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毒喝了一口茶,優哉遊哉地說“縣令老爺是真的要知道嗎?那麼好,縣令,貧道且問你,當今雅妃娘娘是誰?”
縣令聽到這個提示,瞬間明白過來,這鏢車裏面肯定有對賢妃不利的東西,所以襄國公纔會派人前來管這件事。他有些猶豫了,這二妃之間的鬥爭,自己這一個小小的一命官員不應該參與進去。
三毒也知道縣令的顧慮,於是對着縣令說“縣令老爺,如今這個情況,可由不得你蛇鼠兩端,你要不就讓貧道去看看,要不就讓貧道離開。”
知縣一咬牙,想到賢妃是穆國公的妹妹,封地在雲歌府,離這裏有着萬里之遙。而襄國公的封地就在豐城不遠處,自己何必捨近求遠,得罪襄國公而討好穆國公呢?
他對着三毒笑着說“道長說笑了,你暫且坐下來休息一番,等一會兒在看也沒有事情。”
三毒點點頭,和知縣隨口聊了幾句,然後跟着知縣到了內府裏面,工房師爺帶着他們到了那鏢箱前面,三毒對着知縣說“知縣老爺,不知道你是否要留下來看看?”知縣連忙搖搖頭,這種事情自己知道的越少越好,反正這裏面也沒有什麼貴重的東西。
三毒等他們離開之後,打開鏢箱,一一檢查起來,用了半個時辰,三毒纔拿着一個包裹,走了出來。
他對知縣拱拱手說“多謝知縣老爺協助,大人會記住你這一次恩情的。”
“能爲大人效力,是下官的福氣,道長既然有要是在身,那麼下官就不多留了。”
三毒點點頭,和知縣告別,走到大門的時候,三毒看到兩個人騎着馬到了這裏,立馬拱手道別。
知縣看着他如同一溜煙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不由心中懷疑,這位道長爲什麼走的這麼匆忙。
這時候那兩人也騎着馬到了縣衙門口,其中一個看着縣令,對着縣令說“你就是此地的房縣令?”縣令點點頭,見兩人來頭不也不敢擺架子,詢問說“不知道兩位怎麼稱呼?”
“在下王振,這是武備,我們來這裏,是想問,有沒有人拿着我們府上的令牌來見你。”
“不知道貴府是?”
“襄國公府。”
王振說完,知縣暗叫不妙,拿出一塊令牌來說“請問,這是貴府的令牌嗎?”
“不錯,大人,你可以看牌子後面寫着我的名字。”王振說完,知縣一看後面,果然寫着王振兩個字,他心中的擔心成真了,感覺頭一昏,身體搖搖欲倒。這時候衙役趕緊扶住他,不讓他倒下去。
王振見到這個情況,詢問說“發生了什麼事情?”
“下官昨日捉拿了一夥逆賊,收繳十車鏢箱,裏面裝着道門之亂的逆賊骨灰和靈牌,剛纔一個道人拿着這塊令牌,要調查十車鏢箱,下官無法,只好讓他調查。可惜兩位來晚了一步,那道人已經帶着東西跑了。”
王振聽到這話,倒是鬆了一口氣,對着知縣說“原來僅是這樣,我們還擔心他們盜了我的令牌,是準備利用我的身份作亂,如今只是拿走一些東西,倒是沒有什麼了。縣令老爺也不用自責,請將令牌還給我,我們二人也好回去覆命了。”
知縣見這件事這麼容易瞭解,連忙將王振的令牌還給王振,也沒有多嘴王振是怎麼將令牌給丟了的。
王振將令牌揣好,和武備一笑,騎馬離開這裏,那天晚上,他就回到襄國公府上才察覺到令牌丟了,蘇友方於是讓他們兩人前來尋找。蘇友方告訴他們別急着找回來,先弄清楚這些人盜令牌的原因。
兩人因爲這個命令,一路上游山玩水,到了縣城裏面,知縣得知他們的身份之後,無不盡心招待,他們也頗爲享受,速度就更慢了。如今他們已經吧令牌給找回來了,也不願意多事。
三毒不知道這兩人不想追究什麼,慌忙地出了城,施展輕功,連續跑了十多裏,纔在一條小溪旁邊停了下來。
他看着清澈的小溪,將衣服脫去,下去洗澡。洗乾淨之後,他將包囊裏面的一件道袍穿在身上,這道旁的背面繡着一座山,這山好像葫蘆一樣,又好像一個道人盤坐的樣子。山只有一條道路,上面有三個關卡。
