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優衣庫的路上,白鴿一個勁兒地拉着白夢婷問李同的來歷背景。
白夢婷不耐煩地回了一句:“我倆就普通同學。”
普通同學。。。普通同學。。。
李同覺得自己的心臟受到了暴擊!
“什麼普通同學?普通同學能管咱家的事兒?”這白鴿果然不傻,拽住白夢婷究根問底。
白夢婷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李同一眼,然後甩開白鴿的手,“哥,你就別問了!”
還真別說,和白鴿這種人一起上街吧,真是想不成爲街上的熱點都難。
李同這一路走過去,感覺自己就像動物園出身。白鴿,動物出身。
來到優衣庫門口,李同一本正經地對白鴿說道:“白鴿,你說你爸那麼保守,你穿成這樣?別說你爸受不了,我都受不了!”
“我怎麼了嘛?”白鴿扭了一下肩膀說道,“人家……可是國外回來的設計師。”
“你是設計師,可是不是穿成你這樣的就是設計師。”李同指出白鴿的誤區。
“能把一身r穿成貂的,也就只有你了。”李同邊說邊拍了拍白鴿的肩膀。
“你居然認得出,我穿的是r?”白鴿的眼睛都睜圓了。
李同這個穿優衣庫限時特價的小子,居然認出自己穿的是r?
李同看了白鴿疑惑的樣子一眼,猜到他在想什麼。
李同這人有一點好,就是做什麼事都特別勤奮。
最近他想進軍時裝界,就把時裝史和vougo雜誌拿出來複習了個遍。
還有就是品位這東西吧,其實真沒什麼難的,有錢了買得起牌子了,也就認得牌子了。
認得的牌子多了,自然人就時尚了。
人一時尚,別人就認爲你是有品位有格調。
要不爲什麼那麼多人想有錢呢?
什麼事情都是錢堆出來的唄。
白夢婷“嘖”了一聲,提醒他哥不要用那麼看不起人的口氣說話。
李同倒沒覺得有啥,反正李同有錢沒錢都穿優衣庫,舒服!
白鴿看不起他也正常。
“白鴿,我問你,衣服最基本的點是什麼?”李同問白鴿。
“當然是——花n!「fan」”白鴿說着還在優衣庫門口擺了個妖嬈的造型。
李同白了他一眼,否定道:“服飾最基本的功能是禦寒,其次,我覺得服飾最重要的是舒適。”
“禦寒我贊同。”白鴿這人身板兒脆,比較怕冷,但是對於“舒適”他就不敢苟同了。
因爲,所有t臺上的大牌服裝,看起來前衛fan的一定不舒適。
就像高跟鞋這種東西,純粹是女人拿錢買罪受。
“李同,你到底想說什麼?”白鴿懶得和李同這種土鱉繞彎子。
白鴿越聽怎麼越覺得,這李同和他爸是一個路子。
舒適的衣服一定都醜,都土,比如李同穿的優衣庫。
“好了,先不說那麼多。”李同覺得白鴿這種留過洋的腦子,一時很難洗過來,還是先改造他要緊。
李同大步流星地走進優衣庫。
“這件!這件!這件!”
李同迅速從衣服架上取下幾件衣服,丟給白鴿,“進去換上!”
“我?”白鴿簡直都快瘋了,“我這種身份的人,和你一樣,穿優衣庫?李同,你沒病吧?!”
“我……”白鴿都快哭了。
得得得!
爲了仰慕的股價,今天她姑且暫時就忍了吧。
李同挑的是一件棉麻質地的亞麻色襯衫,一件深藍色的羽絨服,考慮到白鴿那個愛抖騷的性格,李同特意爲他挑了一件純棉的水綠色褲子。
白鴿心不甘情不願地換好衣服出來。
李同剛覺得眼前一亮,白夢婷就先“哇!”地一聲叫出聲兒來。
“哇,原來哥你辣麼帥啊?!”白夢婷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哥以前被那些奇裝異服包裹着,白家的高顏值基因一點都沒能體現。
今天被李同逼着這麼一捯飭,換了身清爽的造型,立刻有種日系二次元潮男的感覺!
“嗯?有那麼帥?”白鴿不敢相信地低頭看了自己一眼。
“嗯!確實很帥!”白夢婷很肯定地點了點頭,“哥,早就和你說了,別總穿那些亂七八糟的衣服!”
“是嗎?”白鴿被白夢婷說的也動搖起來,對着鏡子仔細打量着自己。
水綠色的褲子,正好凸顯了白鴿的長腿;亞麻色的襯衫顯得質地溫暖良好;輕羽絨又顯得整個人很平和容易親近。
怎麼說呢?
這一身,用一個流行的詞兒概括起來就是——“低調的奢華”。
“美國有位知名設計師,叫作密斯·凡德羅。他有一個觀念,我非常贊同,就是lessisn,前衛,時髦,另類,有品位。但其實,你原來的造型並不適合你本身,不適合你這個人。”
“這也就是說——”李同話鋒一轉,“你所認爲的維密那一套,西方性感的那一套,並不適合東方女性。”
李同適時地指出了白鴿觀念上的錯誤。
“嗯?”白鴿徹底楞了。
原來李同在這兒等着他呢!
饒了這麼大一個彎子,李同要說的還是仰慕的設計問題。
這回白鴿徹底對李同另眼相看了。
這個李同看起來平平無奇,但確實有他審美上的一套。
很多設計師想插手仰慕,首先上來都是搞些浮誇的設計,希望引起高層的注意。
但李同不一樣,他直接從觀念上入手,既沒有站在白家大伯保守的一方,也沒有和激進的白鴿統一戰線。
他選擇了一條新的道路。
“咱們先出去再慢慢聊。”
白鴿低頭把自己原來的衣服裝進袋子,付了錢,穿着新買的優衣庫就往外走。
“嗯。”李同點了點頭。
白鴿這個人雖然奇裝異服,看起來另類。但其實是個搞服裝的好苗子,他在米蘭理工打下的基礎很不錯,只要把他的觀念轉變過來,仰慕還是非常有希望的。
“咱們去哪兒?”
出了門,白鴿提着袋子問道。
“要不……我再帶你去做個髮型?”李同看了一眼白鴿奶奶粉灰的頭髮說道。
白夢婷有些擔心地攔了一句:“要不還是改天吧。”
她是知道的,她哥的髮型那就是他的命。
她哥最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頭可斷,髮型不能亂;血可流,早起不能不擦油。”
“行,聽李同的。”
沒想到,這回白鴿倒是很爽氣,直接答應了李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