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眼神反而讓蘇染染疑惑了。沒有欲.望,爲什麼要她?
等她被帶上車,她纔看到李老闆,忍了又忍才勉強忍耐住表情幾乎炸裂的樣子。
這個男人一看就滿身的銅臭味,和名門世家的有錢人差太多了。
“你叫什麼?”李老闆問。
蘇染染坐在兩人中間,悄悄掃了蘇有亮一眼,乖巧且小聲的回答,“蘇染染。”
“讓你來,是讓你跟我兒子結婚的,我現在帶你去做全身檢查,沒問題之後儘快領證,然後舉辦婚禮。”
兒子?似乎還好一點,結婚的話……算了,反正還能離婚。
“好的,我知道了。”
俗話說要錢能使鬼推磨,花了錢,從檢查到領證一切都非常迅速,甚至不用等到第二天,一切就已經辦妥了。
做完這些,李老闆鬆了口氣,帶着蘇染染回了家。
一路上蘇染染都在猜測,在看到華麗並且彰顯着一種‘我很有錢’的別墅時,她的猜測被驗證了,還真的是暴發戶,接着她被告知過兩天會舉辦一個小型婚禮,讓她準備一下,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之後,除了給她準備喫的的傭人,無人問津。
直到她發現自己太無聊,想要出去逛逛時,被傭人攔住不許出門時,她才意識到,這個結婚不是她想象中那麼簡單。
到了這個家的第三天,她又突然被李老闆帶去了醫院,看着病牀上一臉虛弱,還靠在一個婦人懷裏撒嬌,那名婦人將他當成小孩子一樣哄慰時,她忍不住爆發了。
“你們就讓我嫁給他?”蘇染染瞪着李老闆的傻兒子憤怒大吼。
一個看上去一米八幾的漢子,突然好想受到驚嚇一般,一個勁兒的委屈的往婦人懷裏鑽。
婦人急忙拍打着他的後背安慰,“寶寶乖,媽媽在這呢,沒事啊,乖。”
李老闆也跟着哄了兩句,然後不悅的轉過來看着蘇染染,“你現在是我兒子的媳婦,他是你老公,你竟然敢跟他這麼說話?”
李老闆的妻子也很不悅,但卻忍耐住了,“老公,她嫁過來之後兒子就醒了,看來是有用的,別太生氣了,兒子要緊。”
李老闆聽後‘哼’了一聲,轉過去跟傻兒子說,“寶寶,這是你媳婦兒,來看看。”
蘇染染聽他這麼說,渾身起了雞皮疙瘩,一身惡寒的瞪向悄悄考過來的傻兒子。對方果然又被嚇到了,趕緊一邊縮一邊嚷嚷,“我不要這個兇巴巴的女人,我要蘇綿,蘇綿好看!”
李老闆有些後悔把蘇綿的照片給兒子看,只好蹲下來耐心哄着,說蘇染染也沒有那麼差啊,她來了他就醒了,肯定旺他啊什麼的。
蘇染染卻覺得自己的尊嚴都被他們踩在地上了,冷笑一聲說,“你們去把那個叫蘇綿的找回來吧,我不伺候了!”
但是在她轉身的一瞬間,聽到李老闆沒有任何感情的聲音說,“你父母已經把你賣給我了,協議已經簽過了。”
蘇有亮最後和她父母做了短暫交流的場面從她腦中一閃而過,那一瞬間,她似乎看到了白色紙張的一腳。
垂在身側的雙手收緊,力道大到整個人都在顫抖。
所以這些都是那個叫蘇綿的人的錯,如果不是她,她就不會替嫁過來!蘇綿,最好不要讓我知道你是誰!
而這幾天裏,蘇綿也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那次陸戰勳明確表達出不許她留在他房間之後,每天被強行拉去他房間,之後又得自己渾身無力的走出來,偏偏他的動作一次比一次讓她恐懼,每次好像都含着怒氣在做一樣。
是覺得跟她做這種事討厭,但又不得不盡快懷個孩子出來嗎?
這樣想着,她只覺得呼吸一窒,咬住慘白的脣瓣,一個沒注意從樓上滾落,身體終於停住之後,只覺得全身骨頭都在疼,有一瞬間她呼吸都呼吸不了了,全身的力氣也突然消失殆盡。
睜着眼睛,卻覺得視線越來越模糊,意識漸行漸遠,黑暗的大廳已經什麼都看不到了,慢慢的,她徹底陷入了黑暗。
再醒過來時,她是冷醒的。
從陸戰勳房間裏出來只穿了一件睡衣,大部分的肌膚貼在冰涼的瓷磚上,冰冷的寒意將侵入骨髓,刺激她的意識,迫使她睜開眼睛。
一睜眼便不是昏迷前的黑暗了,是灰白的光線。
眨了眨眼睛,努力讓意識更加清醒,發現自己還躺在大廳裏,空寂的空間,似乎只有牆上掛鐘分針轉動的細微響聲。
吐出一口濁氣,動了動手指勉強起身,咬着牙坐起來卻感覺大腦一片暈眩,後腦勺傳來刺痛感,伸手輕輕摸了一下,一片粘膩。
出血了嗎?
不敢伸到面前來看,在身上擦了擦,嘗試一下站起來走了兩步,雙腿一軟硬生生跪在地上,再加上大腦疼痛欲裂,疼得她冷汗都冒出來了。
好不容易堅持到了茶几旁,拿着電話給自己撥打了救護車的電話,終於支撐不住跪坐在地上,頭倒在沙發上大口喘.息,接着又覺得五臟都在疼。
好冷,好累,好疼……
也不知道又過去了多久,突然聽到用力敲門的聲音,蘇綿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茫然的看了一會兒聲音傳來的地方,然後又看到一個影子從一樓一個房間跑出來去開門。
傭人匆忙開門後看到外面的護士醫生整個人都愣住了,直到醫生問她,“請問病人在哪裏?”
傭人更加疑惑了,接着她往客廳沙發那邊看了一眼,發現有人趴在那裏,嚇得尖叫一聲,這聲刺耳的叫聲吵醒了更多的人。
其他人從房間出來,動靜太大吵到蘭姐,蘭姐下來一看,正看到傭人扶着蘇綿和醫護人員一起將她擡上病牀。
蘭姐趕緊跑過去拉住一名傭人問,“這是怎麼回事?”
傭人也是一臉茫然。
醫生大概檢查了一下蘇綿,語速極快的說,“病人看起來有些失血過多,傷在頭部,我先將病人送去醫院,你們家屬儘快趕過來。”然後和醫護人員拖着病牀快步離開。
陸戰勳沉着臉從房間出來,站在二樓的樓梯口,看着蘇綿被拖出去,大步走下來兩步,看到人已經沒入門外,腳步一頓,沉聲問,“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