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一下被凍在原地的魚人怪盜嚇了一跳,周身的水氣在冰杖和魔力的作用下凝固凍住他的身體,他張了張嘴巴,隔着冰塊看傑克的眼神帶上懇求。
“我要問你一些事情,如果你好好配合,我會把東西還給你。”
“如果不配合,我把你切成生魚片。”傑克拿出黃金小刀上下拋擲,他耍飛刀的技巧看得魚人怪盜愣一愣。
“聽懂的話就眨眼睛。”魚人怪盜眼睛盯着傑克的飛刀眼睛一眨不眨,過了一會兒回神,瘋狂眨眼睛。
“你的飛刀真厲害,大師!”魚人怪盜解凍的第一個動作不是逃跑,而是雙膝跪地抱住傑克大腿,拜師。
傑克的飛刀也是魔術表演一部分,他大學第一次表演就是飛刀魔術也因此一戰成名,在此之前他特訓了無數回,磨破手掌,鮮血直流,才掌握了飛刀的基本技巧。
發現魚人大盜的小刀適合戲耍,傑克拿在手上不由自主就動起來。長久沒有訓練,卻反而更加熟練,精神審視和浮空操控讓飛刀宛如身體的一部分,輕易掌控。
“魚人瘟疫是真的嗎?”傑克沒有收徒打算,他收起小刀,看着魚人大盜亮晶晶的眼睛面無表情道。
“是真的,大師,我就是感染這個瘟疫才留在這裏的。”魚人大盜一把扯下面罩,老實交代了自己的故事。
傑克本來對魚人大盜的故事一點兒都不感興趣,但魚人大盜的故事是從豬人城市開始的。這引起傑克興致,他耐着心情聽下去。
“很多年前我的故事在豬人城市流傳,那時候豬人作風奢靡,貧富差距巨大,平民豬人喫不飽飯,沒有自己的豬舍,而那些貴族豬人卻住在華貴的房子,鋪張浪費。於是我就生出了當一名俠盜,行俠仗義的想法……”
“經過無數次成功,我認爲我已經具備了大盜的資格,於是我決定去王宮的寶庫偷竊一件舉世無雙的寶物。”
“傳說中從遺蹟中帶出來的海上藏寶圖,當時在報紙上聞名一時,被進獻給豬王封塵於寶庫,我的目標就是將這張藏寶圖帶出,物盡其用。”
“我籌備許多年終於找到了機會,闖入王宮打開寶庫之後,才發現海上藏寶圖被掉包,留下的痕跡都指向消失多年的魚人。”
“爲了這份寶藏地圖,我追尋魚人蹤跡來到魚人沼澤,卻不知道這裏早就瘟疫流行。感染瘟疫的非魚人會變成魚人,感染瘟疫的魚人漸漸退化,文明破碎,而魚人大盜的蹤跡也斷在這裏。”
“後來,我偷走了一個叫做怪魚人弗格斯的古董,原以爲是藏寶圖,沒想到是一張墓室的建造圖紙。”
傑克捕捉到墓室字眼:“等一下,你是說墓室?”
魚人大盜見傑克感興趣,直接把墓室建造圖紙拿出來:“這個古董最早應該是大開荒時代留下來的,我想墓室裏一定有很多寶藏就留下來了,現在我也出不去就送給你了。”傑克接過圖紙看了一眼毫不客氣收到自己的口袋裏。
“下一個問題,魚人瘟疫沒有解決辦法嗎?”
“其實瘟疫早就在很久以前就解決過了。”魚人大盜聳聳肩:“只是不知道怎麼做到的。那是一個女人的詛咒,遠古時期就被殺死在這片沼澤之地,靈魂不得安寢,留下永久的詛咒。”
“魚人們離開中原之地後找了這一片不祥之地作爲家園。投靠黑暗的他們早就失去了魚人王庇護,整個種族沒有反抗詛咒的能力就變成了現在這樣。”
“整片沼澤地都被詛咒了?”傑克擔心璃茉和韋伯他們,如果魚人大盜說的是真的,那他們可能已經遇到麻煩了。
“你懂得很多啊。”他不再小瞧大盜。
“那是當然,我在這裏呆了這麼久,每天無聊透頂,就找些事情做,在地下挖掘有時候會發現魚人的廢墟遺蹟石碑,上面記載着豐富的資料。”
魚人大盜說着拿出鏟子往地下一挖:“都是碎片,到處都有。”他靈活飛快挖出一個等身大坑,跳進去在裏面挖了一會兒爬出來遞出碎片。
碎片上的字傑克也看不懂,不過給了他就收下了。
“你是說廢墟在下面?”這就奇怪了,魚人把自己的文明廢墟埋入地下做什麼。
“這我就不知道了。”
魚人大盜第一次見到聽自己講故事講得這麼認真的人,有些可惜停下話茬子。
“該說的都說了,大師你不用還我飛刀了,我還沒見過誰的飛刀這麼厲害,這把刀你留着。”
“不是,我買的。”魚人大盜一臉心痛:“我試着能不能偷回去。”
“買的?”
