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虞奇俠傳 >第七十四章機關算盡 到頭終空
    看到兩人仙子憑虛而行,四周乍起歡呼。封慎言暗自佩服,這水袖輕薄,不能承力,別說走了,就算稍微用力拉扯都可能斷。這兩人竟然能夠踏袖前進,讓人不由佩服。

    接下來,兩人在水袖上繼續表演,輕身如燕,凌虛似仙,讓四周觀衆大飽眼福。待表演結束,封幹二人相互一笑,轉身離開。

    在下樓之後,干將無意中也看見了書生,好奇的走了過去詢問:“兄臺有何事掛心,爲何不看外面走馬取樂呢?”

    書生聽聞此言,尚未回答,眼淚便簌簌的落下。

    干將看到這個樣子頓時激起了俠心,繼續詢問:“郎君怎麼落淚了,有事不妨明言,小弟或許能夠幫助你。”封慎言也開口說:“所謂一人計短,二人謀長,我這朋友古道熱腸,兄臺不凡直言。”

    “唉,這件事實在難以告知他人,就算告知,也未必能救。”

    “兄臺這話差矣,這事在人爲,所謂盡人事聽天命,兄臺且說,看小弟是否能補救,兄臺不說。如何知道是不能還是不爲呢?”

    那書生見兩人一臉正氣,心中不由有了希望,站起身來,對着兩人行禮說:“小生姓曾名鼎,字九功。家父曾經任繼聖府知府,素有賢名,在馬賊之亂,以身殉國。家父殞身之後,先母亦見背。幸有家父好友陸卓吾,收養小生,所生一女,許配給小生。小生深受陸家之恩,原本想取得功名之後,有了出身在完婚,沒有想到去年,內父奉朝廷之命,押解軍餉前往梁州府,這一押解,弄出了禍事來。”

    “內父那一日帶着二十幾個官差押解着餉銀就出了城,到北直隸府的時候,內父看到一隊儀仗,前面兩人手握金瓜,他暗自琢磨是朝中大官,不願多事,於是讓官差讓路,那儀仗過去的時候,坐在轎子裏面的官員打開簾幕,看着內父說:“這不是陸世侄嗎?”內父心中詫異,於是詢問那人的來歷,那人自稱是範世民。內父想起了他父親同科好友的確有一個叫範世民的,曾任民部中大夫,後來告老還鄉。內父行禮問候之後,這範世民盛情邀請內父前去他家,內父難以推脫,只能到了那宅院。”

    “進入宅院,內父本是想用完午膳便走,卻沒料到在飲食之時,範世民突然犯病,這範世民沒有子嗣,內父無奈只好幫忙照應,這樣一忙就忙到了天黑,內父只能暫住在那裏,第二天早上,範世民爲了感謝內父,於是派人到城裏找了幾個勞力,幫內父運送餉銀,內父知道往北就多山路了,他原本也有招人之意,於是領了範世民好意。他們一路行進,天黑的時候,內父無意中查看餉銀箱,見封條不對,連忙拆開一看,裏面竟然全是石頭。內父連夜趕回那莊園,裏面已經沒有人在。”

    “內父只好回到京城請罪,皇上大怒,將內父全家查抄,還將範世民緝捕進京,兩人見面,內父才知道是有賊子冒充了範世民。內父被判充軍五年,而範世民也責令繳納餉銀。小生心急不已,所幸是內父在青州府有交好,五年之間不至於遭罪。而陸姑娘,她本來貶爲官奴,後一個無賴假託是陸家人,上下打點,將陸姑娘救了出來。小的曾經去求他放過陸姑娘,他幾次不願,要小生拿一千兩白銀,才肯放人。”

    說到這裏,曾鼎再次流淚,干將聽完之後,倒是送了一口氣,他原本想要說些,封慎言先開口了:“這件事倒不是什麼難事,不知道那人是何來歷?”

    “他名癩子阿三,現在被人稱爲癩老大,乃是京城一個著名的惡霸。”

    封慎言聽到這話,點頭說:“這件事倒是不難,你且不用着急,白虹兄你先帶這位小兄弟回去,等我回來在處理這件事。”

    干將沒有多問,帶着曾鼎離開了。

    和干將分別之後,封慎言花了一點銀子,弄了一個拜帖,然後前往到了內城之中,他打聽了一下丞相府的所在,然後到丞相府側門。

    他將帖子遞給門房:“勞煩尊敬遞給戶曹參軍王大人。”

    門房接過拜帖之後,轉身進去,很快回來稟告:“這位公子請。”封慎言跟着他到了偏廳,一箇中年官人坐在那裏,撫須望着封慎言。

    “世伯,小侄這廂有禮了。”

    “賢契不用多禮,賢契這次來京不知所謂何事呢?”

