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大虞奇俠傳 >第六章通關節錢可使神
    這冥思苦想了一夜,丁汪終於想出了一個法子,他讓人去找來王忠和賬房侯相公。

    這兩人到了之後,王忠站在那裏,不敢入座,而侯相公倒是坐下了。

    王忠詢問說“不知道丁先生喚小的來所謂何事”

    “乃是一件好事,昨日丁祭,學正老爺親自保了你家老爺賢良方正。”

    王忠高興說“這是一件好事。”

    侯相公畢竟機靈,知道丁汪找他們,肯定不是報喜這麼簡單,詢問說“這其中難道有什麼棘手的地方。”

    “棘手的地方多了,前幾日那些人來送匾,你家老爺雖然有封賞,但是那些人還是有不平之色。”

    王忠點點頭,這件事他看的清清楚楚。

    丁汪繼續說“如今這察舉,要經過衙門重重覈查,這些地方若是關節打不通,到時候隨便挑一個錯誤,就可以駁回,然後就來來回回,耽誤時間,將一樁好事給拖沒了。”

    丁汪說到這裏,感嘆說“王忠,你家老爺也不是一個小氣的人,這點銀子,他自然看不上眼。但是他性情耿介,不願意做這件事,到時候這件事沒了到是小事,若是變成了壞事,豈不是讓人惋惜。”

    王忠說是,戈文英的確是這樣一個人。

    “所以今日召集兩位前來,就是希望我們能先將關節打通,到時候等到迴文到了,你家老爺要推辭,已經木已成舟了。”

    “這個倒是好,只不過我是一個粗人,侯相公說什麼,我就做什麼。”

    侯相公猶豫了一下,對着丁汪說“我乃是外地人,只怕說話他們聽不懂。”

    侯相公乃是幽燕府人,跟着他人經英見他爲人精細,於是就讓他當一個賬房先生。侯相公因爲不會說官話,一直避免和西京城的人打交道。

    丁汪笑着說“只要你銀子到了,管你是東南人還是雲歌人,都是西京人。不知道如今有銀子沒有”

    “昨天北街鋪子交來租金七十兩,如今還沒有入賬的。”

    “那就別急着入賬,這銀子就先用着,等事成之後在記上。”

    侯相公點點頭,詢問丁汪“那麼我們應該怎麼打點呢”

    “首先是學署的書辦,然後知府衙門的書辦,大大小小的書辦,我估摸着,大概這點銀子就已經足夠了。”

    侯相公點點頭,然後第二天就和王忠一起前去府學。

    書辦找到他們,侯相公先將一封二兩銀子給了書辦,書辦也絲毫沒有猶豫,接下之後,笑着說“這也是一件好事,只是如今呈子還沒有到,大概今天晚上到,明天一大早,我就交給老爺,絕不會誤了你們事情。”

    接下來他們給門斗一封小的,門斗收了之後,喜笑顏開說“呈子是張相公寫的,這個張相公向來喜歡貪杯,今天我也正好無事,我這就去他家催催,這呈子不到手,我就不會來了。”

    然後到了知府衙門禮房,找到禮房書辦,書辦承了人情,對着他們說“這是一件大好事,不止你們有光,連我們也有關。只是這學裏得的文書沒有到。等到文書到了,我們連夜細寫,到時候封上一個急看的字條,保證不到一日,府臺大人便可以批閱了。”

    這知府衙門禮房辦好了,接下來就是驛館上號那裏。x

    上號師爺見到他們到來,詢問他們什麼事情。

    “是一角文書。”

    “什麼文書”

    “幾日到的”

    “還沒有到的。”

    上號師爺也是一個老成之人,聽到這話,心中明白財神來了,態度也不在那麼冷冰冰了,笑着讓他們坐下,對着他們說“是哪個縣的。”

    “就是這西京城的。”

    “在城還是在鄉”

    “南平坊戈鄉紳。”

    上號師爺看了看侯相公,對着侯相公說“但是聽你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我是他家的賬房先生。”

    上號師爺聽了之後,心中更知道有戲,對着他們說“不知道文書是否已經到了知府衙門。”

    “還沒有,我們提前來這裏,希望你能多多關照。”

    上號師爺聽了之後,看看四周,對着他們說“這裏不是說話的地,你們明天去財神巷找我,我姓錢。”

    兩人告辭離開,按照約定,到了錢師爺的家。

    這錢師爺爲他們倒了一杯茶,然後錢師爺對着他們說“昨天不方便,還請你們相信說說了。”