“是魚人瘟疫村唯一的巫醫,”魚人大盜說一半悄悄告訴傑克:“她喜歡黑喫黑,和她打交道要小心。”
韋伯和自己的蜘蛛打成一片。黃昏時間正是蜘蛛的活躍時間,聊得好好,蜘蛛中黃色蜘蛛精神不振,慌張轉了一圈,耷拉下腦袋。韋伯一開始沒注意到蜘蛛的異常,因爲蜘蛛小弟太多了照看不過來。
下一秒,站黃色蜘蛛旁邊的黑色蜘蛛轉過頭咬它,然後是其他蜘蛛之間撕咬起來,混亂中黃色蜘蛛藉着彈跳力一下子蹦出蜘蛛羣,扭頭撲上去加入撕咬。
這是它的18號,天啊,怎麼變成這副樣子了。韋伯給蜘蛛小弟編了編號,由於巢穴初建成,黃色的蜘蛛不多,極易好辨別。
這個被韋伯編號18的黃色蜘蛛已經大變模樣,全身附着一層細密的鱗片,像魚又不是魚的樣子。它這樣的怪異長相顯然遭到了同伴的嫌棄質疑,本來只是打鬧的程度一下子上升到爆發戰爭程度。
變異的蜘蛛和正常的蜘蛛打起來了,怎麼辦?韋伯不知道幫誰,擡手看見自己毛茸茸的蜘蛛手上毛在褪去,而有堅硬的東西從身上長出來。
璃茉最先意識到這個地方不對勁,她沒有選擇逃跑,而是採集了自己身上的鱗片做起研究。她還不知道魚人長成什麼樣,如果知道一定不會那麼淡定。
觸手站在無邊無際的沼澤地面前,探出自己最小一部分試探一下沼澤地。剛碰到沼澤地,觸手就像是被非禮一樣速度縮回來,整個小觸手都蜷曲成一團。
不想去的念頭如此強烈,但主人的命令更爲重要,觸手做了幾個預備姿勢,彎腰旋轉扭動,鼓起勇氣鑽入了沼澤地裏。深入再深入,快點去找到主人要的東西。
原來魚人沼澤這片被詛咒的地方就像一個會移動的迷宮,雖然傑克以爲自己走遍這片沼澤,其實他走過的地方只是沼澤的一點都不到。唯一辨別方向的辦法是沼澤中的樹木和腳下的小路。
魚人大盜對這裏熟悉無比,他帶着傑克轉了幾圈來到巫醫的小店。
周圍明顯有人工的裝飾的痕跡,修剪的灌木叢,不同顏色的草皮,種在柵欄裏的雜草,這些都是傑克無法想象在這片沼澤能見到的。
“我真的餓了。”魚人大盜摸了摸肚子,對柵欄裏面的雜草垂涎三尺。
“你一開始跟着我不會是爲了喫的吧?”傑克拿出剩餘的漿果和魚人大盜分享。
“謝謝你大師,你是好人。”魚人大盜狼吞虎嚥比起豬人兄弟有過之而不及。
真是熟悉的好人卡,自從來到饑荒世界被髮n張好人卡的傑克接過好人卡:“別叫我大師,我叫傑克。”
“我叫羅賓。”
魚人大盜和傑克建立了初步的友誼,他們一同走進了這家魚人沼澤特殊的店。
“你們來了?”
紅色魚人擡起頭,她早聽到了傑克和羅賓在外面說的話,眼中閃爍着不知名的亮光:“有食物嗎?你可以和我交換。”
傑克一看這店裏面擺放的東西,吹箭,吹箭還是吹箭?這裏只有這些嗎?
“我這裏還有魚人沼澤的故事。”紅色魚人看穿了傑克心裏所想,開口道:“羅賓的所有故事都是我告訴他的,他負責將沼澤地裏的碎片和遺物挖出來帶給我,而我給他一個故事。”
“您一定是活了很長時間。”傑克用上敬辭,因爲他看見了老魚人身上那一圈又一圈一層又一層的魚鱗,帶着歲月的厚重感。
被吞下肚子的眼球和工蜂順利會師後開始尋找出入,弗洛斯的胃部就像是一個巨大的蜘蛛洞穴,胃壁上的粘液可以把弗洛斯喫下來的東西黏住,一點點消化。
這對它們來說是一件不好的消息,眼球表示自己無所謂它被消化完還可以變成便便被排出去,工蜂就倒黴了,被分解就再也變不回原狀了。
專屬坐騎有難,眼球也不會不管,它化作黑影用自己僅剩的力量向弗洛斯的心靈深處探去。
弗洛斯還不知道自己吃了什麼危險的東西。黴運當頭還在想着傑克會什麼時候來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