”

    “母后,你….你不懂的。”趙吉嘆了一口氣,“母后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吧,朕還想在御書房多坐一會兒。”

    見趙吉不願都說,尚虞也無可奈何,如今的小皇帝初掌大權,正是心火旺盛的時候,宮裏有不少曾經爲難過他的太監、侍女被砍殺,就連自己慈明宮當差的從二品帶班公公衛福來,也被殺的乾淨。

    也罷,皇權是他趙家的,自己不好多問,太后尚虞有些失落的出了御書房回慈明宮而去。

    待人都走後,趙吉背靠在龍椅上,喃喃道:“小寧子,朕欠你一個承諾還沒兌現,可要活着回來見朕啊。”

    ………

    ………

    已過了幾日,白慕秋能走的遠一些了,便柱着一根木棍與老頭兒一起在村裏慢慢走着,倆人腳步緩慢,卻也顯得相得益彰。

    這村子之中,到處能見殘垣斷壁、破屋爛門,土胚混合木片搭制的牆壁在很少人打理下,經過風雨的沖刷,露出裏面的那一層,再有土蜂在上面築巢,顯得更加破爛不堪,或許也是村裏經歷了一次賊人洗劫後的結果吧,也或許大多青壯出門找另外的活法,導致他走了一圈也沒見着幾個人,就算見着的也是半隻腳踏入泥土的老人、老婦。

    身邊的老頭兒姓陳,如今在村裏走上一圈,逢人便說:“這是我家姑爺,咋樣?長的俊不俊?”

    如果聽到別人稱讚幾句,那老臉頓時樂開花來。

    這時,前面迎面過來一個三、四十歲的乾瘦漢子,下巴一搓短鬚,頭髮簪節發乾且很髒,左眼上的眉毛斷了一截,白慕秋看上一眼便知道是鄉野閒散漢,換句話說就是那種不務正業,整天偷雞摸狗的那種人。

    “喲,陳老漢,你家侄子啊。”那人走近了,便一副嬉皮笑臉。

    陳老漢頸椎有問題,不便擡頭,邊走邊說:“少這裏閒言碎語,這是我家的姑爺,拜過堂的。”

    那閒散漢道:“誰不知你家姑娘腦子有問題,早先俺給你說過,不如就送去俺當個老婆,你還不肯,回頭你就找了一個這麼小雞崽子,看看走路都要用木棍柱着,嘿嘿,他晚上喫的消麼?要麼,老子晚上來幫幫忙?”

    白慕秋微微皺眉,但很快又蘇展開,自己內力出了岔子,能不動手最好,否則怎能讓一個潑皮在自己囂張。

    “嘿,看看你家小雞崽子聽到了都不敢開腔。”閒散漢取笑了幾句,忽然眼珠子一轉,便住嘴不說了,一溜煙朝他們身後跑走。

    “小寧啊,別理他,這個人就是無賴光棍,上一次叫我將惜福送給他當老婆,我不肯,就砸了我脖子,這人要不得。”陳老頭歇口氣又說道:“記得,以前聽人說過,這人原先有老婆,後來賭輸了錢,便把老婆給賣給了欄舍抵債,要是把惜福嫁給他纔是害了她呢。”

    陳老頭說着,停下來看看身後,發現白慕秋在往回走,不由叫道:“小寧啊,不走啦?飯還沒好呢,再走走,回來時辰剛剛好。”

    “灑家有點事兒忘記了,先回去。”白慕秋眼裏閃着寒光,雖然柱着木棍,但腳下卻不慢。

    “哦,那我再走走。”

    陳老頭渾濁的眼睛很快就看不見了,便轉頭又繼續往前走。

    ……..

    破爛的房舍下,惜福抱着膝蓋坐在地上,看着竈裏火,搖搖晃晃不知哼着什麼,這時一個人影從外面走了進來,攆的鴨子四處亂跑,惜福擡頭看了一眼,傻傻叫了一聲:“這是我家,你是誰啊。”

    那人半截眉毛一挑,扭着脖子四下看到無人,便淫1邪的一笑,衝過去把惜福抗了起來扔到屋檐下,像是等不及了一樣,就去解她的褲子。

    惜福自然是不肯的,雙手雙腿不停的踢打他,叫道:“我是有相公的……我是有相公的女人……走開…..走開…..”

    嚷着,還用嘴去咬,結果換來一記耳光,打的臉側紅腫。

    那閒散漢擦了下嘴角的口水,嬉笑道:“你那小相公弱的跟雞崽子似得,不如跟了俺吧,保證你從未有過的快活。”

    “走開….惜福是有相公的…..”或許是嘴角疼痛,女子只能半張着嘴叫道,一隻手捂着自己胸口,一隻手死死提着褲帶不鬆開。

    那閒散漢累的一頭汗也沒解開,正想毆打她一頓,不經意間看到旁邊一張木凳上放着一塊漆黑的牌子,眼睛頓時放光,衝過去抓在手裏一看,只見上面刻了一頭惡犬,另一面刻着一隻雄鷹。

    他不知是什麼意思,但掂在手裏重量還不輕,應該能換幾個錢來耍耍。正要揣進懷裏,惜福一把抓住他手腕,瘋了一般又抓又扯,口中不停的說:“那是我相公的…...不能拿走!那是惜福相公的……還給我…..”

    閒散漢看到女子胸前抖動的飽滿,色心又起,靈機一動便說:“行啊,那你把衣裳揭開讓俺看看,就還你。”

    惜福不肯,就是一個勁兒的抓扯,眼裏全是倔強。

    “瘋婆子。”閒散漢一腳將她蹬倒,就要走。

    “把相公的東西還給我…..”惜福從地上爬起來,撲上去抱住他大腿就是使勁一咬。

    “啊!”

    那人喫痛大叫一聲,當即暴怒扯住女子頭髮就往屋裏拖,“老子今天非上了不可,敢咬俺!”

    “我想你該放開她了。”

    忽然一道冷冰冰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來,“還有你手裏的東西也該還給我。”

    閒散漢回頭一看,竟是那路上碰到的陳家新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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