    “我家老爺保了一個賢良方正,文書了之後,需要哪些人過手,我們不清楚,還請老師引薦。”

    “這個呀,是書辦師爺過手,他們三個月一班,尋常人見不到,只有我們這些前去領信的人,才能見到他老一面。”

    說到這裏,錢師爺繼續說“戈鄉紳這件事,你們還算識趣,還可以處理好,你們不知道,前段時間,有個舉人就被駁回去了。”

    “這是怎麼回事呢”王忠忍不住好奇問了起來。

    “那位書辦老爺說某處和甘結不合,我們這府臺老爺整日要處理那麼多事,那裏有時間詳查,自然準了。”

    錢師爺說到這裏,繼續說“某說甘結不合了,就算處處合例。到時候他說紙張粗糙,或者字某個字洗寫挖補,不能呈上,還不就駁了。”

    王忠這才佩服丁汪的遠見,心想若是沒有打點,這件大事,怕事就泡湯了。

    錢師爺繼續訴苦說“你說我們這些幕僚,沒有拿朝廷的俸祿,全是靠老爺養着,這老爺清廉如水,兩袖清風,他的日子苦,我們的日子更是苦,大家每天想着就是爲聖人效力,這才能堅持下去。如今這件事是一件大喜事,大家討一個喜錢,你們說也不過分吧。”

    侯相公詢問“不知道喜錢要多少呢”

    “這件事,比起選官要小,比舉節孝要大,我看差不多三十兩銀子差不多了。若是有人替你們四處走動,這看在熟人的份上,雜七雜八下來,大概五十兩銀子差不多了。我看兩位都是老實人,是正人君子,第一次做這件事,這才據實相告。”

    侯相公想這個價格和丁汪說的差不多,而且他們這四處走動,只怕戈文英知道了,到時候平添風波。

    於是他將身上的“這裏是三十兩銀子,剩下的銀子,不日送到。”

    “無妨,說句實話,昨日聽到南平坊,我想起了,先父和戈家交好,所以才讓你們來家裏辦。實不相瞞,若是其他人,我這落下筆,就是五兩銀子。如今你們又讓我一手包了,又是世交,那麼我自然給你們能省一筆算是一筆。對了,我叫錢通神,草號泉流。”錢通神說完,送他們離開的時候,對着他們說“這公門第一件事就是要密言。”

    兩人說自己知道,然後告辭離開。

    這沒有過幾日,侯相公將剩下的二十兩銀子補上,這真的錢能通神,一路上順風順水,沒有什麼意外。

    一日張光招待好友,戈文英前去赴宴,張光笑着對戈文英說“世傑,恭喜恭喜。”

    戈文英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詢問張光“這喜從何來”

    “這四六呈子做了半天,感情世傑你還不知道呀。難道是怕我討要潤筆費。”

    戈文英越聽越糊塗,如同墜入迷霧障裏面,不知張光說雲,詢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時候陳四可笑着說“世傑,這喜詔你沒有看過嗎果真是不求聞達於富貴了。”

    戈文英自己知道有喜詔這件事,但是喜詔的內容,他倒是真的不知道。

    “這朝廷開了恩科,賢良方正,如今世傑你已經被縣裏保舉成爲賢良反正了。”

    戈文英更加茫然,詢問說“什麼時候的事情了”

    “丁祭時候的事情了。”

    戈文英聽了之後,連忙說“列位兄臺,這麼一件大事,你們怎麼不告訴我。”

    “原來戈兄一點都不知情呀。”張光是真的沒有想到,戈文英這個當事人,竟然一點都不知情。

    戈文英點點頭,對着他們說“這,這愚弟才疏學淺,如何但得起賢良方正四個字,不行,這個我要辭去。”

    張光拉了一下戈文英的袖子,對着戈文英說“這乃是祖上陰德所至,世傑善行所修,才撞上了這浩大皇恩。”

    “這,愚弟實在慚愧。這還是要大家共議,選出一個德才兼備的人才是。”

    “這就是大家共議出來的,世傑,如今在謙虛,就過於僞了。”丁汪說着,戈文英一時間也沒有辦法,只好將這件事暫且放下。

    等到宴會結束,戈文英和丁汪一起回去的時候,戈文英有些抱怨說“你我分屬至交,你那日也在明倫堂上,想必是知道的。爲什麼這麼大的消息,你也不來和我說一聲。”

    “那日之後,你沒有來學堂,我又不方便去你家,自然沒有告訴你。”x

    “不行,這個恩科,我一定要辭掉,我何等何能,配得上賢良方正四個字。”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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