    封慎言看着王凰詔,這個人和自己岳父同科,當初岳父囑咐過,若是遇到什麼事情,可以託付給他處理。封慎言也不多客氣:“世伯,小生希望大人能夠讓秋部的人查探一下一個綽號癩子阿三的。”

    “原來是他,我曾經聽聞過他,不知道他和賢契有何恩怨,若是賢契要出氣,還需謹慎,這人不足懼,然他有泰安侯爲靠山,秋部之人未必敢對付泰安侯。”

    “小侄明白了,但小侄也願意相信,秋部還是有耿介官員,泰安侯更不會爲了小小一個無賴就責備秋部官員。”

    “老夫會知會他們的,賢契放心。倒是賢契,天生兄屢次在老夫面前讚揚他找了一個好半子,今日一見,果然器宇軒昂,足稱寶樹。”王凰詔開始和封慎言閒聊了起來,用完晚膳之後,封慎言無官在身,不易就留丞相府,只能告退。

    回到干將家大堂,干將已經準備好了銀票和銀錢,若不是有封慎言的吩咐,干將早就讓曾鼎帶着銀錢去贖人了。

    封慎言進來看着銀子,詢問曾鼎:“不知道九功兄弟明天如何安排?”

    “封大哥,我需要借幹大哥的一個僕人,這錢銀暫且放在僕人手中,等那癩子阿三親口許諾之後,我再讓僕人帶着銀子進來。”

    封慎言點點頭,這時候干將說:“我還是多準備一些銀子,那癩子阿三估計會在成色上做手腳,這千兩銀子都去了,且不可因爲區區幾十兩銀子誤了大事。”

    干將說着,讓僕人多取了四十兩銀子來。看着錢銀,曾鼎深吸一口氣,對着幹將深深的三鞠躬說:“大恩不言謝,兩位大恩大德,曾某永世難忘。”

    “哈哈,九功,你這是什麼話,區區銀子算什麼,只要能幫到你,就算萬兩也不過一件小事,予權,你說是吧?”

    “這,這,大哥說的對。”陳予權結結巴巴應和着,他不捨的望着那些錢銀,封慎言見他如此,心中更加厭惡這人。

    曾鼎已經有了安排,一切都已將安排,四人便下去休息了。在走廊上,封慎言望着星空:“白虹兄,小弟擔心這件事恐怕沒有那麼容易成功。”

    “應之,你們讀書人不是講究那個什麼先禮後兵,這癩子若是識趣,這千兩銀子他就看可以安全享用,若是不能,應之你且看。”

    封慎言轉頭一看,只見干將衣袖中寒光一閃,封神言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到吱的一聲。干將哈哈一笑,帶着封慎言走到院牆邊,只見一隻老鼠被弩箭釘死在那裏。

    封慎言估摸了一下距離,大概有三四丈遠,這個距離不算長,但在深夜,光線不明,一般人看兩丈外都是一片漆黑,更別說老鼠了。

    “一點小把戲,讓應之見笑了。不知道那癩子阿三比起這老鼠又如何?”

    “白虹兄原來心中早有了對策,小弟多心了。”

    一大早,着急不安的曾鼎等干將起牀之後,就匆忙告辭。曾鼎帶着一個僕人到了癩子阿三的住所,癩子阿三見到曾鼎到來,不悅的說:“你這小子,怎麼又來了?”

    “我是來接陸姑娘。”

    “小子,這陸姑娘可是我用真金白銀贖回來的,我早就告訴你了,要接可以,拿千兩白銀來就是了。”

    “這話可是你說的,我若是真的拿來千兩白銀,你若是不交陸姑娘怎麼說?”

    “哼,你幫我當什麼人了,我癩老大好歹也是京城有頭有臉的人物,我若是違約,就不得好死。”

    “好,你記住了。”

    曾鼎轉身出門,將僕人身上的錢銀取了過來,丟在桌子上,對着癩子阿三說:“你點一下吧,這個可有少?”

    癩子阿三看着這些錢銀,一時木在那裏。曾鼎催促,他才醒過來,開始點收。他叫小弟帶着銀票去錢莊驗錢,自己則拿着稱在那裏稱銀子。

    癩子阿三稱完,十分不悅的對曾鼎說:“銀子成色不足,有磨損,”曾鼎也絲毫沒有畏懼,再次拿出四十兩銀子丟在桌子上:“這樣就夠了吧。”

    癩子阿三看着那四十兩銀子,臉一下紅,一下白,過了一會兒才說:“你等着,我去將陸姑娘帶來。”

    癩子阿三進入到內院不一會,他的十幾個小弟就進來。他們將曾鼎圍住,不懷好意的看着曾鼎。

    曾鼎見他們這個樣子,心中有些發毛,但一想到陸姑娘,全身就激起一股力量。

    他着急的等了兩個時辰,癩子阿三笑着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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