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嗎?”
“現在說這個還有意義嗎?”
黑辰自嘲的笑着,點了一根菸,慢慢的抽着。
看着他被羞辱成這樣居然還把葉青禾敲暈叫人送回葉家,饒是tony自認爲自己冷血無情,也被黑辰這幾乎自殺式的愛情給整的沒話說了。
“老大,我挺羨慕你的。”
看着手機地圖上慢慢靠近的圓點,黑辰豔羨的看着‘許連城’。
“嗯?”
“起碼你喜歡的人也喜歡你啊。”
“夫人是個好人,是我錯了。”
黑辰認真的說道。
並未自己曾經的舉動感到十分的懊悔。
“她的確挺好的。”
“不過你也不差。”
“嗯?”黑辰迷茫的看着他,怎麼也沒想到冷漠高傲的的許先生,竟然也會夸人。
“就是有點瞎。”
黑辰手裏的眼抖了抖。
隨即,他感覺肩膀一沉,那是‘許連城’的手:“不過沒關係的,現在醫學發達,只要不是心瞎就行,還有得救。”
黑辰:“.......”
好煩哦,心好累,他是一點都不怕我開槍打死他是吧!
黑辰沒有接話,但他擡起了頭,認真且專注的看着自己身邊的男人。他高傲,冷漠,但又極具才華和影響力,讓人不自覺的想要靠近他,想要追隨於他,甚至不惜爲他賣命。
“你都不會緊張的嗎?”他鬼使神差的問道。
“緊張有用嗎?”
“那你真的不怕死?”黑辰又追問。
“我怕死,你想殺我會不殺嗎?並不會,所以,我怕有什麼用?”tony說道。
“年輕人啊,你要學的還很多啊!”
黑辰:“.......”
總感覺那裏不太對勁是怎麼回事。
他們的尬聊伴隨着汽車和直升機的轟鳴聲而停止。
大概是想通了,亦或者萬念俱灰,所以臉罩都懶得帶,莊沫沫以及許家的衆人,都看到了綁匪的真實面龐。
“黑辰!”
“你別衝動啊!”
“你想要什麼都可以,我的命也行,但是你不要傷害他,不說別的,他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莊沫沫激動的說着,眼睛很熱,若不是身邊人攔着,她恨不得衝過去。
她激動的樣子並不是特優雅。
但在黑辰的眼裏卻是如
此好看。
彷彿全身都環繞着一層金光。
他抽了抽鼻子,看了一眼身邊的‘許連城’(tony),打從心眼裏羨慕。
見他對着‘許連城’露出那種奇怪的,充滿‘慈愛’光,莊沫沫更慌了,連連叫道。
“有話好好說啊!”
“什麼都可以商量的!”
bill和歐陽燁相視一眼,從彼此眼中捕捉到了一絲共同的情緒,幸災樂禍——就看某人一會怎麼收場。
“那你過來吧,你過來把那箱子錢給我,我就放他走。”黑辰想,送佛送到西,他也讓他們家先生更高興一下,雖然說他不可能再開槍,他把槍已經都扔了。但沒有什麼,比證明你愛的人願意爲你付出生命更讓人感動了。
“是啊沫沫,萬一他坑你呢!”
bill和tony這次稍微有了正色,真心實意的阻止莊沫沫。
簽字什麼的就算了,可萬一,他們賭錯了,tony並沒有搞定某人,黑辰的心也真的是黑成渣渣了,那莊沫沫就是一屍兩命了。
“我相信你。”
莊沫沫認真看向黑辰的眼睛。
“他要是想殺人,他早殺了。”
沫沫又轉頭安慰父親,然後毫不猶豫的走了出去。
夕陽落山,大片的晚霞像是血液一般染紅了整片天空,光影下,莊沫沫小手的身影被不斷的拉長,咔噠咔噠,她皮鞋踩在清油路上,一步步,像是踩在人心上的鼓點。
看似雲淡風輕的笑顏,內心,她比誰都要緊張。
在她身後,某人眼中的光,含着淚意。
此生。
他絕不負她。
。。。
“夫人,對不起。”
在他們相聚只有一米的地方,黑辰忽然彎腰,對着莊沫沫深深鞠了一躬。
莊沫沫被他這‘突然襲擊’搞的嚇了一跳,連連往後退。
“對不起我不該綁架少爺。”
“對不起我不應該懷疑您。”
“以及對不起,我之前還故意弄壞您琴,導致您臨時改變了節目。”
黑辰說着,自責難以剋制,又深深的鞠了一躬。
莊沫沫有些愣神。
半晌沒有說話。
她靜靜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看着這個比自己高20公分的男人將整個人都彎曲成了直角。
她生氣嗎?
顯然說是真的氣都要炸了,而且委屈的不行。
但。
現在,一切都過去了,也因爲他的舉動,更讓她認清了某些事,某些人。
從一定程度來說,她其實還得感謝他不是嗎?
“我知道的。”
“什麼?”
莊沫沫用手攙扶起了黑辰,一字一頓的說道。
“我知道那把琴是你做的手腳,也知道你故意給我買錯書。”
“那你.......”
黑辰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她竟然知道?那她當時爲什麼不去找許連城告狀!
“你是想說我爲什麼不告狀嗎?”莊沫沫看出了他的疑惑,隨即大大方方的回答:“第一呢,是覺得沒有必要,我又不是什麼小孩子了,不能有一點委屈。”
“第二,你是暗衛的統領,這算是要職了吧,手下也很多人。我若是不信你,那豈不是說我家先生眼神也不好?而且,若是傷了你的面子,你的下屬又會怎麼想?”
“當然,這建立在我家碧璽和許先生都沒有受什麼傷害,我這個人呢,就是你欺負我可以,但你欺負我身邊的就不行,哪怕敵人是巍峨聳立的高山,我也得用鋤頭一點點把他挖開,然後通通填進大海。”
莊沫沫的聲音不大,但氣勢盎然。
明明他比她高了20公分,但這會,黑辰覺得,他似乎真的需要仰望她,她是如此的優秀。
“我可以帶我的人走了嗎?”莊沫沫霸氣的說道,主動去牽‘許連城’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