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診室。
王愛娟在沫沫一上午的心理輔導下，終於放下戒備睡着了。
看到她睡熟，沫沫把女jc帶到了另外的空診室，把自己一上午問道的情況都給做了一個梳理。
“1通過量表和臨川症狀顯示，病人的情況很不穩定，她說失眠很多年了，服用過很多年的安定。”
“2她患有重度抑鬱症，神經敏.感，所以我建議可以的話，最好住院治療。”
“3另外事發前一天，他們曾經發生過爭吵，李x打了她，她身上的傷都還在，我已經聯繫了樓上的檢查科，下午的時候會帶她去做個鑑定。”
女jc認真的聽着，思考了半晌問道。“特別嚴重嗎？”
“她也沒有工作，這次意外死亡保險倒是可以理賠，但金額不會很大，如果長期住院的話，可能負擔不起。”
“是，很嚴重。”沫沫嚴肅的拿出了一系列的量表。
雖然看不懂上面的英文，但從對比數據可以直觀的看出，她的心理狀態是很不對的。
“會導致人犯罪嗎？”
女jc吞嚥了一下口水。
“因爲現在李x的家人都懷疑是王愛娟殺了自己老公，動機是爲了報復他打她，畢竟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不是第一次？”沫沫的眉頭擰了起來，瞳孔的焦距也微微放大了一些。
“是啊。”女jc回憶了一下：“李x愛喝酒，又因爲沒有兒子老是被自己姐姐妹妹說，所以一喝酒就經常在家打王愛娟，之前王愛娟的女兒來派出所報過案，還求救過。”
“我們也批評過李x，拘留過，但並改不了根本。”
“有一次差點把人打死，婦聯那邊出動了，幫忙鑑傷，說只要王愛娟同意，就可以幫忙起訴離婚，但不管是李x還是王愛娟的家人都不同意，甚至王愛娟的母親還直接跪在李x家門口，說自己生了個孽障，說王愛娟要是敢離婚她就自殺，做鬼都都不放過這個不孝女，這王愛娟還哪裏敢離婚啊。再怎麼樣也不能把自己親媽。逼死，不然光是吐沫星子就得淹死她。”
“歐陽醫生，你是沒見過那老太太，那心眼，真的是偏心不知道偏到哪國去了，這都9012年了，竟然這種封建思想固話的人!怎麼說都說不通，王愛娟啊，是真的可憐啊。”
“你說她要是會說話還好，又不能說話，你說她得抑鬱症，我一點都不驚訝，這心裏憋着的，可不把自己憋壞了。”
女jc是在這邊也工作了兩年，這附近的孫子啊，那些難搞的老太太，她也是見過不少的，但沒有一個，能給她如此深刻的印象。
“是。”
沫沫垂下眼瞼，在自己的工作記錄上又寫了幾行字。
然後待到女jc要送人回去時，她將一張藥方遞給了她。
“我看了這裏的藥房，這些藥都有，價錢也很平價，醫保卡還可以打折，你讓她抓了吃了吧，實在不行，這個錢我出了也是一樣的。”
“我......我有錢！”
還沒等女jc開口，一旁默不作聲的王愛萍忽然一把將藥方搶了過去，從兜裏掏出一把髒兮兮的票塞給歐陽沫。
“歐陽沫，收病人錢可是違規的！”
被她一喊，王愛娟嚇得一哆嗦，肩膀都止不住的顫抖了下，要不是女jc拽着，她已經要鑽到桌子底下去了。
“別鬧！”
沫沫衝她比劃了一個口型。
隨即，她從兜裏拿出了那些錢，抽出來了一半，又放回了白雅靜的兜裏，輕輕把她的手掌合上。
【你給多了，不用這麼多。】
【回去了記得按時吃藥，不舒服了就來這裏找我，我這半年都在。】
她輕輕的安撫着王愛娟，直到把人送出去纔回來。
而白雅靜，就這樣傻乎乎的站在原地，一直到沫沫回來，她才衝過去，一把將歐陽沫兜裏剛剛被塞的錢全都拿了出來。
“這是冥幣！”
“那個女人！”
“上面還有血！難道！！！”
白雅靜瞪大了眼睛，露出了一個標準的震驚臉。
沫沫沒好氣的看着她把每張錢都摸了一遍，過了好半天，才用嘆息的語氣道：“是的，我懷疑這些錢上的血就是那個碎了一地的男人，也就是碎屍案的身體。原本我決定只有自己去派出所一趟，這下可好，你也在這‘證據’上留下指紋了，恭喜你，現在你也是‘嫌疑人’了。”
“我還以爲你很討厭我，原來是我想岔了呀，白同學還是個講義氣的，連當‘嫌疑人’都要陪我一起去。”
“你！！！”
“歐陽沫！！！”
沫沫將她手裏的錢抽了回來，用塑封袋裝好，然後又去洗了手，坐在位置上看起來書了。
不知道是不是誰幫她打了廣告，漸漸的，他們科室開始有病患了。
一開始白雅靜還嫉妒她會手語，感慨世界的不公，可後來得知歐陽沫學手語是因爲她是個啞巴，頓時，白小姐的心理這就平衡了很多。
上帝是公平的嘛——
臉已經夠叫人絕望了，再給個天籟之音，還叫不叫別人活了？
不過。
歐陽沫的手段實在是
太卑劣了！！！
她本以爲那紙錢上的血真的是人血，嚇得一晚上都沒睡，結果悄悄拿了一張去樓上實驗室化驗，那居然是雞血！！！
她去找她算賬，她還敢承認就是逗她的。
“小可愛，你這心裏素質不行啊。”
“不行，不行，不行！”
沫沫故意用語音翻譯機反覆播放幾個不行，氣得白雅靜瘋狂跳腳，但又無可能奈何，誰叫，當初她信了啊！！！
麻麻說的對！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哼！
***
連續一個星期。
每天幾乎醫院一開門，王愛娟就會守在門口，然後看到沫沫就會露出笑容，隨後便搬着一個小板凳坐在他們的診室外面。
醫院的保安差點把她當成鬧事的抓走，後來問了沫沫，這是病人，而且她也不說話，就是坐在那裏，他們便也不管不問了，同時，也對這個年輕漂亮的女醫生，感到惋惜。
託白雅靜的大嗓門，幾乎整個醫院現在都知道歐陽醫生是個啞巴了。