三毒再次看了兩隻衣袖,上面各自有一幅圖,他將衣服繫好,前面也有一幅圖,在衣服最裏面,也藏着一幅圖。
三毒感嘆一番,拿出一根簪子,這根簪子是碧玉做成,如同一把短劍,上面刻着字,三毒仔細看了一番,笑着說“這就是齊雲祕傳《悟真篇》嗎?這七首西江月倒也是不怎麼樣,不過能將七首西江月刻在這上面,也算是鬼斧神工,讓人佩服了。不過這字太着實難以看清,怪不得齊雲一代不如一代了。”
三毒說着,挽了一個髮髻,將碧劍簪插在頭上。他再次拿出一個印章,龍虎鈕,刻着二十四個字,三毒打量一番說“這就是至誠派無上真言嗎?如今看來不過如此。”說着把印章掛在腰間,再次拿起那起一把木劍,這把劍黝黑如鐵,看着倒是有些怪異。
三毒揮舞了一下,笑着說“看來就周流的六虛法劍有用,可惜我已經有鳳鳴了,這把劍只能屈才了。”
“這就是玄天不傳之密《吹牛圖》了,嗯,我倒是要看看這圖怎麼能成爲玄天鎮派至寶。”
這吹牛圖上面畫着幾個道人,對着一頭牛吹着氣,線條勾勒簡單,也沒有什麼意境,但是三毒越看越心驚,他從這些的人站姿和嘴脣的開闔之間,看出了一套玄妙的內功心法。看了一會兒,他將圖收好,放回懷中,笑着說“可惜,我已經神功大成,這內功心法倒是沒有什麼可以修煉的必要。”
三毒說完,看着遠處有一道人影向這邊走來,不由一笑說“真是死纏不休,這道門五寶可是貧道化緣化來的,可不會隨便送出去。”
那人走進之後,三毒仔細一看,這人年齡和他差不多大,臉上掛着和藹的笑容,讓人心生好感。容貌也十分普通,就算在街上遇到也不會注意的。不過他身上卻穿着前朝的官服,讓人不注意都難。
“太宰,不對,應該叫你孤雲侯纔是,沒有想到你們六君子,一個接着一個來這東南府。”
孤雲侯笑着說“不知道如今本侯應該稱呼你爲什麼?吳王嗎?”
“三毒,貧道三毒。”
孤雲侯笑着說“三毒道長,你倒是好福氣,昔日五派的鎮派至寶,全都落在上你的手中了。”
“這就是一個緣字,這五件東西本來在你孤雲侯手中,你孤雲侯不要,貧道自然要取了。”
孤雲侯點點頭,對着三毒說“這五件東西本來就是爲了引你出來,三毒,當初人人都說你死了,本侯不相信,但是也沒有證據,不過五年前,本侯聽到一些風聲,說你出了家,當了一個道士,於是本侯冥思苦想,終於想到用這個方法將你引出來。”
孤雲侯說到這裏,似笑非笑地說“本侯最開始還有些擔心,你這個魚兒不上鉤。如今看來,是本侯多心了。”
三毒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對着孤雲侯說“你是說,這一趟鏢就不是爲了策反他們嗎?”
“三毒,你都知道不可能,本侯又怎麼會不知道呢?這一趟鏢的目的,一直都是爲了你這個吳王。”
孤雲侯說到這裏,再次說“當然,你肯定不會幫我們,無論怎麼說,你都姓姚。不過本侯也不想着你來幫本侯,只要你活着就行了。”
三毒也不是傻子,聽到這話,冷漠地說“你們想要借屍還魂,以我的名義起事嗎?”
“是的,孟韶韻舊部不少,他們可是盼望着你這個吳王重掌江山,清理河左世家。到時候就算不成,這兄弟相殘,傳揚在民間,也是頗爲有趣。三毒,你說是不是呢?”
聽到這話,三毒對着孤雲侯說“可惜呀,大家不是傻子,我不幫你們,假的真不了。”
“真真假假,哪有那麼容易能說清楚,對於孟韶韻的舊部,他們要的可不是一個真吳王,他們只要一個名義上的吳王就夠了。當年的義帝,難道真的有着楚王的孫子嗎?曹朝中興的那位光武帝,真的是曹高祖的後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