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帶着人形大殺器,莊沫沫更寧願帶着一羣‘小弟’,而且吧,許連城給她安排的除了兩個貼身的醫生之外,其他都是壯漢。
就是那種一看就不敢惹的那種。
再瞅瞅被壯漢雄壯的身子遮擋住在夾縫中探着腦袋往這邊看的藍珏小朋友,莊沫沫靈光一乍現,忽然發現自己好像可以省了請保鏢的錢了。
只是.......
這內心,哦不,渾身的每一寸毛孔都是抗拒的!
“真的要這樣嗎?”她不甘心的‘垂死掙扎”道。
“我很樂意陪在你身邊,夫人。”某人深淺款款的迴應道。
“不了,謝謝。”
眼瞅着某人不安分的手又朝着自己伸過來了,莊沫沫連忙藉口上廁所,飛快的消失在了客廳裏。
啊啊啊!
怎麼就懷孕了呢!她明明有算排卵期的。
不過......
他們既然來了,她也會好好愛她們的。
可惜許家也有那種規矩,懷孕前三個月不能說,不然她一定第一時間把這個好消息分享給歐陽燁。
雖然未曾謀面,但她在內心已經漸漸接受他了。
兩個人關係距離質變也就差那麼一個小小的契機了。
暮地,她想到一些事,拿起手機擺弄了起來。
。。。。。。
【再給我2天時間,下週一我就回去上班,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好的。】
看到莊沫沫秒回,唐小小長出了口氣,感動於莊沫沫的體諒,卻也因自己剛開公司就請假而感到愧疚。
她和莊沫沫擅長的方向不一樣,這些天讓莊沫沫獨自一人撐着公司,她每天晚上都在懺悔。
但她也沒有別的選擇。某人特別不要臉的把她一家都請過來“作客”,而且她的‘家人們’也都還很高興,一個個恨不得直接住在這裏,明明是變相的關押,可她卻連報警都沒辦法報警。
而這個某人,正是坐在他對面的千凌幽。
千凌幽自打遇到她便進入了一種六宮粉黛無顏色,從此君王不早朝的狀態,除非有重大事件必須他出面處理,其餘的時間裏,他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唐小小身上。好像唐小小是他的影子一般,沒有了唐小小他的生命也就會失去顏色變得不那麼完整。
但是他的方法又是讓人無法接受的。
兩個星期前,他把唐父一家‘請’了過來。
一個星期前,他提出要求,只要她啃陪他一週,就把人放了,並且保證以後都不再打擾她。
保證神馬的在唐小小看來這就是騙鬼的,可那是她的父母,雖然她已經通過一個學醫的同學悄悄做了親子鑑定她和這家也沒什麼血緣上的關係,但好歹也是養了她20年的人,她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千凌幽把他們一個個養廢掉,然後再丟進牢裏。
唐家人膽子很小,犯罪什麼的主觀上他們肯定是不敢的,但是在某種特定的條件下,這人啊,從儉入奢易,從奢入簡難。
唐小小毫不懷疑,爲了他那個便宜弟弟他們的父母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
“怎麼樣?想清楚了嗎?還是不願意做我女朋友嗎?”千凌幽端起酒杯懶散的說道,他穿着古風長袍,大片的胸膛露在空間下,古銅的色皮膚在暖黃色的燈光下像是塗了一層蠟,空氣中充斥着滿滿的曖昧氣息。
“但我承認你很有才華,也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壞。”唐小小又補充道。
在沒有來這棟莊園之前,她所理解的你陪我一週是指包含了生理上親密接觸那種,他想要通過佔有她來羞辱她。
但實際上,他並沒有對她動一根手指頭。甚至還頗爲尊重,除了有一天喝多的時候抱着她,像是小孩子一樣求她不要離開。
這幾天,與其說是她在陪他,不如說是他在教她東西。
教她畫畫,教她騎馬,給她彈琴,甚至還會親手給她做東西,從早上4點鐘她還沒睡醒他就開始準備食材了。
所以她看不懂他。
恍惚間她覺得他好像也不是那麼壞了,這也是她沒有着急離開他的原因,他的高傲的,像是梅花那樣迎風而立,在寒風中綻放,但他又是孤獨的,整個冬天,盛開的花很少很少,他有着很多人陪,甚至連他身邊的那個叫魅影的暗衛都是人間絕色。
可每每和那雙眼睛對視,她都能從那裏面品出濃濃的孤獨,他活在自己的世界裏,沒有人能踏進去。
“謝謝。”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挽留了你了,明天早晨我會讓人送你離開,你的父母我也會將他們送回遠處。”似乎是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答案,千凌幽無喜無悲回答道。
“我是不是和一個人很像?”
“什麼?”千凌幽猛然擡起頭,暮色的眼眸裏閃着前所未有的危險光芒:“你說什麼?誰告訴你的!”
唐小小被他這忽然‘抽風’嚇了一跳,看着他的目光小掃向角落裏的傭人,她連忙解釋道。
“沒人告訴我,我自己猜的。”
“雖然你對我很好,也很溫柔,但你知道嗎?人的眼睛是不會騙人的,你雖然看着我,但你看到我並不是我。”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這就是現實,唐小小自嘲道,想不到有一天,她也會因爲被別人當成另外一個人的影子而難受。
她......明明不該對他心動的纔是。
她......可是有男朋友的。
“你.......”
千凌幽錯愕的看着她,靜靜的凝望着近在咫尺的臉。
他和她端坐在桌子的兩邊,他只要一伸手就能觸碰到。
可這一個再簡單的動作,他卻發現自己做不出來,一如唐小小對他感覺到熟悉,他何嘗對她感覺不熟悉呢?說來也怪,她其實和慕容曉曉(死去的女友)五官上並沒有太多的相似,但是這種氣質和感覺,卻讓他感覺如此之熟悉,以至於那天喝多之後,他是真的以爲她回來了。
“是。我承認。”
“你和她很像,和我的前女友,但她死了,在一次雪崩中她把生的希望留給了我,自己墜入了谷底。”千凌幽緩緩說道,他慢慢的閉上了眼睛,眼角,一抹淚滴緩緩滑落。
雪崩......
谷底......
唐小小的腦袋忽然針紮了疼,像是無數根神經攪和在了一起,似乎隨時都有可能一起繃斷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